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文昌帝君在多年前确是相熟,当年他喜欢上我的大姐姐玉尤,日日想要讨她欢心,大姐姐向来喜欢文武双全的男子,文昌帝君固然文采斐然,可是要论其他,实在是有些与他为难,因此大姐姐对他便有些不咸不淡。可是文昌帝君却不曾气馁,想出了曲线救国的法子,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与我,今日送我个诗词孤本,明日送我个棋谱,一来二去,便相熟起来。
我其实觉得文昌帝君很是不错,便也用心地将姐姐的喜好习惯偷偷告诉他,好叫他能投其所好,可那时候我还未经情事,不懂得喜好和习惯这些东西委实比不得动情那一刻,是以我们共同的努力最终还是打了水漂。
“不知道玉尤近来如何?”文昌帝君问我。
我有些不忍地道,“嗯,很好,姐姐如今有了身孕,只是反应有些大,便在地宫养胎。”
“哦?”文昌帝君紧张道,“可找了神风去瞧?”
“神风日日都去诊脉,不妨事的。”
“听说南海有一种鱼膏,是养胎的绝佳之物,不如想法子去寻一些来?”碧娥公主开口道。
“是吗?”文昌帝君点点头,“那我改日去向南海水君寻一些来。”
说着话,一路到了凌霄殿。
各路神仙见面,少不得周旋片刻。与众人说笑一番,我扭头看见爹爹和娘亲,忙抬脚走了过去。
“爹爹,娘亲。”
“玉芒。”娘亲过来,拉着我的手,打量打量我,“气色倒是不错,怎么穿的如此素净?”
正说着,苏寂走了过来。
“王上,王后。”苏寂淡笑着招呼道。
“帝君。”
爹爹与苏寂走到一旁说话。
母亲看了一眼苏寂,叹了口气。
我装作没有看见,笑着问起姐姐来。
过了片刻,天帝陛下进来,大家便噤声坐好。
趁着天帝说官话的时候,我往玉杯里倒上酒,尝了一口。
这玉液琼浆也大大不如灵泽的桐椒酒,我皱了皱眉头,将就着喝完一杯。正待再倒一杯,一个小宫娥过来,为我换了一壶酒。我有些莫名其妙,便倒了一杯,尝了尝,居然是桐椒酒。
我不由看了一眼苏寂,他正低头喝着杯中酒,毫不知情的模样。
许是人知道我虽为炎释王,却出生灵泽,特意为我换上了桐椒酒罢,我没有多想,坐在那里,慢慢地自斟自饮。
天帝说完了话,便开始唱曲和跳舞。大家也轻轻松松地谈笑风生起来。
正当我无聊地快要睡着时,来了几个身材很是曼妙的女子,和着音乐跳起舞来。
舞蹈这门艺术,既能提现主流的文化,又常常融合了时下的流行,比如眼前这几个女子,衣着便很是新奇,一身长裙紧紧裹在身上,自膝盖往下的下摆却宽宽松松,身上裹得严实,胳膊上却未着寸缕,我觉得甚有意思,便细细看着。
“王上。”旁边有人唤了我一声。
“怎么了?赫之。”我扭头道。
与我说话的,正是白耳的儿子白赫之,白耳经过一百年前的那一战,身子骨大大不如以前,我便叫白赫之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统管着护卫。这白赫之却是个比白耳还要执拗的人,但凡我要出炎释,总要亲自跟随保护。
白赫之附在我耳边,道,“行宫传来了话,您的坐骑兹狭兽,不小心伤了人,而且是南海的一位公主殿下。”
南海公主?难道是贞竹公主不成?兹狭兽日日在行宫或者灵泽山玩耍,怎么会伤了她?
不过既然伤了人,我总要去看看,给人家一个交代才好。这么一想,便悄然起身离开。
一路赶回行宫,见到往常兹狭兽玩耍的地方有烧焦的一片空地,不由着急起来。大声唤着兹狭。
喊了几声,果然听到林子里传来动静。兹狭兽四只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和喜悦,朝我冲了过来。
白赫之忙挡在我前面。
兹狭兽到了眼前,不满地瞪他。
“不要紧。赫之,它绝不会伤我的。”我从他身后走出来。
兹狭兽高兴地将头放在我的肩上,呜呜地叫。
“好啦好啦。”我拍拍兹狭,叫它冷静下来。
“听说你伤了人,是不是真的?”我盯着兹狭兽,问道。
兹狭兽心虚地低声呜呜叫着,点了点头。
“那人现在在哪里?”
白赫之道,“那位公主殿下现在正在行宫里面休息,我已经吩咐人去请刹图大夫治伤了。”
我见兹狭兽虽然不安,却不见什么惊慌之色,想着应当是伤人不重,心下稍安。
“你带着兹狭兽先去灵泽山,我回去看看。”我吩咐白赫之道。
白赫之答了一声是。
我拍拍兹狭兽,嘱咐它好好听白赫之的话,兹狭兽点点头,乖巧地舔着我的手。
我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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