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啊，张大老板，要保持风度，你这样子可是会吓到我的，我一受到惊吓，就会间歇性失忆，哎呀，有些重要的事，也许就忘了告诉你了。”
张红安凑到她面前
“臭娘们儿，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间歇性失忆？我会给你治好的。”
莫然耸耸鼻子，扭过头，一副作呕的表情
“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嘴巴很臭。”
张红安脸一黑，站直了身子，一挥手，身后走出来两个人，架起莫然扔到床上，固定住，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端着托盘走过来，站在床边。
莫然一看这架势，猜到张红安要做什么，挣扎着破口大骂
“死耗子，臭老鼠，有本事给老娘个痛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男人！”
张红安“嘿嘿”笑着，肚子上的肉直颤
“你不是说有间歇性失忆吗？我就好好给你治治，我想，你一定想的起来的。”
莫然明显感觉到那冰冷的液体顺着静脉进入体内，混合着温热的血液缓缓流淌着。
张红安坐在旁边，点燃一支烟
“说实话，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敢只身犯险，不仅是你，还有那个查艳娜和蓝西瑶，你们还真是老子的克星啊，不过，还好，一个一个都消失了。”
说着得意晃着两条大象腿
“我挺好奇，你怎么会乖乖的送上门来呢，不会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小子吧，要是这样，我还真是不得不感叹你们的情深义重啊。”
莫然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了，眼看着那个白大褂给她注射了第二支液体，张张嘴，感觉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为什…么？呵呵，你那个…好…三弟，说会替我…报仇呢。”
张红安“哈哈”大笑
“刚才还说佩服你们的情谊，看来要收回这句话了，你们还真是蠢的可以啊，随口说的这么一个烂理由，就让你们一个一个赶着来送死。”
莫然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大褂拨着她的眼皮，回头看看张红安，默默的请示指示。
张红安一挥手，示意他继续。
第三支液体就这样进入体内，莫然感到视线开始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的意识撑不了多久，努力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说出一句话
“你弄死我也没用，我，包括青寒，我们都只是一颗棋子。”
一听这话，张红安才突然想到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有问，跳起来冲到床边，捏着她的肩膀
“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但是莫然已经昏死过去，他懊恼的敲敲脑袋。
他妈老子怎么忘了这个茬，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一直有个隐藏的人物，这个人一定就是他们的主谋。
公司的监控网络被黑，一定是这个家伙从中作梗。
到底是哪个混蛋！这娘们儿说的一定是这家伙。
白大褂轻声询问
“老板，还继续吗？”
张红安想了想
“暂时不，等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还有事要问她。”
“是。”
白大褂应了一声，便端着托盘出去了。
他哪里想得到，莫然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把自己送到他面前的，也是故意等到要昏迷的时候才说出那句话。
她明白，如果说的太早，这只耗子必定会为了得到答案而不择手段的往死里折磨她。
现在好了，她直接昏死过去，张红安果然没辙了，只得暂时作罢。
……
赵联站在床前，安苏刚给一笑做了全面检查，此刻的她还在昏睡中，他伸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
“三爷。”
安苏轻悄的站到他身后，白色的大褂随着他的身形轻轻摆动着，最后，贴着他修长的腿垂下。
赵联收回手，并未回头
“怎么样？”
安苏双手插兜
“只是手筋被挑断，能活，只是以后在生活上有点不便了。还有，他体内有大量混合毒品残留物，虽然暂时保了一条小命，但能不能活下来，除了治疗，也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欲了。”
赵联面无表情的说
“他的生死就不是你我操心的事了，不过，这对于你不也是一个机会吗？”
他知道，耗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吴青寒他们的。
能让这家伙有命活到现在，已经是耗子大发慈悲了，当然，主要还是看在他三爷的面子上。
安苏“嘿嘿”一笑
“那……这个人，是不是可以随我处置了？”
赵联起身
“交给你了，不论如何，他都会暂时安置在这里，不能让他出去，否则会有麻烦。”
“是。”
安苏低头应着。
赵联转过身
“那东西进行的怎么样了？”
安苏将头发向后一捋，自信的笑道
“放心，很顺利，现在又多了个临床的实验品，更能保证万无一失。”
赵联点点头，刚要走，突然感到手指传来一丝冰冷的触感，低头一看，是一笑醒了，正下意识的试图去勾他的手指，他心里一动，坐到床边，握起她的手。
安苏看到这情形，识趣的离开了。
一笑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
赵联轻轻拂过那苍白的嘴唇，这嘴唇没有那刚毅的线条，他将那只柔软无力的手放下，压好毯子，起身离去。
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这些个儿女情长，以后再说。
……
刘品明看着验尸台上僵硬惨白的尸体，心中很不是滋味。
林书远重重的叹了口气，递给刘品明一支烟，刘品明推回去，掏出口袋里的女士烟，点燃
“不知道给你打电话的是什么人。”
林书远搓着下巴
“至少可以肯定，不是耗子的人。”
刘品明却摇着头
“未必，别小看耗子，他一向行事诡秘，这种事，外人如何得知，一定是他身边的人。”
前一天晚上，林书远正在梳理蓝西瑶的笔迹，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张红安想要毁尸灭迹，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赶快过去抓现行
“这人隐藏的很好啊，也相当小心，通电话时也使用了变声器，电话号码也被屏蔽无法显示。”
他挪动了一下脚步
“死因是什么？真的是咬舌自尽？”
刘品明再次摇摇头
“真正的死因是脑干被切损。”
林书远怔住了，手一抖，燃了大半的烟灰悄然落下
“脑干被切损？肯定是是耗子下的黑手，他是一心想置莫然于死地的，逮住这个机会必定不会放过。”
刘品明看着莫然手臂上的针孔
“关于这一点，我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
林书远刚想将烟放入唇间，却发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燃完了，丢掉，再次取出一支，点燃
“怎么讲？”
“从她血液的化验结果来看，耗子给她注射了数量不少纯度不低的混合型药物，可见是一心想要将她折磨致死的，并不想给她个痛快，但是……”
他突然停住不语，走到头部前方站定，丢掉烟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下巴，似在思索什么。
林书远急了
“我说，能不能不要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很讨厌的知不知道。”
刘品明摆摆手
“她，死的太痛快。”
林书远看着他，眉头微粗
“什么意思？”
刘品明俯身，轻轻将莫然的头扭动了一点
“根据我的经验，莫然是被一刀毙命，没有受到任何痛苦，这就有悖耗子的本意了。刀口细小，应该是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使用者速度极快，所以没有造成多余的剖口。而所谓的咬舌自尽也是一种伪装，从舌部的血液凝集和断面来看，应该是在莫然毙命之后被割下的，切面相当平滑，明显不是咬断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先杀了莫然，然后伪造了自杀现场。”
林书远捏着鼻头
“你说，会不会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刘品明将尸体摆正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从口袋里掏出烟
“局里有派卧底在他们集团吗？”
看着刘品明吞云吐雾的，林书远又来了烟瘾，点燃一支
“没听支队提过啊。而且……”
他吧嗒着嘴，摇摇头，甚是困惑
“如果真是自己人，不是应该保全莫然吗？那个人杀了莫然，然后通知我们，而他杀莫然又是为了让莫然免于折磨痛苦。他既然能做这一切，就应该有能力保莫然一命，即便莫然中了毒，只要能把她带出来，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就她一命。”
他突然顿住，脑子里闪过一道光
“等等，也许，有个人知道。”
刘品明看着他
“谁？”
林书远将刚吸了两口的烟丢到地上
“我去问问。”
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刘品明看着地上还在冒烟的烟头，上前一脚踩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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