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站在那里,看着车上两个人,好像被钉在原地,微微移开目光,提步往旁边走去。
车子里,叶然澈抬眸看到江柔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推开秦舒雅,脸色迅速沉下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秦舒雅哭得梨花带雨,“然澈哥,我错了,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告诉你了。那些照片,是别人寄给我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寄往叶宅。江柔和那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男人,我知道的并不多,我都是猜的……我猜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靠近你,我不想别人伤害你……”
叶然澈有些厌恶地扫她那张哭花的脸,冷冷吐出两个字,“下去。”
江柔走过两个红绿灯路口,尽量远离医院,终于看不到叶然澈的车子,才伸手在马路上招出租车。
黑色的路虎车子却朝她缓缓开过来,刷地在她身边停下。
男人打下车窗,用一种命令式的语气,“上车。”
江柔怔怔地看着他,昨夜他和向越碰面,一触即发的情景,还叫她心有余悸。而当时他开车走掉时,仿佛天都塌了。现在看他,就有些怕他,犹豫着要不要上车。
“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气息更冷肃了,听得人心里一颤。
江柔只好乖乖坐到副驾驶座上。
“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留在h市?”车子启动后,他眸光冷冷地盯着前方,问。语气很轻,但是那其中的深意很重。
在他越开越快的速度中,江柔紧紧抓着安全带,硬着头皮回答,“这里有我爱的人……亮亮,我父母,我不能……”
“难道你不打算让亮亮和他父亲相认?”他的话,字字带着讽刺,如刀。
江柔深深地吸一口气,微微垂着双眸,没有回应。
叶然澈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我现在可以放你走,离婚协议你随时可以签,还是,你不想走?噢,对,我忘了。”他牵起一抹极冷的笑意,“你说你想要更多,我怎么能忘了,你有这个野心。”
江柔沉默下来,指甲嵌入手心,一句话也说不出。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来,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
江柔正觉得松了口气,叶然澈只是瞥号码一眼,点开免提,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声音急切而恐慌不安。
“少爷,您快回来,老先生受伤,有车子闯进来,爆炸……”
脑袋里一阵轰鸣,江柔只听到那两个字,爆炸。
电话里的声音,是陈管家的声音。老别墅爆炸?这是怎么回事!
车子已经猛地在路上刹住!
叶然澈脸色猛地一变,瞳仁缩成针尖般犀利,一边飞速地调转车头,一边绷着声音询问那头,“爷爷伤势如何?”
他语调还很镇定,整个人却是一种高度紧绷状态,脚用力地踩下油门。
“爆炸时老先生在书房,靠近窗边,被震摔倒,玻璃碎片也割伤腿。李医生和医疗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很快就到。”
车子飞速往前开着,叶然澈握着方向盘的手仿佛是要把方向盘给扯下来,冷冷对那头下令,“通知陆馆长,封锁消息!”
江柔整个人是懵的,心突突地跳,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对叶老先生下手?
一个小时后车子回到老别墅,整个半山别墅区已经进入一种戒备状态,警方和军方人员也已抵达,正在和陆馆长部署周围监察,封锁别墅周围。
院子一处院墙边,焦黑一片,围墙被撞塌一个大洞,一辆车子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火势早已被扑灭,车子只剩下漆黑的钢铁骨架,空气中散发一种难闻的汽油和焦烟气息。
看着触目惊心。
见叶然澈的车子回来,陆馆长面色凝重地及时迎上来,“叶总,我办事不力,让叶老先生受伤,实在难辞其咎。”
叶然澈大步擦过他的身子往屋里走,沉着凛然的语气,“其他话不用多说,先看爷爷的情况。”
“是,李医生和医疗团队正在里面。别墅的几个佣人和陈管家也受了些伤,但不严重。”陆馆长回头看了江柔一眼,跟在叶然澈身后走进去。
江柔也默默跟在后面走进去。
李医生从叶老先生的起居室中走出来,看到叶然澈也是神色一紧。
“爷爷怎么样?”叶然澈几步走进去,看到叶盛泽躺在床上,带着呼吸面罩,旁边立着一瓶氧气,各种监视器官的仪器在房间里摆开。他眉目越发深沉锋利起来,有种让人无法靠近的气息。
李医生站在后面,离叶然澈有些距离,“腿上的伤不严重,已经处理过了,就是……”
“就是什么?”他沉着气,凛冽的眼角余光扫一眼李医生。
“就是摔的时候,伤了腰骨……”
站在门边的江柔一听,整个心都提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叶董事长七旬年纪的老人,稍微一碰就得修养好些日子,甚至有瘫痪的可能。老人的腿脚本就有些不好,看李医生谨慎的说辞,似乎有些严重。
叶然澈沉着面孔走出房间,问始终跟在一旁的陆馆长,“查清怎么回事了吗?”
陆馆长压低声音说:“人肉炸弹,车里的人当场被炸死烧没,他开车从西墙监视最薄弱的围墙撞进来。好在半年前听你的意见把围墙加厚,围墙的厚度和硬度阻挡,在激烈碰撞后产生爆炸,车子接着往前飞了十来米左右。车子和人都被烧了,目前难以找到线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书房走去,关上门。
江柔只是听到人肉炸弹四个字,再瞟一眼别墅西墙那头焦黑的一片,止不住的紧张起来,手心里都是汗。
她以为是电视和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却这么近距离地发生在身边,心中难免震惊,却尽量地保持冷静,默默地去照顾因爆炸受伤的佣人,不给叶然澈再添什么乱。
陈管家头上也被窗户碎溅的玻璃割伤一处,脚上也割伤了,已经包扎处理过,额上缠着绷带。
“少夫人,实在抱歉,要劳您给我倒杯水喝。”陈管家坐在椅子上,失血的脸色有些惨白。但到底是豪门世家,见过许多场面,这种情况下他语气仍是有礼而镇定。
江柔面色有些沉重地抿了抿唇,去厨房端了杯水递给他。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江柔在旁边坐下,问。
“让陈管家休息吧,如果你想知道,我来告诉你。”身后,站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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