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隐隐看能看到嘴角勾着的冷笑,阿皮子的心就一下子凉了下来,十有**地认定了,昨晚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无疑。
晚上的时候,暄夏故意一个人去了角落里。
底层士兵分不到什么油灯,一到晚上,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她刚在这里站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人似乎想要扑过来打她,但是被她轻易地制服了。
黑暗中阿皮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给来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暄夏笑笑:“毒药而已。”
“啊?”阿皮子还以为她会否认,会反驳,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被应了下来,竟然还是毒药。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趴在地上痛哭,“快给解药啊,这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解药没有。”暄夏眯起眼睛,“这种毒嘛,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全身疼且无力,到后来毒素蔓延到内脏中,身体里面的内脏就开始慢慢腐烂掉。”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阿皮子一听,在生死攸关的事情面前,他可不认为暄夏实在唬他,今天那奇怪的疼痛,可不是吻合上了么。
“想请你帮个忙而已。”暄夏弯下腰,地上的阿皮子已经吓得瘫软成了一团肉泥,“次药无法解,但是我可以有办法,帮你一点一点排除毒素。这是我祖传的针法,除了我,没人能会。”
“帮,什么忙我都帮!”
阿皮子早已六神无主,现在眼泪鼻涕一齐在脸上流淌着,连连点着头,就怕暄夏一个反悔,不给他解药了,连暄夏要他帮什么忙都不问,只一个劲地抱着她的腿。
暄夏嘴角勾出微微的笑意来:“你且起来,我和你说。”
阿皮子现在对暄夏的话,言听计从,暄夏让他起来,他不敢有片刻的磨蹭,但是他腿脚已经软了,想要爬起来好几次,都只是扑腾扑腾,又倒下去了。
暄夏也不帮他,就等着他慢慢站起来,此刻他的腿还在抖着,也不敢惹怒暄夏。他明明是站着的,但是弯着腿,弓着腰,看起来比暄夏还要矮上半截子。
“把上衣脱了。”暄夏吩咐。
阿皮子一愣,暄夏毕竟是个女孩子。暄夏倒没想太多,漠北这个地方,冬天冷的时候要人命,热的时候如同蒸笼,到了夏天,军中的男人免不了光着胳膊赤着身子。她就是不想看也得看。
阿皮子还在犹豫,那边暄夏冷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还不快点,n难道你想就这样下去?”夜色中少女的声音冷冷的。
阿皮子这下不犹豫了,三下两下把衣服褪了下来,她昨晚给他打开的穴位是把身体敞开来,让寒气进去,现在给他扎的针,是把体内的寒气泄出去,再稍微固本培阳,让他能撑上七天。但这样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七天之后,阿皮子不过来再次扎针,到时候还是会像现在这样。
为了防止她的伎俩被很快识破,暄夏在扎了几个必要穴位的同时,还掺杂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穴位,这样一来,别人也弄不清楚,到底他是个什么情况。
针一扎完,阿皮子果然觉得自己好受了不少,脸上流露出欣喜的神情来,却听得身后少女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人情:“这个只是暂时的,得过一段时间扎上一次。我对你的要求不高,这段时间里,军队里面再有人敢为难我,就注意你的小命吧。”
阿皮子不愧是个皮滑的,他现在稍微好点,心思就活络开来了,他表现出一丝很勉强的样子:“这兄弟们每个人是每个人,我也管不了别人。”
暄夏微微一笑:“我选你自然又选你的理由。不过你倒是让我开了眼界,第一次看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性命面前,讨价还价的。”
薄凉的语气,吓得阿皮子再也不敢说什么。
暄夏没看错人,这个阿皮子在军队中,确实有些威信的。小命被人拿捏在手上,阿皮子自然是很勤快,勒令手下的人,不要再动暄夏。
而他惯会说谎,嘴皮子利索的狠,他怕自己三言两语兄弟们不会听,就编了个谎言:“我听说,那小娘们是有些背景的。虽然是咱小头目领过来的,但是你们想想啊,军队里面哪有光明正大放女人进来的规矩,小头目最是个谨慎不过的,会和自己的职位过不去?”
他这话说的真真假假,别人要仔细一探究,他就表现出一副对暄夏身份背景讳莫如深的模样来,好像一旦说出来,就是泄露了了不得的大事情。再加上他平时就比较有门路,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消息,阿皮子这连猜带骗的说法,引得不少人相信。
暄夏在军中,再也没人敢对她有什么想法。
阿皮子刚开始的时候,见几天身上没了反应,心思也活了。觉得自己没事,没有及时去找暄夏,暄夏也不催他,只静静等着。
果然拖了两三天之后,他就又疼的受不了了,忙连滚带爬找到了暄夏,暄夏也不揭穿他,照例给他治疗。
这治疗的过程中,阿皮子看着暄夏没有发火,但是一直胆战心惊的,也不好受。
事后阿皮子再给暄夏办事,就尽心了不少。
平时的时候,暄夏都是独来独往,惹不到这些人,训练中她的武术也厉害,别人慢慢对她没了心思。
天热起来的时候,他们这一小分队,被放到了最前线。
一般来说,不是冬天,匈奴也不会大规模的侵犯,只是时不时会有人来骚扰一番。
但也只是零星的匈奴人,想来捞点油水。
他们在那边设防,也就是为了防止这些零星的可能性罢了。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某个小将手中的一队人马才是,但是他们的几十个人的小分队,竟然被单独拎了出来,并在了别人的大队伍里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