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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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温与朱存回到家中,将卖兽皮的钱交与母亲。往日朱温吃过夜饭,天黑以后倒头便睡。今日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张家小姐的身影在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二哥朱存的话也深深刺痛了朱温的心,正如二哥所说,如果自己每天还是靠上山打猎糊口,是决不能成为刘秀一样的人,想娶到张家小姐那样的女人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应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不得要领。

      直到三更时分朱温才慢慢睡去。朱温刚睡着,突然见房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位道人。只见这位道士鹤发童颜,背后背着一把宝剑,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老道走近朱温床前,打稽首向朱温行礼,说道:“朱温,你好。你可是要做那刘秀一样的人物?你本有帝王之份,玉皇大帝派我下界点化于你,请跟我来。”朱温不知不觉起床跟上道士就走。

      走到门外,道士一扬手,就见从天上云层中飞下一只仙鹤,两人爬到仙鹤背上,那仙鹤腾空而起。不一会仙鹤停在一座高岗之上,只见高岗之下,平原之上两支队伍正在厮杀。一支队伍穿着布衣,士兵身边还带着许多朱温不认识的动物,由一个站在指南车上高大人物指挥。而另一支队伍中人,都穿着兽皮。不一会就见地面上已经尸横遍野,尤其是那些穿兽皮的士兵几乎被杀尽,剩下的人慌忙向南方逃去。老道士解释道:“这就是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那些野兽就是熊、罴、貔、貅、貙、虎。这一战轩辕黄帝就奠定了中原霸主的地位,那站在指南车上的就是黄帝本人。”说完又带领朱温上了鹤背。

      飞过几座大山,一会又来到一座城池前面落下。只见无数士兵包围了这座古城,架起云梯正在攻城。指挥攻城的竟是一位八十岁的老翁,士兵已经爬上城头,城池眼看就要被攻破,攻城的士兵都打着西岐旗号。城头上有一位戴紫金冠的人,身高过丈,指挥守城。老道说:“这是武王伐纣,这座城池是朝歌。那攻城的指挥就是姜子牙,守城的就是商纣王帝辛。”

      不久老道又带朱温来到乌江边上,只见一人一马独立在江边,此人身材十分高大。四周都是打着“汉”字旗号的士兵手执刀枪,却不敢进前与那位将军接仗。不一会那高大的将军叹了一口气,拔出宝剑自刎而死。老道又说:“这就是刘邦和项羽的垓下之战,那位自刎而死的将军就是项羽,经过这一战,刘邦奠定了汉朝四百年的基业。”

      下一个飞到的地点,又是一座城池。只见城门上方有两个大字“昆阳”,城外有几万人马厮杀在一起。内中一位白袍骁将,勇猛无比,杀得敌人四处奔逃。老道说道:“这就是光武中兴昆阳之战,那白袍将军就是你佩服的刘秀。刘秀带领绿林军,在此处消灭了王莽新军主力,恢复了汉家江山。”

      不一会他们又飞到长江边上。只见江面上停靠着无数战船,战船上都着起来熊熊大火。不少士兵跳入水中,向北岸游去。又有不少战船,船上插着东吴旗号,穿梭在水上,用刀枪砍杀水中的士兵。岸上有一人,发髻披散,紫袍长须,骑在马上,带领人马向北方逃去。老道又对朱温说:“这就是赤壁之战,孙权和刘备联合大败曹兵八十三万。那在岸上逃走的就是曹操。”

      老道问道:“我们看了这些历史战役,你可悟到什么吗?”朱温道:“看来想当官就得杀人啊,杀人最多的人就是皇帝啊!”老道说道:“孺子可教也。现黄巢起兵攻打宋州,你可去投军,我保你前程似锦。”说完两人又爬上仙鹤,那神鸟腾空而起,直冲云霄。突然老道伸出一只脚来,一脚把朱温踹下仙鹤。朱温大叫一声,从空中落下。朱温以为这下肯定要跌死了,却觉得身下软绵绵的,睁眼一看自己还睡在床上,原来自己是做了一场大梦。

      天已经大亮了,朱温仍赖在床上。他在回味昨晚做的那个梦,梦中那老道说的话还都一句不落的记在心上。

      这时门突然开了,朱存闯了进来。他说道:“三弟你还不起来,今天不去打猎了吗?”朱温抬了抬身子说:“你先坐下,我和你有话说。”朱温向来有什么心事都是先和这个二哥说。朱温说道:“似我们这样每日奔波劳碌,每天也只能糊口。到时候娶一个乡下丑婆,生一帮蠢子,一辈子在这山沟沟里,我可不想再过这种日子。”朱存问:“那你想怎么样?”朱温道:“我想出外投军,凭我这身武艺,只要不战死或许能博一个封妻荫子。听说黄巢正在攻打宋州,我要去投黄巢。”

      朱存听了不禁鼓起掌来,说道:“好好,我们就去随黄巢造反,凭你我的武艺,去抢些金银珠宝,捉他几个漂亮女人受用,应该不是难事。”朱温说:“有二哥同我一起去投军,太好了。但我们出去投军这件事不能对别人说,以免母亲挂念,家人阻拦。我们就对他们说出外做生意,赚了钱就回来。”

      两人计议已定,第二天就去见母亲说他们要去外面做生意。王氏掉了几滴眼泪,但也知道,他们二人是不愿在家中耕田的,尤其是这个三儿子,只要是打定了主意是不会改变的,也就点了头。王氏拿出了平时积攒下的五两银子给了两兄弟,刘崇也从家中拿出十两银子给了两人,刘母也拿出五两,一共二十两作为兄弟二人的川资。临走时王氏千叮咛万嘱咐要二人经常带信回家,赚到钱早点回家,自不待说。于是二个年轻人怀揣梦想,便踏上了去宋州投军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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