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收拾的齐整,台前摆着几枝应季的野花,泡着一壶上好的茶,茶具到是平常的粗瓷,温汐楚由一个老妈子扶着半靠在枕头之上,人似乎瘦了些,又好似还是以前的模样,颈部还有些昨日未消的春色。
温汐楚眼底都是浓浓的失望,怎么是您,我的母亲,我都不能见上一面吗?
老妇人静默,轻咳了一下,淡淡的开口,你父母顾然伤心,,亦无何奈何,小姐自然伤心,更莫可奈何,小姐莫要怪府上狠心绝意,实在是难堵世人悠悠之口呀!
良久,温汐楚饮下一口凉透的茶,他们也和世人一样,觉得我应该死掉,而不是苟且偷生的活着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妈子一句话梗在喉中,不吐不快,您到底是来劝小姐的,还是来添堵的,行了行了,走吧!
五年后,温汐楚回望龙门寨的山头,有一个黑衣男子,伫立的山风中,风吹的他衣袍呼呼鼓出数朵的波浪,他挥了挥衣袖,你走吧,在她渐渐失了颜色的时候,在她慢慢无了神彩的时候,他们永远分隔在两个世界,黑还是白,阴还是阳,是人间还是山中的风景。
她回到了人间,又是另一个地狱。
老妈子一路忠诚的陪着她,温府中探出头来,立刻又紧闭大门,有人递出来一个包袱,小姐,你走吧,你娘身体不好,恐见了更添病情。
她想去庙里,庙里不许,她想去村里,村里嫌弃,最后她落脚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山中,少有人来,只食些野菜和粗粮胡口,老妈子劝道,夫人,你这是何苦?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安静过了数月,一恍竟是半年,她和老妈子下山买点家常用品,转个弯就是良辰星翠的招牌,她难得笑了笑,大婶,我去去就来。
老妈子也笑了,好,这就对了,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行不了的路。
良辰星翠的门口,停了辆硫金黑楠木马车,金织花纹帘子迎风展开,有人在里面低低的笑出声来,原来是故人,怎的变成这付模样了,到让姐姐我快认不出来了。我和李公子他,提到那个他字的时候,珠宝店的老板瞧着温汐楚摇晃了一下,他恍忽想起,那个男子曾经定了琉璃黑檀木桃花步摇,还有红檀木翡翠花簪,似乎还定了什么,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是温汐楚和他都是店里的常客,到是在这里一见钟情的。
坐在马车里的夫人,拨着自己手里的那串红玛瑙珠子,我们都有两个孩子了。
温汐楚终于抬起眸子,暗淡无光,好似一个失去光明的人,她伸出双手,已不是纤纤玉指,半年的山野生活就让它变成一个沧桑的妇人,她摸了摸那头依旧如缎的秀发,为什么还想一只花簪,是第一次弄断了吗,是因为中间开过吗,还是那一年他偷了数根脚都被玻璃划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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