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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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温滢芊并不认输,曾经在舞会上结识邵逸飞的时候,只是以舞姬的身份出现,邵逸飞并不知道自己。但是她却一眼就看上了在席间豪饮的爽朗热情的邵逸飞。

      之后,借父亲的名义去邀约他,然后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为的就是想要让邵逸飞爱上自己,可是,这个女人一来就让自己前功尽弃了吗?她不服!

      她抢来宾客的一匹马就翻身上去想要去追上邵逸飞,完全忘记了自己不太擅长骑马,“驾!”马撒开蹄子往前跑,她死死的握住马鞭,但还是控制不了了,结果从马上摔了下来,王武派人过来找她时,却见她皱着眉躺在地上,腿在汩汩的流血,王武的侍卫把她带回来时,温滢芊由于疼痛早已经虚弱的不行,脸色苍白,王武忙让下人带温滢芊去大夫。好好的婚礼变成这样,大家都很不开心。

      王武气急败坏:“邵逸飞,你记好了,他日我一定双倍奉还!”

      邵逸飞将白语涵送到将军府上后,就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等待着她。他一早就安排好的,让一个叫作花尘去为白语涵沐浴更衣。

      那女子身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不苟言笑但做事细心,她在伺候白语涵沐浴的时候意外发现她的肩后绣着一朵兰花,“你身上的这朵兰花真好看。”她赞叹道,白语涵这才知道自己的肩后有一朵精致好看的兰花。沐浴后在她的安排下穿上了一件很唯美动人的蓝色裙衫,上面点缀着细碎的宝石还有流苏。她为白语涵梳妆打扮的时候对着镜子淡淡的笑了:“姑娘,你真美。”

      她看见镜中那个盛装打扮的自己,浓施粉黛,一袭蓝衣衬得自己的面容愈发的白皙动人,但是这幅面孔却是那般忧伤,她已无瑕去欣赏自己的美。

      之后白语涵随着花尘来到邵逸飞处,邵逸飞正在石凳上,散漫的喝酒,花尘识趣的告退。

      邵逸飞的余光很快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白语涵,很快被盛装打扮的白语涵吸引。只见邵逸飞突然在座位上鼓起了掌:“妙哉!”

      白语涵有一些害羞,但是她仍然故作大方的说:“将军,你说过,如果我过来,你就会给那个我想要的东西。”

      没错,当白语涵在马背上挣扎的时候,邵逸飞贴着她的耳朵悄悄的说:“当我给你一样东西之后,你不想要我可以放你走。”

      后来白语涵就乖乖的去洗了个澡之后就过来见他了。

      “靠过来我给你看!”邵逸飞卖了个关子,手背椅在后脑勺,白语涵慢慢的靠近他,依然与他保持一些距离,邵逸飞突然将手把她从怀里一拉,整个人就惊慌失措的跌进他的怀里,她想要挣扎,可不料被邵逸飞禁锢在怀里。

      又上当了!白语涵有一些气愤,身体仍在不停地挣扎。

      这越发激起邵逸飞的征服欲,他灼热的气息喷在白语涵的脸上,声音却有些低沉:“语涵,嫁给我可好?”

      白语涵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听到嫁这个词内心还是很愤怒的。她把这些天的怒气一同倾倒出来:“我不是一样东西,随便给来给去的!”

      “可是语涵,你还要生我的气到多久,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你吗?过去我和你情投意合,我与温滢芊只是兄妹关系,我这辈子爱的只有你一人啊。后来你误入温滢芊府,她慌称这只是和你相似的人而已,可是我并不相信,语涵不要离开我。”邵逸飞的一番话让白语涵渐渐平静了心情。她在脑海里尽量去搜索,可是怎么也记不得过去的事了。

      见白语涵皱眉的样子,邵逸飞突然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我知道你不记得过去的事了,但这我们爱情的见证你应该知道吧。”说着,细心的将怀里的这个银镯为她戴上,说来也巧,就在那两个下人想要典当的时候邵逸飞骑马而来,撞见了二人趁机要去卖钱的勾当,刚巧听见说是这个新娘子的。邵逸飞就抢了过来。

      白语涵显然是有一些相信了,“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她有一些倦怠。

      邵逸飞安排她去一间卧室休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卧室正中挂着一幅画,画上的那个美人在月色下安静的站着,手持着一株兰,但是她的面带忧色,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细细看时,而她不就是自己吗?

      就在她感觉到震惊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开门的声音,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却被邵逸飞从身后抱住,有一些暧昧地说:“看清楚了么?”

      “她是我...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她是你,还记得这幅画是你非得缠着我画下吗?让我原本执惯了刀枪的手为你学会了作画。可是语涵,你不记得我了。”他语调忧伤。

      竟让人有一些真实的错觉,只可惜这些只是邵逸飞布下的骗局,竟让那若月光一般的女子有一些动容,她任他给她戴上了一个泛着神秘的蓝色的色泽的透明的吊坠,听他命令似的说:“答应我,没我允许不要摘下。”

      吊坠很是雅致通透,它像是有灵性一般呈雨滴状,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兰的光。见白语涵细细观察,邵逸飞又在她耳旁低语:“它是月光石,答应我不要摘下。”

      他突然含住了她的耳背,白语涵一阵颤栗,拒绝道:“将军,不要。”

      邵逸飞却微微一笑:“我答应你。”

      邵逸飞掩上门的时候,胜券在握地笑了,心里想到:“白语涵,从今往后,你只能属于我一人。”

      就在这时,花尘走了过来,匆忙禀告:“将军,听温家的管家说,温小姐从马上摔了下来,不幸摔伤了腿。她托管家来让你去见见她。”

      “我知道了。”邵逸飞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花尘看见邵逸飞并没有担忧的神色,而且似乎有一些不耐烦,她在内心叹道:“难道这就是将军之爱吗?”

      而自己,自十二岁就跟在将军身后了,还记得那一天,天空阴晦不已。似乎时刻酝酿一场哭泣。那一年,连自己最爱的庭院的那株木槿花也没有开。果然是不详的兆头,事情发生在姐姐选秀入宫以后,据说姐姐并不开心,要不然怎么总是会写家书诉苦呢,后来姐姐与幼时相熟的那位哥哥私通,结果被皇帝赐死,噩耗传来,母亲当场晕厥。父亲无奈道:“这事情不可能那么早结束的。”

      父亲尽量避免朝廷的纠纷,减少与朝中大臣的正面冲突,经常以身体欠恙为借口待在府邸里陪小绮婷玩。只是那一个阴天,父亲突然一大早被宣进宫,看着这天气叹了一口气:“你爹现在还没有回来,可是他出门并没有带伞啊,要不要派人去捎上一把伞呢。”

      就在这之后,父亲果然回来了,不过血迹斑斑,“绮婷,快随母亲离开!”而追兵早已经到了花府,残忍的将惊慌失措带着自己离开的母亲杀害,而那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要劈向自己的时候,却有另外一把剑“哐当”一声将刀给劈落在地。

      持剑的男子有着一张极其好看的脸,他伸向她的时候,她竟然忘记了害怕,配合地被他拉上了马背,整个人就这样躲在他的怀里,她安全多了。

      她甘愿成为他的奴婢,他教她武功,告诉她她的仇人是荣王,是荣王向皇帝告发她姐姐的事,只因他一直与花老爷有嫌隙,除掉他是早已经酝酿好了的事,而趁这个大好机会,他要除掉花老爷一家,而花老爷与邵逸飞又是有交情的,想要他保护自己的女儿。

      她如今苦练武功就是为的有一天可以报仇。而今她已经步上了刺客的道路。还记得第一次杀的人是荣王的亲信,原因是他的亲信在醉酒后吐露出对荣王不满的话,荣王对他疏远,花绮婷趁机把他杀害。当她第一次见血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没想到邵逸飞却在她耳边说:“你做的很好,对自己的敌人就要狠一点。”

      她眼里的邵逸飞,时而不留情面冰冷的像剑一般,时而对自己关怀备至就像那个冬天他特意命人给自己做的毛毡一样让人温暖,但这两点,都是让自己沉醉的并愿意为之付出的。她不敢把自己对他爱慕的心表达出来,就像是一直站在远处看他一般,即时靠的很近却仍然隔着一段距离一般。

      她原本叫花绮婷,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太过绚烂,与自己平淡的快要死去的心性一点也不吻合,再加上她心里想的是,自己甘愿做邵逸飞的臣子,尘与臣同音,遂把自己改名为花尘。

      还记得改了名字的自己对将军说:“自此,你可以唤我花尘了。”

      将军好奇地打量着她一眼,却见她的身段早已出落的婷婷玉立,这才意识到她跟着自己已有四个年头了,而她的身上的气质却脱离尘世的纷扰与嘈杂,有一种给人沉静的感觉。一想到这个名字与她莫名的契合,笑道:“好名字,自此,我就唤你花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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