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梁王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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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太祖朱温到陕州指挥杨师厚、刘鄩打败了刘知俊,夺回了长安、同州、潼关等地。七月初十朱温返回洛阳,由于一路之上鞍马劳顿刚到洛阳竟生起病来。朱温感到浑身发冷头痛欲裂,只好请来洛阳名医为他珍治。医生为他开了不少药,并嘱他卧床休息。直到八月二十一日才感到身体得到了恢复,重新临朝处理政务。

      朱温刚刚临朝就得到了襄州失守的消息。杨师厚原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朱温命令他带兵去攻打潞州,就命前兖海留后王班为襄州留后镇守襄州。杨师厚一再对王班说牙兵头领王求凶狠强悍,应该防备他。可王班自持手下也有不少壮士不以为意,经常当面辱骂王求。八月十五日中秋节,王班竟要把王求流放到西部边界去戊守。当夜王求就策动了兵变,带兵攻进府衙杀死了王班,乱兵推举都指挥使刘玘为留后。刘玘不肯叛梁,伪作答应,第二天与指挥使王延顺秘密逃往洛阳。乱兵又推平淮指挥使李洪为留后,归附了后蜀王建。不久房州刺史杨虔也叛梁附蜀。

      李洪奉蜀王王建之命进攻荆南,荆南节度使高季昌派部将倪可福打败了李洪。后梁太祖朱温派马步都指挥使陈晖会同荆州兵讨伐李洪,进抵襄州。李洪与王求出城迎战,被陈晖杀得大败,策动叛乱的王求战死。九月初五梁兵攻占襄州,生擒李洪、杨虔,送至洛阳斩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歧王李茂贞派刘知俊带兵攻打灵州(今宁夏吴忠市)和夏州(今陕西省靖边县白城子),并约晋王李存勖同时攻打晋州和绛州。晋王李存勖派大将周德威出阴地关去攻打晋州。晋州刺史边继威全力固守。晋军挖地道到晋州城墙下,城墙被挖塌了二十余步,梁守军据守城墙缺口死战不退。一夜之间又把城墙修好,继续抵抗。朱温命令杨师厚率部急速援助晋州,周德威派骑兵据守蒙坑企图阻止杨师厚的兵马,结果被杨师厚打败,进抵晋州城下。周德威怕腹背受敌,只好退兵。

      刘知俊攻打灵州,朔方节度使韩逊派人向洛阳告急。朱温派镇国节度使康怀贞、感化节度使寇彦卿出兵攻打邠宁,以解灵州之围。康怀贞攻克了宁、衍二州,还夺取了庆州南城,迫使庆州刺史李彦广出城投降。刘知俊听到消息,主动撤了灵州之围,朱温也命令康怀贞等撤军。刘知俊是个很会用兵的人物,康怀贞走到三水这地方受到刘知俊军队的伏击。刘知俊军队据险而守,多亏左龙襄军使寿张人王彦章死战,康怀贞才得以通过。王彦章是后梁一位猛将,作战时带有两杆铁枪,各重一百斤,一杆拿在手中,一杆放在马鞍上,冲锋陷阵所向无敌,当时人称王铁枪。康怀贞到达升平又中了刘知俊的埋伏,康怀贞只有一个人逃回洛阳。歧王李茂贞封刘知俊为彰义节度使,镇守泾州(今甘肃泾川县)。

      转眼已经是开平四年(公元910年),朱温宴请群臣祝贺新年。康怀贞虽然在回军途中遭到刘知俊攻击,吃了败仗,朱温也没有怪罪他,知道他本不是刘知俊的对手。又因为康怀贞也曾立过不少战功,委任了他一个华州节度使。

      公元910年二月,朱温得到消息,弘农王杨隆演改称吴王,并在其境内实行大赦。其起因为淮南将军万全感出使西岐,歧王李茂贞感觉应该加强与淮南的关系,搬出旧唐时他得到的旨意,可以承制封官。李茂贞承制封杨隆演为中书令,并继承杨行密称为吴王。朱温当然不承认杨隆演这个吴王。

      夏州传来消息,都指挥使高宗益杀定难节度使李彝昌作乱,李彝昌手下的将吏合力又杀了高宗益,推举李彝昌的族叔父藩汉都指挥使李仁福为帅。李仁福向朱温奏报了夏州的情况,梁太祖朱温封李仁福为定难节度使。

      梁太祖朱温长期在外征战,只有在910年这段大病初逾的时间才在朝堂处理了一些公务。

      朱温处理的的一件公务是宋州节度使衡王朱友谅向朝廷献瑞麦的事情。朱友谅向朱温进献的瑞麦一茎上生有三穗,他认为这是一种吉兆。朱温虽然没有种过地,但他对农业生产却非常重视,有时出外打仗还会将邻镇的耕牛抢回来,以利于大梁的农业发展。朱温见到这样的瑞麦不但高兴反而很生气。朱温说:“如果这是丰收年那是吉兆,而今年宋州大水成灾,这算什么吉兆?”他派人到宋州去罢掉献瑞麦县的县令的官,并严厉查处了朱友谅,将他调离了宋州,而派兖海留后惠王朱友能代替为宋州留后。朱友谅、朱友能都是后梁太祖朱温哥哥朱全昱的儿子。

      四月一天梁太祖朱温上朝,突然御史司宪崔沂出班弹勀上将军寇彦卿无端杀人。原来金吾大将军寇彦卿来京朝见,走到天津桥,有百姓躲避不及,被寇彦卿命人扔到天津桥下,命丧桥下。寇彦卿分辨说:他是命下属将那人抱起放在桥栏上,不想那人没有坐稳,自己掉到了桥下。朱温因为寇彦卿在屡次征战中立功,想以过失致人死亡论罪,让寇彦卿多给死者家银钱了事。不想崔沂奏道:“按照法律,没有争斗,就致人死命,不应以过失致死论罪。且不应将罪行归罪从人。”朱温也想就此时手下这些骄兵悍将的威风,于是把寇彦卿贬为游击将军、左卫中郎将。寇彦卿虽然不敢与朱温争辩,下朝以后却大怒,扬言:“有得崔沂首级者,赏一万缗。”崔沂把这事告诉了梁太祖,朱温马上喊来寇彦卿,大骂一顿,并说:“崔沂如有毫发损失,我杀你全族。”梁太祖朱温的话不久就传遍了各处的梁朝骄兵悍将,他们都知道这位大梁皇帝会说到做到,杀人不眨眼,顿时全都收敛了不少。

      开平四年(公元910年)五月,天雄节度使兼中书令邺王罗绍威去世。这个罗绍威是朱温的好朋友,从来以梁太祖的马首是瞻,病重的时候还向朱温上表说:“魏州是一个大军镇,我准备回家养病,陛下可派重要将领来接替我。”朱温见到表章,很感动。因为当时各路军阀都是临死前把打下的地盘交给自己的儿子,罗绍威却表示要交出魏州给朱温。朱温立刻派人去探望罗绍威,并带话表示,要他安心养病,自己会保证使他的子孙永居高位。现在罗绍威死了,朱温也不食言,立刻封罗绍威的儿子罗周翰为天雄军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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