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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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月一醒来时,再也不是白语涵,而是白秋月了。

      白秋月想到梦境里发生的就是她的过去。那样的伤痛,想起方清竹告诉自己的话语,他说白府是邵逸飞烧毁的,可是在过去的记忆里,除了对邵逸飞有过一面之缘。其它的与她没有一点关系。白家的大火自然也不会想到是邵逸飞所为。这多半是方清竹胡邹的,但她却并不知道为什么方清竹会说那样的谎话。之后白府发生了什么白语涵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醒来后的白秋月,再也不会像之前怀孕的时候充满着对邵逸飞的等待,她的内心现在迫切想要见一个人。那就是柳渐汐。

      之前柳渐汐还是柳寒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过:“谢我?那照这样算,你要谢我多少次?两次就够吗?”

      原先自己并不了解他话语的意思,直到恢复记忆了才知道原来柳渐汐救了自己那么多次。一想到他曾经为了自己被打,她的心就一阵揪痛。

      而他右眼处的一道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想到过去他的俊颜出现了一点瑕疵,像他这样追求完美的人一定悲痛过一段时间。

      而上次遇见柳渐汐的时候,柳渐汐对自己说得话想起来还会有感动。她爱他,虽然失忆了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是爱着他。他上次对自己说的话不是自己一直想听的答案吗?

      而就在她回想的时候,巧玉走了过来,见白秋月醒来了,她高兴地唤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看到白秋月的目光似乎变得像过去的小姐那样看着自己,她感觉到奇怪。

      白秋月想到过去巧玉遭受了种种磨难。想到了后来巧玉帮助自己逃跑,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白秋月感动道:“巧玉~”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后来我离开白府了,你过得可好?”

      巧玉这才意识到白秋月恢复了记忆,知道之前自己说的谎话白秋月都知道了。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心慌,而是答道:“我之后被马素琴提议强行被拉上了花轿,后来就被迫替你嫁给方清竹,不过方清竹待我不好,后来把我卖到了池州。”

      “也是因为方清竹为了报复白家才会把白府烧了的吧。”白秋月痛心地说,虽然她痛恨白府,但是当得知白府被烧毁这么多人命,无论好的,坏的,都化成了灰烬,她就会感觉到痛心。

      “小姐~”巧玉低下了头,忧伤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只会让你难过。”

      白秋月知道巧玉一定有事情隐瞒着自己,不然也不会告诉自己过去自己爱的人是邵逸飞。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迫切想知道真相。

      白秋月并不想强迫巧玉说出什么。但是她心里知道,巧玉一定知道真相。

      还有一个人,一定也知道真相。

      白秋月并没有让花尘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也让巧玉不要告诉花尘。如果告诉了花尘。花尘一定不允许自己离开这里。

      白秋月想起柳渐汐曾给了自己一只鸟。那只鸽子白秋月还把它养到了笼子里,这日,把这个鸽子从笼子中掏出来,写了一份小的信笺,上面写道:“渐汐,你能告诉我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月儿。”

      而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他的回信:“余晖亭一见,我会告诉你全部————一直等待月儿的画师。”

      另外,与信附在一起的还有一幅画,那幅画上面画着一位身着绿色衣衫的男子坐在湖畔,只是他的背影,却看不清他的脸,而他身后是栽了许多兰花的草地,那轮月亮隐在云层里,只有微弱的黄色的光芒。他似乎在等待着月亮。

      明白了他的寓意,白秋月一阵感动。而她看到他的笔触,完全是与将军府中的那幅相差无几。那幅画,明明就是柳渐汐为自己做的不见了的那幅,她还记得那时候与柳渐汐一同在流星的夜晚的场景。一切历历在目,只觉泪湿了脸颊,而将军为什么要谎说是他为自己画的呢?这一切的真相也许要到以后慢慢揭晓。

      与柳渐汐约定好见面的日子,只不过白秋月并没有让花尘知道。巧玉为了配合白秋月与柳渐汐见面。在买菜的时候特意买了一包*。因为知道就只有花尘喜欢吃紫甘蓝,所以就将药下到了那碗菜里,花尘吃了,果然晕倒了。

      白秋月于是就在余晖亭去与柳渐汐见面。

      两人见面,思念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白秋月与柳渐汐距离不远,但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想念。

      “月儿,你好像瘦了。”柳渐汐忧伤地走过去,用手抚摸着白秋月的脸。

      “你也一样。”白秋月忧伤道。

      一年不见,两人的变化看在两人的眼里,不由得心疼起对方。

      “你跟我走好吗?”柳渐汐揉了揉白秋月的手。

      “可是……我答应将军要等他回来。”白秋月犹豫。

      “你在等待他回来娶你?”柳渐汐问道,话语里带着忧伤。

      “你知道,我已经怀了将军的孩子,虽然孩子已经死了。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白秋月亦忧伤道。

      “孩子是怎么死的?”柳寒关心道。

      “是那一日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有了,但是我却有了记忆。”白秋月回应道。

      柳寒安慰道:“有孩子也不一定对你好,而孩子的父亲他也不适合给你依靠。他可是个别人口中的霸道凶狠的人呢。这些你可知道?”

      “我明白,一开始我也这样认为的,但是和他相处又觉得他并不是那么坏,相反,人却很可爱……”白秋月如实答道。

      “月儿,你是爱上了他吗?”柳渐汐悲戚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那段感情了吗?”

      白秋月慌忙去向柳渐汐解释:“不是……不是……只是有段时间对他有感觉,但那个是白语涵,而白秋月却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但你能够给我全部的爱吗?”

      柳渐汐的眼神变得忧郁起来,看向白秋月:“在过去的一年里,我问过我自己,究竟爱不爱你,一开始我承认我爱的是黛熙。也因为你像黛熙我才会想要去帮助你。我以为那是怜爱之情,没想到等你走后,我才知道我想你。每一天都想你。而那个手镯,原本是送给黛熙的,但我最后送给了你,只因我知道自己那时候已经动了心……你还不明白吗?”

      柳渐汐把白秋月搂在自己怀里,白秋月椅在他的胸膛,感觉到很幸福,但抬眼看到他右眼处的那枚柳叶,想到原先是一个伤疤,于是就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个伤疤是怎么回事?而我的家又是因为什么成了灰烬?”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柳渐汐温柔道,“我不希望我心爱的女子承受着痛苦。”

      “但是我想知道。我不知道的话也会觉得痛苦!”白秋月忧伤道:“我也无法接受我的家变成一团灰烬的事实,虽然那个家,我很讨厌,它让我压抑,但那个家,却也有我童年时美好的记忆,我的母亲如果得知我的家成了这幅模样一定痛不欲生。”

      “但是如果你知道你的仇人不见得对你好。”柳渐汐有些犹豫。

      “我猜是方清竹,因为只有他才会白府有这样的恨!”白秋月笃定道。

      柳渐汐却摇了摇头:“你听我从头讲。那段事情你也许不会知道,虽然在你意识里不可能是他,因为在过去,他与你的家毫无关系,但是事情确实已经发生,而他确实是凶手……”

      “你指的他……是邵逸飞?”白秋月试探地问道。

      “没错。”柳渐汐的神情却凝重了,声音略显沉重:“而我脸上的这道疤却也是邵逸飞留下的!”

      突然,天上一道惊雷闪现,白秋月因听到柳渐汐的故事,再加上这道惊雷,她的心一惊,也意识到马上要到夏天了。

      柳渐汐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却带着恨意:“你离家出走后没多久,有一个男子说是要要你!而你的父亲并没有说你离家出走的事实,因为怕他传播出去,传到方清竹耳朵里不好,就说你已经有了婚约,而那个男子一怒之下,认为你父亲撒了慌,就放火把你家烧了。后来又听别人说你过去爱的人是我,所以,他以为我把你藏了起来,于是就在画室里找我,我那时候外出作画,我父亲在家。我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和他争执,他把门锁上了一把火就把我画室烧了,任我父亲如何哭喊,他也不理,我回来的时候,他刚好走。所以我看见他长什么样子的。冲进火海要救我父亲,结果不小心右眼处被一个火苗烫伤了。留下了伤疤。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有个女子救了我!她刚好外出游玩,命人把火浇灭,把我救了出去,后来发现她在寻觅一班乐师,所以我就以琴师的身份去了荣王府。而这女子就是灼华夫人……”

      听到他的叙述,白秋月却摇了摇头,想到邵逸飞在过去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不可能烧了自己的家。

      “我知道你不相信,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不相信,但是你可知道,他的脾性,在他得到了我送给你的那幅画以后,一切都变了,他为了得到画上的女子,不惜残害无辜的人,而且还有一件事……”柳渐汐神情凝重:“那一日确实是邵逸飞救了我,但是他并不是那么好说话,过来的时候抽了我几鞭,只因过去你爱上过我!他就是这么一个专制无理的人,若不是,他又怎么会谎说这个手镯是他送的,他其实一直都有目的心,一直都想占据你……”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白秋月声音颤抖,想不到邵逸飞一直骗她。

      “也许是他得到了那幅画,看上了画中的你。就想要占你为所有。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很好色吗?他看上的女子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不惜一切代价。然而,他目的达到了,不然也不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柳渐汐继续说着。

      白秋月皱了眉:“他真卑鄙。”

      “他一直都很卑鄙。”柳渐汐冷冷道:“我想带你走。”

      “不行……”白秋月有些犹豫,“我先回趟府要带上巧玉……因为我以前抛弃过她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她了。”

      “好。我等你。”柳渐汐绅士地吻了吻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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