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难以集中的毛病其实是从小就有症状,通常集中在语文课,数学课,英语课,物理课,化学课……等等的上课时间,等下课铃一响或者到体育课时就自动痊愈。也只有这么个不爱学习的家伙才能虚掷了大量青春,以至于穿越之后也没法亲手提高生产力。
相比而言还是面前的当地土着更为上进,哪怕只经受过简陋的师徒传授也能生出不少想法。而且从他现在滔滔不绝的样子就知道平时已经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能在一个合适的契机找到倾诉机会。
目光渐渐陷入迷茫的王涛其实也全然不是听不进去,他或多或少会在恍惚的状况下将自己带入其中。似乎自己的生活在过往也是这样的无趣,差不多是也可以同样可以被归入没怎么活过的范畴中去。
但不是谁都甘愿于承认自己的平庸,至少在付出了相当努力后就更是希望能获得称赞,而非是絮絮叨叨的负能量灌输。所以这么一来就使得王涛的心中生出了几分不服气:老子抱着自己的女人喝着小酒,谁让你跑过来这么瞎咧咧的?
心中想着就直接将酒盏顿在了桌案上,被荡漾出陶器边缘的浊酒正仿佛王涛的心情。但这哥们却一时想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反驳,于是就干脆抬手指着绿的鼻子说道:“你醉了!”
然而被指斥的人倒也不以为意,而是将清亮的目光一眨就换成了惺忪的模样,并且还真就大着舌头笑道:“呃……醉了?今晚谁没醉?那谁就是心里有鬼的人!所以我当然是醉了,谁敢说我是没有醉的么?嘻嘻嘻嘻……嗝儿……你俩且吃好喝好,莫负了今日的热闹啊!”
晃晃悠悠而来的人几步之下就晃晃悠悠地而去,那颠倒混乱的步伐虽然看似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上,但就是没有出现然后他一直期望的情况。王涛在初时还觉得这是不同寻常的就这表现,不过只要多想一想就会觉得哪里出现问题。
似乎这小子在过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退路,不然为何在装醉的时候会如此熟练?
王涛看着绿晃荡着离去的背影连连眨动眼睛,脑子就算是被低度酒精影响了也能看出些什么。他在晃了晃脑袋之后便决定将刚才的事情通通忘掉,而且效果显着的速度几乎就发生在继续喝下一杯酒之后。
对立体投影极感兴趣的人群就在这时突然连连叫好,众多人的响亮声音回荡在洞室内就反复打了个闷雷。于是王涛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回到了黑门下的表演上,一直持续到黑门再次毫无预兆地断开了连接。
有些信众会形容仿佛听到了泡泡破裂的声音,有的则会声称那瞬间似乎闪烁了一下,总的而言就是得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才行。但早已经多次观察记录过的王涛却知道他们是在瞎扯,掌握记录工具的他曾经一帧一帧地翻看变化过程,完全不曾出现任何人所声称的异象。
那感觉其实更像前一刻有人拿着背景布料蒙住了大门,而在下一刻就瞬间地撤除了下来,只不过所有的过程都被压缩在了无限短的时间中。总之以自己的知识和所掌握的观察方式都还是太落后了,这才完全无法看穿当着自己的面所发生的变化。
倒是红衣在黑门关闭之前突然悠悠醒转,不过那微小的动作在众人的噪杂声中就显得极其细微,稍不经意就会被忽略过去。而她本人也在睁开惺忪的睡眼之后继续斜倚着睡去,被靠着的王涛便正好将精力放在对付面前菜肴上。
不过红衣的睡眠其实并没有多么安稳,因为原本环绕在周围的食物和酒水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了。她另外则是在睡梦中感觉自己仿佛不再靠在王涛的肩膀上,而是缓缓地被云彩给托举在了半空中。
可问题是所谓的云彩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轻柔,反而像是由坚硬的原木所拼凑起来的样子,身下与之接触的部位便感到略微的不适。与之相伴的还有略微转凉的空气,进而还迎面拂来了一股经历过岁月的皮革气息。
一般的梦境似乎也会存在毫无逻辑的奇怪转场,但睡梦中的红衣却隐约觉得身边的变化非常不自然。其实原本在周围还该有着众多缺乏日常清洁的人群气息,以及对洞室进行加固和装饰的建材气息,那些味道都在睡眠之时的某一刻通通消失无踪。
直到从高处向下坠落的感觉出现,红衣一下子就从昏昏的睡眠中突然被惊醒了过来。
“啊!”
在睁开双眼之前就先手舞足蹈地想要抓住什么,这是身体在对抗跌落感觉时的起码本能。但这个挥动双臂双腿的女子其实只能抓个空,更多的是觉得仿佛在举手投足间碰到了附近的什么小件物品。
而在睁眼之后才发现所处的地方似乎有些熟悉,自己所处的并非是什么硌人身子的云彩上。也就是刚刚醒来时的惯例恍惚让她一时难以确定自己的所在,毕竟不是谁都能一睡醒就可以让脑子变得高效。
直到是一个让她安心的面容从前方座椅上扭转过来,并且道了声:“你醒啦?我在座椅下面放了一小坛水酒,要是头疼就可以先漱漱口。”
“涛?啊,好的。咱们怎么在这里,我记得刚才不还在……还在黑门附近的吗?”
“嗯……刚才的确是在那里,可我发现了一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所以就不想再呆着了。”王涛确定红衣无恙后便放心地将目光放在前方,“河青城里大概只有十岁以下的娃娃才是无辜的,所以早走了早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