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笑,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嘲讽:“我来杀人,人死便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秦厉看着秦酒脚下的枪,撇了撇嘴:“说实话,我挺怕死的,但爷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哪怕风险再大,我也要尝试一下,这就是孝道。”
“虎毒尚不食子,秦二狗可是连禽兽都不如的欲望傀儡。家族便是体制,上行下效,你这么认真的跟我谈孝道,不违心?如果他真的恪守家规,我便也不用有今日颠沛流离的生活。”
秦酒懒散的瘫倒在椅子上,斜眼看着秦厉:“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与我无关,我只讨秦沫的血债,不诛九族也要灭他三代。”
“你若归宗,爷爷许你家主之位。”
秦厉乃是四九城里最为出色的新生代领军人之一,所以城府也是极深,毫不理会秦酒放下的狠话,他继续道:“回家吧,只要你成为家主,一切不都是你说了算?”
“这秦家原本就应该是我的秦家,怎的还需要你们来给我放权?”
秦酒岔开双腿,杵着下巴看着秦厉,“既然夺了权,就不要搞那些当*立牌坊的勾当,反倒是让人瞧不起,落了下乘。”
“天底下就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要你答应,一切都还好说。”秦厉不了解秦酒的秉性,见秦酒后背离开椅子的靠背,还以为对方开始正视这次谈判,乘胜追击。
“我要秦寿上三代的命,你能给?”
秦酒仿佛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谈笑风生:“你们的危机意识倒也不差,能在国安与军方插入了不少眼线。可是想把我秦酒推到明面上顶包,真当我是傻的?”
“你说的三代,是否包括我爷爷?”秦厉的眼睛闪有幽光,如狼。
“当然。”
“你这个哥哥,真的不够称职。”
秦厉掰了掰手指,继续说道:“秦家看中了你的潜力,所以才想推你上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秦家面临的风险难以估量,捏碎你也都还算是轻而易举,你太自以为是了。”
“那好,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
秦酒摊手,认真的看着秦厉:“我是个好赌之人,不如这样,我们赌一场。你赢了,我回秦家做傀儡,从今以后秦沫二字永远在我脑海中抹除。你输了。把林瑶给我,今后再遇到彼此也不用手下留情。”
“怎么赌?”秦厉来了兴致,高傲如他,从不相信自己会输,因为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我赌……”
秦酒的笑容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拉了个长音,他伸手指向赵翔:“你不敢杀了他。”
“公子,你不能……”赵翔急了,哪怕经历过无数险境,此刻也不由得汗如雨下。
“闭嘴!”
秦厉喝斥一声,然后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秦酒的目光充满了防备。秦酒这哪里是在赌赵翔的命,分明是在赌他能不能活着回到那四九城中!
赵翔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秦厉此次来访东海完全是出于私人目的,名义上他是国安的部长不假,但招揽秦酒分明是要与国安分庭抗争的节奏,根本就不可能在国安调人。而何况秦秦厉此行前来,更是看中锋刀会这枚有利的棋子,只带了两名家臣便来到此地。
可以说,现在站在赵翔身后的二十几人,几乎都是属于锋刀会的能量,如果他秦厉敢动赵翔一根手指头,都不需秦酒动手,他就会被射成筛子。
先声夺人?
不存在的,秦厉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处境尴尬。
“赵先生是秦家的合作伙伴,我不可能弃盟友的生死于不顾,这不是大家风范。”
秦厉在沉默过后,非常冷静的回答:“你赢了,但是我却有赖账的权利。”
“鱼死网破不是定理,倘若这条鱼很大,我相信你的网烂了也兜不住他。”
秦酒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枪:“秦家是华夏的秦家,但华夏却不是秦家的华夏。这里的水很深,我摸不透却不代表有人敢杀我。”
“你确定?”秦厉面无表情的质问秦酒,不知不觉间已是落了下风。
“我确定。”
秦酒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把玩几下又远远的甩开。这过程不长,包括秦厉在内的所有人却无不紧张,但秦厉尚未发话,没有人敢率先出手:“哪怕你有捅破天的胆子,也只敢伤我,不敢杀我,又何必在这自取其辱?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否则别怪我不遵守游戏规则。”
“请便!”秦厉面色铁青的说出这两个字,暗地里却把秦酒在他心中的地位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甚至与他爷爷的高度持平。
的确,秦厉根本不敢杀秦酒。
因为秦酒此次回国,是遵守规则的复仇,根本就没有动用他在国外积累下来的能量。所以,哪怕他凶名赫赫,官方也对他无可奈何。
这就是一颗*,既然秦酒敢与“拆弹专家”对弈,便没有人愿意在这时候来发子弹将他提前引爆。
是谁说秦酒只会逞匹夫之勇的?
这般心机胆色,倘若秦沫未死,这四九城内的大公子非他秦酒莫属。
秦酒搀扶着林瑶慢慢离开了,他清楚的感觉到林瑶此刻的状态,就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心死如灰!
哪怕赵小刚背叛锋刀会,林瑶都坚信赵翔是无辜的。现如今却亲身经历这如同自己父亲一般的男人出卖自己,可想而知,赵翔的背叛对林瑶的打击是有多大。
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秦酒忽然有些心疼,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用另一种方式揭穿赵翔的嘴脸,而是选择最*的这个。
所以,在心疼过后,秦酒在进入电梯的前一刻轻轻抚摸林瑶脸上的红肿,回头了:“秦厉,我们的账留待秋后起算,但我能知道林瑶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吗?”
“不能。”
“那好吧”秦酒应了一声,身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秦厉心脏跳动的频率骤然增快,直觉告诉他危险即将来临,所以他的脚在地上狠蹬一脚,转椅已经是出现在五米开外的办公桌后。
“嘭、嘭、嘭!”
秦酒不知是在何处又寻了武器,杀了个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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