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天庭永远是这样,一百年再一百年过去,宝玉妆成,一成不变。
我慢慢往前走,不时有经过的小仙向我行礼。
我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议论我如何气势十足,艳丽四射。
我第九十九次咒骂了给我准备这身衣服的梨七之后,开始琢磨找个地方将这身衣服换下来,要命的是我素来与天庭的女子们没什么交情。到哪儿去找一身衣服呢。
“王上。”温润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我转身看去,苏寂一身极淡极淡的青色长袍,含笑向我走过来。
他打量我一眼,一本正经道,“王上气色不错。”
梨七给我准备的这身衣裳是拿金线织成,上面缀满了珍珠和细碎的宝石,就算是死人穿着,也能显出几分气色来。
“帝君过奖了。”他不说穿,我也装作没有听出来,笑着道。
苏寂微微一笑,道,“王上若是不嫌弃,不如到九曲宫里坐一坐,喝杯茶水。”
我犹豫了一下。
苏寂道,“九曲宫离瑶姬的住处不远,等喝了茶,你不妨与瑶姬一同过来。”
苏寂想必是看出了我的窘境,不过好在这也不是第一回,我就腆着脸点点头,“那就多谢帝君。”
苏寂点点头,引着我到了九曲宫。
苏寂走开去交代什么事,一众清秀的仙娥衣袂飘飘地替我倒水,斟茶,上点心,很是养眼。
难怪苏寂见了那算得上娇艳的南海贞竹公主也不看一眼,原来口味早都被养刁了。
“王上住在炎释,可还习惯?”
苏寂说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还好。”我谨慎地答了一句,我平日里就住在炎释的最南边,就在与灵泽的接壤处,离灵泽山不远的地方,苏寂应该不知道吧。
苏寂笑了笑,“我常在灵泽山上小住些时日,少了王上这个邻居,还觉得甚是遗憾呢。”
我想起碧娥公主来,便笑着道,“帝君真是客气,虽然少了我这个邻居,可是还有别的邻居嘛。”
苏寂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又倏然消失,淡淡道,“灵泽山向来都是清净之地,碧娥公主住的不甚习惯,再没有去过了。”
我有些意外,看那碧娥公主的痴心模样,不像是就这样放弃了才对。
这么说着,一个宫娥进来,手上端着一件玉色的衣衫。
苏寂便叫那宫娥伺候我去换衣服。
换了衣服,我将妆容洗去,让那宫娥拿了唇脂来涂了一点,走了出去。
苏寂坐在榻上看书,听见我出来,抬头看着我。
“多谢。”我笑了笑。
苏寂微微点点头。
我坐在榻上,想了想,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来和你道谢。”
苏寂疑惑地看着我。
“那天在炎释王宫的大殿外。”我解释道。
苏寂做出个恍然的神色,“王上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我是平乱的主帅,理所应当帮你的。”
“你虽然是平乱的主帅,可是你没有必要陪我闯进去的。”我淡淡一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一定报答。”
苏寂仍是淡淡的笑,可我不知为何觉得他似乎比往常高兴一些。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抬眼望去。
来人是文昌帝君和碧娥公主。
文昌帝君看见我,不禁一愣,朝苏寂脸上看过去。
引得我也忍不住看了苏寂一眼。
“王上。”文昌帝君收回目光,微笑着向我行礼。
我起身还礼。
碧娥却脸色微变,微微低下头,欠身行礼,“碧娥见过王上。”
我看她一眼,点点头。“公主不必多礼。”
苏寂面色如常,道,“你们不到凌霄殿去,怎么来了我这里?”
文昌帝君笑道,“若不是怕你不去,我们何必又巴巴地跑来找你。早知道玉芒在这里,我——”
“既然你专程来找,那我们就走吧。”苏寂站起身。
文昌帝君一看,急道,“哎——既然我们已经来了,不妨招待我们喝杯茶嘛。我与玉芒也数百年不见,叙叙旧也未尝不可。”
苏寂看我一眼,转身往外走。
文昌帝君忙跟上,我也便起身,一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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