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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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深而透的吓坏了西域军,上天呀,这大洛的三皇子是魔不成?他是怎么将他们的弟兄们杀死的?众西域军纷纷如潮水般仓皇后退。

      燕仔浩等人缓缓走出了西域军的包围圈,如入无人之地。众西域军你推我攘竟不敢上前阻拦。

      这时,依依跨着战马如旋风而来,“快!上马!”她的身后还紧随两匹彪悍的俊马。

      燕仔浩抱着落雨飞身上马。飞星与燕仔硕也同乘一马。三匹马在西域军胆怯的目送下疾驰而去。

      马蹄声嗒嗒,西域王城外,三匹骏马如疾风一般飞驰,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骏马上的人仍不停催促着马匹,只因他们疾驰在逃亡路上。

      猛然,前方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整装待发的西域军,皆全副铠甲,列好队形,摆好姿态仿佛正在等待迎接他们赴宴一般。

      燕仔浩等人暗道不好。摆脱了身后的恶狼,不想前方还有猛虎拦路。他们不得不勒马停下。

      只见西域军阵前一白袍小将,四方脸,浓眉大眼,鼻宽嘴阔。正是向燕仔浩下了挑战书的吉之勇。他春风满面,欢快的笑着等候着狼狈在逃亡路上的几人。

      待那几人勒马停下,吉之勇抱拳笑道:“三殿下,久违了。”

      燕仔浩自然也瞧到了吉之勇。即使在逃亡路上仍不减潇洒风度,他亦抱拳爽朗笑着,“这不是吉先生吗?久违了。看吉先生这身装束,想是打劫了西域军队不成?”

      吉之勇波澜不惊,淡淡回着,“三殿下此言差矣,西域王陛下诚心相邀,封在下为镇边大将军。”

      原来赫连获死了,乌兰凯西封吉之勇为镇边大将军。看来乌兰凯西颇具眼光,这吉之勇不知比那赫连获强了多少倍。燕仔浩加深了笑意,声音里充满了诚心正意,“本王恭贺吉先生升迁之喜。”

      吉之勇亦真诚的回谢,“三殿下客气。”

      两人犹如老朋友一般在剑拔弩张的敌对阵前嘘寒问暖。然,在众人的眼中却透出那么一丝丝诡异情调。

      吉之勇停止了郎朗笑意终是将话音一转,“在下奉西域王陛下之命在此恭候三殿下,恭迎落雨姑娘回宫。”

      这时,吉之勇身旁的阮胖子忍不住大叫:“大哥,和他们费什么话?让兄弟们一起上,将落雨抢了过来。”他的身子圆鼓鼓的,像极了大肚子螃蟹。他不明白,吉之勇与那三皇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像他这样的粗蛮汉子哪里明白惺惺相惜这句话?

      燕仔硕将脸蛋憋得通红,大声嚷道:“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若不是三哥在岩玉关放了你们,你们焉有今日?”

      落雨亦是抱拳,泉水咚咚的声音随之流淌,“吉先生,我们曾有数面之缘。吉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未曾报答。在小女子的心里吉先生是明事理之人。这世上的事自有曲直黑白,为何吉先生要助纣为虐?”

      或许落雨的声音清脆动听,使吉之勇粗犷的心动了一动。他忙朗声大笑以掩饰不该起的心思,“在下不知道什么曲直黑白,在下只知道自古红颜祸水,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是栽在女人身上,连大洛的三皇子都不例外。也罢,你们走吧!”

      众人呆愣了。阮胖子更是做出惊讶的表情,“大哥,我们与三皇子夙怨已深。你怎会放他们东去?况且,你回转王城如何与西域王交代?”

      吉之勇的眸光飘向身后的茫茫大漠,“我心已决,休要多言。”

      阮胖子苦着脸不情愿的后退为燕仔浩等人让出一条道路出来。

      “那就多谢了。告辞了!”燕仔浩一抱拳。众人立刻策马狂奔,绝尘而去。

      沙漠的夜寂静寒冷,清凉的月亮挂在高高的天空,冷冷的俯视大地。在这冰凉的空旷的沙漠之夜,大自然给予人们的没有丝毫温情可言,连白日里滚烫的沙子也将人的心刺的冰冷。经过了一场逃亡之旅,疲惫与困顿将大家打倒。大家围躺在火焰软软跳动的火堆旁已沉沉睡去。

      落雨却仍旧睁着大大的潋滟如水的眸子凝望着扭动腰身的火苗出神。她的背后是大自然赐予的凉。冰与暖交织着却不能引起她丝毫思绪变化。

      猛地,她背后的凉消失了,一个宽厚暖意浓浓的怀抱将她围拢。燕仔浩如泉水潺潺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在想什么?

      落雨不用回头亦明了背后的怀抱是谁的。她轻轻后靠,陷入燕仔浩的怀里,痴痴愣愣地问:“无良,奴婢是祸水吗?如果不是因为奴婢救治了乌兰殷瑞,也不会……”

      “怎么会?”燕仔浩如滚滚闷雷般打断她的话,“雨儿是本王的福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无论雨儿是什么样子,都是本王最爱的样子。”

      瞬间,落雨小鼻子发酸,眼圈红晕弥漫,眸子里就要有金豆豆掉出。她回身扑在他的怀抱里,怔怔地道:“奴婢总是为无良惹事。无良为奴婢不知受了多少苦。奴婢真的恨自己!”

      他淡淡然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刮在她的小鼻子上,“本王喜欢雨儿。无论本王为雨儿做什么,本王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落雨的内心深深地感动着。他愿为她付出所有,她又何尝不愿为他无怨无悔。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在沙漠空旷而寂寥的寒冷的夜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亦感受着大漠的寥寥冷漠与孤独空旷。

      在燕仔浩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落雨慢慢沉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落雨自沉沉的梦中醒来。她睡眼惺忪仍用如水的眸子寻找熟悉的身影。然,她的身旁不见了燕仔浩。她的心猛的一紧,翻身站起。

      不远处,燕仔硕与依依如勤劳的蜜蜂一般殷勤的跑来跑去烧着一锅饭食。说是锅,只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匣子,用绳子吊了起来挂在木棍做成的架子上,下面燃着火。

      落雨慢慢靠近来,铁匣子里的饭食已受热翻滚起来。

      不知怎地,她的心绪落落的,声音如一条悲伤的小河,“五殿下,依依,三殿下与飞星呢?”

      见到她,燕仔硕欢喜起来,“落雨,你醒了?三哥说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依依的答话里却含着焦虑,“我们就要没有水了。三殿下与飞星去找水了。”

      原来是这样,在残酷的沙漠中,水比黄金还要宝贵万分,没有了水就等于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这让落雨更加的悲伤起来。

      猛然,空旷的大沙漠中传来依依的一声尖叫:“五殿下,您小心一点儿。”

      这让落雨心里一惊,只见燕仔硕脸色尴尬呆愣着,神色羞赧。原来,身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五皇子,燕仔硕从没做过烧饭这种粗重的活,笨手笨脚的差点儿将饭食打翻。亏得依依及时扶住了铁匣子。

      沙漠中,物资非常匮乏,怪不得依依如此紧张。

      燕仔硕撅起了嘴巴,“本王是不是很没用?”

      他的自责使落雨的心柔了柔,“不是的,五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依依也愣了,刚刚情急之下责怪了燕仔硕。可人家毕竟是个皇子。她脸上堆笑,“您是皇子,是做大事的。哪里做得了这种粗重的活?对了,木柴不够了,我去捡些柴来。”

      “等等!”燕仔硕突然出声,“本王与你一起去。本王不想做个没用的皇子。”

      落雨忙阻止,“五殿下,您是皇子呀,让奴婢与依依一起前去。”

      不想,燕仔硕气呼呼将她反驳,“三哥能去找水,本王为什么就不能去找柴?”

      落雨呆愣了。她从来将燕仔浩当做无良,从未将他看作皇子。不错,他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却经历过人世间所有的苦难与悲痛。她的心深深的疼惜着。

      她呆愣间,燕仔硕与依依已经走远。也罢,就让他去吧。

      茫茫大沙漠是被上天遗忘的角落。无边无际,触目皆是的金黄色的沙子是这里的主宰。在酷阳炽热的烘烤下,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

      燕仔硕与依依抹着汗水走了不少路,也只捡到了零星一点木柴。两人抱着木柴回到营地,火已经熄灭了,饭食却仍旧在木柴的灰烬上方轻轻翻滚。

      “落雨呢?”燕仔硕惊慌起来。小小的营地沉寂着,透着一种诡秘的氛围。没有一丝生气,更没有落雨娇俏的身影。

      “大漠渺无人烟,落雨姑娘能到哪里去呢?”依依亦是慌张担忧,轻轻问着。

      然,四周一片寂静,唯有烈日与寂寥滚烫的茫茫黄沙,没有什么人来回答。

      这时,仿若在茫茫大漠的尽头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人影慢慢靠近,却是脸色愁闷的燕仔浩与飞星。

      只见飞星极其认真的捧着一小壶水极尽呵护之能事。

      燕仔浩亦是如悲壮的曲调一般庄重,“水源很少,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快些走出沙漠了。”然,他如猎豹一般的敏锐依旧感知了燕仔硕与依依的愁苦,深邃的眸子环视四周,皱起了剑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落雨呢?”

      燕仔硕拢着脸,仓皇而忧虑,“三哥,落雨不见了!”

      燕仔浩瞬间颓然,仿若丢了心一般,“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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