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征讨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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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温出兵山西没有占到李克用的便宜,他于是把目光转向河北,决定对河北用兵。这时河北有四个军镇不是朱温的势力范围,最大的一个就是刘仁恭。刘仁恭实际上占有其中两个军镇,这就是刘仁恭为节度使的卢龙军和他儿子刘守文占据的义昌军。

      卢龙军首府为幽州(今北京市西南),治下有涿州(今河北涿县)、瀛洲(今河北河间)、莫州(今河北任丘北)、平州(今河北卢龙)、营州(今辽宁朝阳)、蓟州(今河北蓟县)、妫州(今河北怀来县)、檀州(今北京密云)。

      公元898年,刘仁恭在木瓜涧打败了李克用后与义昌军节度使卢彦威争盐池之利,刘仁恭派其子刘守文攻打义昌军,占领了义昌军的沧、景、德三州。刘仁恭上表朝廷要李晔封他儿子守文为义昌军节度使,皇帝李晔没有答应。刘仁恭竟然对朝廷的来使说:“旌节我们自己也有,只不过想得到朝廷本色封赏而已,何必屡奏而不答应呢?请把我的话传达给皇帝吧。”从此以后在父亲刘仁恭支持下,刘守文就被称为了义昌军节度使。

      河北另外两位节度使就是成德军的王镕和义武军的王郜。王镕祖上是回鹘阿布思部的遗族,从其祖王廷凑公元821年占据成德节度使位置已历五世。公元882年其父王景崇去世,王镕接替为成德节度使。主要辖区为镇州(今河北正定县)、冀州(今河北衡水冀州市)、赵州(今河北赵县)和深州(今河北深州市)。

      王郜则是原义武节度使王处存的儿子,王处存因剿灭黄巢有功被封为义武军节度使。乾宁二年(公元895年)王处存去世,王郜接替父亲当上了义武军节度使。王郜的防地主要是易州(今河北易县)和定州(今河北定州市)。

      昭宗光化三年(公元900年),四月,朱温派葛从周带领兗、郓、滑、魏四州兵马,共十万大军去攻打刘守文的义昌军。农历五月初四,葛从周拿下了德州,斩德州刺史傅公和。五月十三日汴军包围了沧州,刘守文也被围在沧州城内。刘仁恭接到军报知道汴军攻打德州和沧州一面点齐五万人马亲自帅领去救沧州,一面派出使臣带着厚礼去向李克用求救。

      刘仁恭带兵来到了乾宁(在沧州西约百里),葛从周命令张存敬、氏叔崇防守沧州大营,继续围困刘守文,自己带兵来与刘仁恭决战。葛从周在老鸦堤大破刘仁恭,消灭了三万多幽州兵。刘仁恭只好退守瓦桥(在莫州城南三十余里)。

      刘仁恭派出的使臣来到河东,见到李克用,呈上刘仁恭的求救信及礼单。李克用看后不由一只怪眼圆翻,怒道:“刘仁恭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如今竟然还有脸向我来求救!”说完便命令刀斧手把来使推出去斩了。这时突然从众臣中走出一个人来说道:“主公且慢,请刀下留人。”这人正是李克用的谋士盖寓。盖寓对李克用说道:“刘仁恭全凭我主发兵才能得到幽州,可他却恩将仇报,河东发兵勤王时,他竟然不服征调,不发一兵一卒。后来竟至杀我派在幽州的副将监军,还在木瓜涧与我军兵戎相见。实是罪不容诛。但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朱温,如果让朱温得到河北他就可以全力攻打山西,我们不能让朱温占领山东又占领河北。刘仁恭的存在是对朱温的威胁,请主公与众位将军三思。”刘仁恭派来的使者被送到馆驿,李克用召集众将商议,最后大家同意了盖寓的意见,决定出兵救援刘仁恭。

      公元900年七月,李克用发兵去救幽州,这次他采用的是围魏救赵的策略。他派李嗣昭带兵五万去攻击洺州和邢州。汴军在内丘(在邢州城北五十余里)和在沙门河连吃败仗,八月李嗣昭带兵围攻洺州,朱温亲自带兵来救洺州。朱温人马未到,李嗣昭即攻破洺州,擒刺史朱绍忠。而攻击沧州的汴军又遭遇大雨,朱温就命令葛从周从幽州退兵,来战李嗣昭。

      九月,葛从周从邺县(属今河北省永年县)渡过漳水,在黄龙镇扎营,朱温自领三万人马渡过洺水设营。李嗣昭只好放弃洺州,葛从周在青山口设伏,截击李嗣昭,杀得河东兵大败。

      朱温以王镕与李克用交往密切,调集人马去攻打王镕。汴军攻占了临城(今河北房子县),渡过滹沱河开始攻打镇州南门并焚烧镇州城关。朱温也把指挥部设在了元氏,王镕害怕了,派他的判官周式到朱温营中求和。朱温大怒,对周式说:“我多次写信给王镕,他不听我的话,现在我已经兵临城下,难道还会放弃吗?”周式豪不畏惧,他对朱温说:“镇州与太原离得很近,困于河东的侵扰,四邻又各为自保,不能相救,王公与之连和,实在是为百姓着想。今明公果能为民除害,则天下谁不听命,岂止镇州呢?明公是齐桓公、晋文公一样的人物,应该崇礼义以成霸业,如果只凭武力,镇州虽小,城坚粮足,明公虽有十万之众,未必攻得下来。何况王氏保有镇州已历五代,时推忠孝,人人欲为之死,岂能轻易被征服!”朱温听完周式的话,转怒为喜,他拉着周式的衣服请他就坐,说到:“我刚才说的都是戏言。”

      朱温于是派客将开封刘悍到镇州去见王镕,王镕派他的儿子节度副使王昭祚及大将之子到汴州为人质,另送给汴军二十万匹绸缎犒军。朱温退兵回汴州,汴、镇修好,朱温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王镕的儿子王昭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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