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旁边昨日救的那人,还是没醒,去外面打了些山泉,给那人喂了下去,凑近了才发觉那人体温很高,一摸额头滚烫,发热了,怎么办,发热可是能把人烧傻的,就自己那桃源村里,整日光屁.股到处乱跑的那个牛高马大的狗古哥,小时候不就是烧傻的么?
自己幼时发热,父亲总是拿块麻布用冷水泡湿了贴在自己额头,花泣如法炮制了一个,给那人额头也贴上,但是好像并没有多大效果。
来来回回去山泉打水换麻布,看见了泉水阴湿处长的嫩绿的狗耳草,好东西啊,这草药性寒凉清热去毒消肿,专门长在阴湿之地,自己村里那些沟沟洼洼里面到处都是,没想到这山上也有,拔了一些洗净,回到石洞嚼烂了挤出草药汁往那人嘴里滴,一把草药只能挤出极少的药汁,这样怎么也不够,只好又拔了一大把,拿了块麻布裹起来扎成一个草药包,找了块坚硬的石头反复砸着麻布包,要把里面的草药敲烂,见着麻布被绿色的药汁染湿了,就赶紧把药汁挤进那人的嘴里,挤完又拿着草药包沾了沾冰凉的山泉,被挤干的草药包吸满了泉水,又能挤出来很多药汁,一直往那人嘴里滴,直至草药包反复沾水反复挤出到绿色变淡,才停了下来。
原来救一个人是这么难啊!
这么一忙活,都已经晌午了,日头火辣辣的挂在天上正中间,今日不知走不走好,走了不放心那人,不走,自己又要耽误一日,风餐露宿的,比自己在桃源村劳作还要辛苦。
累了人就想睡,花泣瞌睡醒来的时候,被旁边的人吓了一跳,那人竟然已经醒了,还自己坐了起来,靠着洞壁就这么望着她。
“谢谢这位仁兄的救命之恩!”那人虽然气息很弱,但明显是挺过来了,烧退了,就表示伤口有所好转。
“不用客气,出门在外,相互帮扶,何况,谁也不能见死不救。”花泣缓过来应了声。
“不知这位仁兄尊姓大名,来日在下定当登门拜谢。”那人似乎想拱手,手臂抬到一半又放下了,估计是扯到了伤口。
“我姓花。”
“原来是花公子,在下明泫,不知花公子欲往何处?”
“川口县,明公子若已经无碍,花某就先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花泣不想跟一个陌生男子这么呆在一个狭窄的石洞里,想溜之大吉。
“花公子请留步,明泫如今寸步难移,能否请求花公子带上一程,到了川口县,明泫定不敢再搅扰!”那个自称明泫的男子忍着满身伤口疼痛,拱了拱手。
“这......明公子既知如今寸步难移,花某也无此力气扶你上马啊?”有这力气,她就还是那个大金刚。
“呵呵,是在下说法有误了,明泫身上有伤,但两腿是好的,自能站起来,我是没有办法一个人骑马,那样可能会扯到伤口,所以,我想求花公子能与我共乘一匹,明泫只要靠在花公子身上,双手不用力便可坚持到川口县。”明泫显的有些不好意思。
“......”花泣倒退一步贴到了洞壁,共乘一匹马?那他不得揽着自己的腰?
“花兄弟可是嫌弃在下这满脸满身的血污?那便不好麻烦了,花兄弟你先走一步,明泫就在这里睡上几日,等伤口好些再自己走,多谢花兄弟救命之恩!”明泫看出花泣一脸为难的样子,还以为她嫌弃自己,不过,这花兄弟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吧?那副尊容还一身臭味......
“啊?不是,我是觉得这匹马如此瘦弱,骑了两人上去,它会承受不住,不如请明公子另骑一匹,花某在前面牵着,你只管坐好,不用自己抓缰绳,可行?”花泣只能想到这种法子了。
“对啊,这样也是个好法子,那请花兄弟帮忙扶我起来,我们这就走。”明泫也觉得这样算是个不错的注意,虽然自己可能坐不了多远,但也只有这样了。
花泣搀扶着明泫走出石洞的时候,两人都傻了眼,除了花泣自己那匹马栓在洞外,昨日在山口附近没有被吓走闲逛的那些马,经过了一夜早已跑的一匹不剩。
花泣脸上一红,虽然被污垢给遮住没人能看见,昨日只栓了自己的马,没帮他的马也栓一匹,这是极小气的作法,只顾自己的那种小家子气,花泣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赶紧看了明泫一眼又闪开,不过看明泫的脸色倒是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这下好了吧!他没有马!
“额......花兄弟,我的马......”明泫看那空空的山口,除了躺着七个自己的兄弟,马早跑光了。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啊!昨日实在忙的顾不上,只栓了自己的马,没有再回去给明公子也栓一匹,我......”花泣脸上又一阵火辣。
“呵呵,花兄弟何须向在下抱歉,我不是在说你没有给我栓马,而是......如今,我们要共乘一匹,不知花兄弟是否介意?”明泫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血污,上身衣服早给花泣撕的一条条,就剩两边臂膀还算完好勉强能挂在身上不落下去,里面还五花大绑着四五根颜色不同的布条,惨不忍睹,怕花泣嫌弃他。
“啊......”花泣很为难,自己一个女子,要跟这个陌生的男人骑同一匹马,啊了老半天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花兄弟若是不便,那在下就先不走了,花兄弟后会有期。”明泫有些失落,这个脏兮兮的小兄弟果然嫌弃自己。
“唉,走吧,我扶你上马,慢点!”花泣一咬牙一跺脚,到了川口县就再不要和他一路了。
“花兄弟你不上来么?”明泫发现花泣扶了自己上马,她就在前头牵着马徒步,有些愧疚,这小兄弟心疼自己的马,不肯上来坐,真是给他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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