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后,花泣才敢从树丛中钻出来,眼前的场面太惨烈,生平头一回见着这么恐怖的场景,七八个人乱七八糟的横竖着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那些人身下一颗颗如脑袋般大的如巴掌般大的石头整个染成了绯红石。
花泣不敢停留太久,怕万一又有人过来查探,自己就要被当成敌人给.射.了,赶紧过去牵过自己的马就要走,一脚踩着马镫用力一跳想上马却上不去,硬生生给什么东西拖了下来,后面那只踩着地面的脚似乎被东西给绊住,使劲甩了两下又踢了两脚,还是没挣脱,这才往下看去,瞬间吓的魂飞魄散,自己那只脚正被一只不知哪里伸来的手掌抓着。
“啊!”花泣惊吓的尖叫一声。
地上那只抓住她的手主人微弱的喊了声:“救我!”
花泣走不了,只得壮着胆子下来,见那人满身满脸的血,身上有几处地方被努射中,命好大,就这样竟然还没死,既然没死,那就不是鬼,也就不需要害怕,一个濒死向自己求救的人,也不知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救了个坏蛋,等他恢复力气再把自己咔嚓了,就换自己跟那七八个躺在一起了,但见死不救心里也过意不去,只好俯下身,把那人拖到大树下躺着,可她不懂医术,要救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救,等的久了,估计那人要撑不住,流血都要流死,急的花泣团团转。
无奈只好蹲下,看看那人还能不能说话,小心问道:“我要怎么救你?我没有药,什么都没有,我从哪里下手?”
那人不说话,好像死了一般,花泣抖着伸过去一根手指放到那人的鼻前,想试试还有没有鼻息。
“我还没死!”那人闭着眼喘着气极弱的开口。
花泣拍拍胸口,吓死了,要是他就这么死了,这满地的尸体,就她一个活的,她不得赶紧跑。
“我说,我要怎么救你?我不懂......额......我不是郎中。”
那人又不说话了,好像伤很重,吐口气都会痛,花泣只好自己开始想办法,自己没有施救的东西,那些人自己应该有吧?
转身朝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去,地上是没有他们的行囊,但那几匹没跑远的马上好像有,走过去拿来了三个行囊,是从三匹马上面剥下来的,回到那个一息尚存的人身边,开始翻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些银票银子和衣服之类的,倒是找到了几个小瓷瓶,但瓶身没贴字,也不知是不是药,或者是良药还是毒药,怎敢乱敷,这样可不行,花费的时间越长,那人越是没救,想想,救人得先给他止血把弩拔出来吧?但是她现在什么都工具都没有,难道就这样直接拔出来?书里说这样会流血而死的吧?
情急之下,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秦书玉受伤被背回来,杜鉴给他治疗伤口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看着,对,没学过这些,照样画葫芦总会吧!
找东西,剪刀?没有,在那几个尸体上倒是找到个匕首,纱布?没有,割了布条下来,酒?倒是有,在一个行囊里翻出来的,还差什么?火!没有!最重要的是没有金创药,这几个瓶子里的不敢用,可以忽略,只能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草药,还真的给她找到了几株三七,又拔一把白茅根,自小在山村里长大,对这些草药不陌生,村里人劳作磕破点皮的时候,都是把这些草药洗净嚼烂了敷上去,立马血就止住了。
一个不懂医术是什么的人,现在要给一个重伤的人治疗,这本身就是成功率极低的事情,十拿九稳的就能给治死,花泣没想过会不会把那人给弄死,反正如果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做,那人铁定是个死。
捡了两颗坚硬的石头敲了半天,生起了一堆火,撕开了那人的衣服,喝了一口火辣的烧酒喷在伤口处,把匕首放在火里烧红,对着弩射中的位置切下去,这样弩就能轻松的拔出来,不至于直接勾出一块肉,极小的一坛烧酒,节省着倒上去清洗,还知道从自己的行囊里翻出绣花针,拔下几根长头发把伤口给缝上,然后敷上已经嚼烂的草药,再把布条绑上去,这才处理了一个伤口,那人的身上还有两处,还好都不是致命的地方,也没有射穿内腑,不然,也没有花泣什么事。
把剩余的两处弩伤处理妥当之后,花泣一身冷汗的已经累瘫在地上,看那躺着的人,自己在他身上乱切乱拔还乱捆,竟然哼都没哼一声,好像已经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反正自己尽力了。
忙完了这些,花泣抬头看天才知道,日头已经下山了,这里离川口县还有半日路程,夜晚是断然赶不了路了,这山沟里,晚上想走也看不见路啊,再说地上还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就这么撇下走了,那也等于自己白忙活半天,晚上指不定给野猪拱走。
趁着天还没黑,花泣在离路边附近的山坳里找到了个小石洞,想着把那人拖过去石洞里,可那人身上有伤口,硬拖怕是会拖死,背着自己也背不动,弄上马根本不用想,有那个力气能把人举起来放马上,自己不成了金刚大力士了么?
想了想,从地上那堆尸体里找到了一把大刀,费老大力气砍下来两条粗枝当棍子,又割来藤条拉开交叉绑在两条木棍上,有如一个软椅,把那人拖上去,藤条绑在肩上,两手抓着两条木棍,就这么扛着藤条拖着那人去石洞,还真的就让她给拖过去了,把人放在石洞里,转身就过去把自己的马也牵了过来,其余的她就没法管了,晚上怎么度过还不知道,那山口躺着七个死人,想想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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