火头的目光落在她银红小衣上,阴冷的笑,手中转了转那个铁球,似乎为某件事游移不决,他的大手按住她的胸口,真的不是你做的?
背上,衣服渐渐汗湿,红衣女子惨淡的一笑,你还要杀我,她的身子忽的柔软贴上他的胸膛,一条胳膊如同藤萝一般缠绕上来,火头手中的铁球僵在半空,你这是做甚,你想回去受雪莲子那个臭婆娘折磨吗?
帷曼里簌簌衣响,红衣女子却觉得身子一重,人已被推到一米开外,火头坐直了身体,我知道,你必然有份,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因为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她,燕南飞。
清连山梅花上的碎雪簌簌而落,化成三月里润物细无声的露珠,结在春光明研的枝头,有几枝桃花已迫不急等的含苞欲放。
明天就是燕南飞出嫁的大好日子。
燕掌门移开案前那块砚台,再按下12枝骨扇的右侧一角,暗室悄无声息的打开,里面雪洞一般,滴水成冰呵气成霜,昏暗的长明灯勾勒出森凉的阴影,燕掌门走过去,拨了拨烛芯,试图拨的明亮一点。
水晶棺里躺着一个女人,她一直躺在这里,蜷着身体,五指死死握成拳头的形状,好以直到今日仍在感受一场无法奈受的痛楚,仍然无法释然的放下。
他们,只是相互拥有恨意,纠结在对方的人生里,一辈子都无法释然。
燕展笑了笑,怎么,我的女儿明天就要嫁人了,你开不开心?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她的脸上寻找和等待,然后喃喃自语,我的儿子,他的天资有限,比不上你的儿子,你开不开心。可惜,你的儿子早死了,死在那个山谷里,而你却在这里,永远也无法和他在阴间团聚。
门再次无声的合上,一切又归于黑暗之中。
别过父亲、弟弟和众位同门,花轿行走的很慢,慢慢将燕南飞熟悉的青山绿水,挥动的刀光剑影都再温习一遍,然后抛下血腥和杀戮,重新走上另一条道路。
再拐过去,前面就是一处极清极静的湖水,朝阳东起,霞光轻映,二师兄掀开帘子,师妹,有时间,可要多回来看看,别忘了我们。
是谁倒映过蓝天白云,是谁打造了鸟语花香,又是谁最终摘取了湖岸的芦苇,轻轻刷过季节的心房,燕南飞嗯了一声,春日里风过逐浪,深秋里繁花似海,他笑容轻浅,芦苇很美,但比芦苇更美的是你,我要你婀娜多姿,再也不需要坚强面对,我要你锦衣玉食,再也不需要血雨腥风。
一时间,燕南飞又想起了许多的事情,火头闷声闷气的怒吼,你疯了,嫁给那个细皮嫩肉吟诗做对的主。
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她瞪了火头一眼。
火头伸出粗壮的胳膊,凑近,我们试试,我保证你更喜欢我!
去,滚一边去。
除了火头的怒吼之外,三师弟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饭,四个星期都没有练剑,两个月来望天长叹对月长吁,师姐,他手无缚鸡之力,肩无砍柴之骨,你到说说看,他哪一点好,让你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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