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并非没想过这个事情,实际上他从穿越而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时代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严密的结构性,实际上却被世家掐中了何处的要害,要说单独去展什么,很难与之抗衡。
最近将茹茹人全部留在沃野镇之上,也是一时兴起的权宜之策。甚至没有详细的步骤和计划对抗即将到来的北周。
“不知世兄有何看法,我也是一时头大,很多事情都巩固好了,却总是觉得差一些火候,好像那米饭没蒸熟一样。”赵烈觉得自己的重心还是放在西域之上,对于沃野镇,自然有徐平照应。
贾振风琢磨道:“如今西域之地公当以巩固为重,兵锋厚重,却难以抵挡天数。那沃野镇则是必须解决的关键,有道是怀柔兼并,那些茹茹人纵然老弱病残,也是虎狼的群体,从长也好,从当下也罢,都是必要解决的。”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幽州贾氏闭着眼睛都清楚那宇文泰怎么想的。不过北周一旦确立,所有权力都会向中央收拢。眼下草原上没有战乱,赵烈再怎么管理,也得交出很多的权力,去向长安那群关陇世族低头。
贾振风从不挑剔吃的东西,在他眼里,一切都是陪衬,好比那有些男子觉得那这个妖艳女子,不过就是生育的工具一样。
小葱蘸酱,那清水豆腐,他都吃的有滋有味,根本不太照顾那赵烈从后世带来的白菜猪肉炖豆腐。
常年在外行走,不必在乎许多衣食住行。那高昌国麴宝茂送来的那个歌女,赵烈一直没放在心上,今日贾振风来,他才想起来这一档事情。
女子清丽曼妙的身姿,趁着赵烈忽然召唤她的出现,努力地向上之人卖弄。哪怕在旅途的马车上,赵烈都没怎么拿正眼瞧她。
佳人之舞,婉约绰拙。那金黄色的衣着如同蝉翼,隐约之中将那细细的腰肢展现无疑,朦胧的美中,伴随着女子的婀娜多姿,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那最后的一眼,如同诀别,带着些许的怨恨,还有佳人许心却左右不得的哀伤,默默地退出了大堂。
贾振风举杯邀道:“今见公,如皋陶见唐尧。请公一杯酒,今后便伴君之公私,永不相违!”
赵烈亦雄壮:“请!”
一巡酒罢,贾振风问道:“素闻公在北地种植苜蓿草,那草,能在荒漠种植?”
赵烈说道:“先生有所不知,那苜蓿草乃是紫花苜蓿,专门播种荒漠。我时常走动在草原之上,不知为何,有的地方降水会忽然消失,导致十年无雨水!荒漠成片,沙漠渐生,如今岁月,河流也渐渐失去其原本的面貌。曾经的苜蓿草,再也不能在河西走廊种植了!”
贾振风点头道:“元狩年间尚且绿草丰盈,彼时之利,千万之财贾。如今日见凋零,那黄沙竟然遮天蔽日,水与河彻底消失了。想来想去,并非兵乱人祸,而是天地之灾啊!不过实不相瞒,我贾氏如今能有这等地位,已经是非常垂危的了。十年之前,西域爆大瘟疫,我在萨珊行走数月,所见皆惨绝人寰,目不忍视。”
西周穆王时西征,西域尚且绿草如茵,那参天的大树还有缠绵向西而去的河流。如今却光秃秃一片,一阵风能席卷三千里的黄沙。
赵烈思揣,是不是这里地势年月积累,如今已经形成了中间高四周低的态势,从而除了那山峦之上的冰雪,已经没有了地下水。
何况这里地处大6中心,是不折不扣的四方中心,所以才会日见凋落。
不过他对西方查士丁尼大瘟疫并不陌生,他自然知道西域这时候为何会有所衰落。正是因为这场瘟疫,才导致了东方在外的压力骤然增加,也是那时候,世家才决定收拢权力,统一全国的。
他将手中的地图递给奴婢,那奴婢则将图双手捧给贾振风。贾振风拿到手后,眼睛一亮,心神忽然一慑,呼吸甚至永久性地慢了半拍。
其手颤抖,那抚摸过山河大川,甚至刻画一整个大6的精妙地图,就在他的手中。
“这……这是……”贾振风从未见过如此宏观的大地图,上面绘制的一点一滴,可以说没有卫星,根本无法完全建立。
赵烈笑道:“山海经之道,不在于什么神魔鬼怪,这山川地理都在其中。人心都写在其中,土地上的一切也写在其中。只是没人能看透那小小的巧,从而贻误了七千年的记述与理解。”
山海经写的究竟是什么,可能树木之灵,午马羊七,但是世界上真的曾经出现过那么多闻所未闻的生物吗?
虽然自从人出现以后,天地间的生物似乎都变成了人体分解以后的残渣了。但是其中的内容,在赵烈理解起来就是人心的曲折。
贾振风琢磨了一阵说道:“这是山海经推出来的图册?”
赵烈笑而不语,实际上这就是后世产物,仅此而已。不过对于赵烈来说,和山海经的融合的意义,其实非同小可。能识人心而如腾蛇一般反复观察事情,临制九变,那就如同一辈子吃不完的美食,一生都见不完的美女一样。
无敌二字,足以概括他彻底成熟以后的样子。
赵烈再次举杯,两人觥筹交错。
“我仍然对一件事不清楚,先生应当指明。”赵烈盘中的鸡肉已经吃尽了,在他看来,不知不觉。前世的他纵然身强力壮,也未尝吃过这么多。
贾振风正吃的起劲儿,见赵烈问,便将口中的食物吐在盘子里,坐直身子,拱手等待。
赵烈现以后,有点感动也有所懊悔。正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贾振风展现出来的,正是这种气度和精神。但是这样擅自将自己的行为强加给别人,是否有不妥之处?
“公但言无妨,方才我在想,是何等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饭菜,一时之间竟然有所失神。”贾振风将筷著放在案上摆正,而后说道。
赵烈说道:“方才我也是失神,没想到打扰到你想事情了。这菜是我专门打造铁锅,炖煮出来的,除了葱与茱萸,还要多加些盐。此时的豆腐不算鲜嫩,但是冻豆腐更利于这菜入味。
我……实际上想问,这吐谷浑是何等渊源。”
贾振风不假思索:“这吐谷浑要从东汉末年说起了,灵帝时有边章韩遂之乱,其虽说起兵都在凉州,但是对于当时而言并非准确之地。其攻略如同我金郡一带,实际上分三处得失。”
赵烈起身,奔向贾振风身边,仔细看着地图,想来想去。这金郡一带,其实很难和凉州联系在一起,虽然道路有所通畅,但是要说图谋不轨,一定是向东、南下渡河而后攻秦、渭二州。但是他们却攻击的是如今吐谷浑的洮阳城一带。
贾振风说道:“其一在内地世家之故,当年关拢世族气势甚盛,一在先秦旧臣,二在强汉栽培。吐谷浑之流远在先秦各地部落,还有便是西凉的散民。”
赵烈点点头,心里补上一句:最重要的,应该还是世家对帝国的拆分。
宴席结束,贾振风被安排在外院的一间无论采光还是供暖都极为舒适的屋子里。他那些随从和猛士,则安排在马房附近的那些馆舍里驻扎下来了。
萧叶若傍晚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等着赵烈将白天给她带上去的那些簪子和饰一点点的摘下来,铜镜反射的光芒,显得她面色有些黄。
赵烈调笑道:“你说你们女子,一天也不出去见人,为何这饰带的这般勤健?”
萧叶若故意嘟嘴:“我带这么多,还不是给你看的。再说了这院落里那么多的女子,你总也得让她们知道何所谓主次吧?”
赵烈牵起她的手来,慢慢摩挲着,心中的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萧叶若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便问道:“是不是在怀疑贾氏的想法与态度?”
赵烈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细君也。”
萧叶若说道:“那贾氏实力,比北方五姓七望高了不知多少,焉能派人安心辅佐你?我总觉得他们别有用心。”
赵烈仔细思揣:贾氏亨通南北,货殖远传国之内外与天下。方才也琢磨过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面对外部的压力统一全国。
“我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也是一种态势。整个国家是必然要统一的,只是谁得人心,谁的功劳最高,谁就是帝王!”赵烈忽然在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名叫那罗延的汉家儿郎,他的本名叫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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