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王车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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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伟赤红着眼睛,看着一脸冷漠的小可足浑氏,又看了看可足浑常,看了看高玉,看了看自己的侍卫。

    “昨夜,你们都没有看到那个红衣舞女么?你,可足浑常,你还陪我喝酒,你,对,你一直在弹琴,你们,你们合伙在骗我!!”

    慕容伟发了疯一样抓起侍卫首领的衣领,大吼道:“快点,告诉他们,你们都看到了,你们都看到了!”

    侍卫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那个,殿,殿下,属下真的没有看到。王妃扶着你进了屋子就没有出来了。”

    他的心在颤抖,因为当时他们都晕过去了,如果让慕容伟知道,小命难保。

    他知道有猫腻,但是关他啥事,只要现在慕容伟好好的,自己就是安全的。

    一个人和一群人目睹了一件事,但事后提起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众口一词的否认,那这个人也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慕容伟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们都退下吧,我和太子有事情要说。”

    小可足浑氏屏退众人,将慕容伟拉回房间。

    她解开上衣,只剩下肚兜,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问道:“夫君,昨夜,你觉得这些都是谁留下来的呢?你一边和我夫妻人伦,一边嘴里喊着媚儿,你让我怎么想?

    我已经给你找了四个侍妾,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说完,小可足浑氏就开始痛苦抽泣起来,掩着脸痛哭。

    她可以在高玉身下婉转承欢,甚至索求无度,也能在慕容伟面前装成贤妻良母和受害者,这就是女人。

    发起狠来,抛弃了底线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相比较而言,还是小可足浑氏的姑姑长安君(慕容伟的小姨)更有节操一些。

    面对慕容俊和慕容垂的侵犯,宁可死也不愿意就范。现在的小可足浑氏和慕容伟,不过是在互相伤害罢了。

    慕容伟十分心烦意乱,又自知理亏,整个人都不好了,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可足浑氏穿好衣服,低着头温顺的说道:“夫君可能是从战场回来,沾染了邪气,妾身最近就去昭德寺为殿下祈福。”

    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慕容伟的手,对方抬起头勉强一笑道:“那有劳王妃了,自从固安回来,万事不顺,去祈福驱邪也好。”

    慕容伟站起身,略有些歉意的看着妻子的俊俏脸庞,这才感慨当真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小可足浑氏相貌人品都是靠得住拿得出手的,奈何男人喜新厌旧,没激情就没感觉啊!

    再加上对方人伦时的表现实在太差,远远没有那些侍妾“会玩”,慕容伟自然也就提不起兴致来了。

    “走吧,回去吧,父亲可能要回邺城了,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

    “夫君,我叔叔这段时间一直找你,也来求我,无非是军职的事情……你何不给他点甜头,免得他以后转投他人呢?”

    小可足浑氏不动声色的蛊惑道。

    “你说的也是那么回事。”慕容伟托起下巴,可足浑常这厮像是牛皮糖一样沾着自己,不就是为了兵权的事情吗?

    “东宫要组建卫队,主将是父亲任命,还缺个副将,我看可足浑常对这个位置应该比较动心吧。”

    副将,有权,但是也受到节制,慕容伟觉得自己可以拉拢一下可足浑常,毕竟主将是他爹慕容俊的任命,严格来说,可不算是“自己人”。

    这也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乃是作为太子的悲哀。

    人人都知道你是将来的皇帝,甚至明天就是皇帝也未必,但也是人人都知道,你现在,还只是一条在皇帝眼皮底下的咸鱼而已。

    他能把你捧上去,也就能把你拉下来。或许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这是人之常情,慕容伟觉得小可足浑氏偏向于可足浑家也没啥稀奇的。

    她父亲可足浑翼虽然已经死了,跟可足浑常却是五服以内的兄弟。

    太子的马车离开后,高玉和可足浑常都松了口气。

    “事情成了?”可足浑常昨夜可是听到那间屋子里传来小可足浑氏迷乱的呻/吟,她在那里面跟高玉这个大帅哥在做什么事情,简直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以后如果东窗事发,我想带她一起走。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可以吗?”高玉面带肃然的看着可足浑常。

    “爱美人不爱江山啊,我就喜欢你这种人才。”可足浑常笑眯眯的说道。

    一个人不怕他有**,就怕他无欲无求,这种人,所图必然惊人。看到高玉被小可足浑氏的美色所迷惑,可足浑常心中满意,因为他找到控制这个人的方法了。

    “以后,我就在昭德寺出家,当然,是俗家弟子,你以后有事就去那里找我吧。”

    “好,每五天我去找你一次,商量对策。”可足浑常低声说道,两人就此分别,高玉从府衙的小门而出,一身素服,带上斗笠就离开了。

    计划的第一部分已经完成,现在是去寺庙里等待了,那里人多眼杂,却也好鱼目混珠。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这是利用了人们对安全区域死角的疏忽而造成的,高玉这个曾经的采花贼,对此知之甚深。

    这世间万物就是这样,此消彼长,对于有的人是严冬,对于有的人却是暖春。

    兴高采烈向父亲求情,希望能嫁给朱序的桓婧,心已经凉透了。

    被禁足,禁止与其他人联系,不能出府,随时有人监视着,桓婧觉得自己就跟坐牢一样,早知道是这样,就是再返回洛阳,也不会跟着父亲桓温派来的人回许都。

    桓温没有跟桓婧讲大道理,而是简单粗暴将她跟外界隔离,也不听所谓的故事,更不听解释。

    反正就是把你软禁,然后嫁衣穿上,出嫁。

    快刀斩乱麻,桓温不希望在北伐的关键时刻,还得罪谢家,弄出一些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至于朱序,秋后算账是随时的事情,等桓婧洞房完之后,他会亲自去处理此事。

    这天,在许都县衙后面的一间厢房内,鲜红的嫁衣穿在身上,此前略显青涩的桓婧,这一刻也是明**人,染了朱唇,画了浓眉,她如同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心若死灰。

    不能反抗,甚至不能去死,她这么一死,朱序必死无疑,甚至朱序的家族都会被牵连。如果活着,至少朱序被桓温处理的时候,她还能站在一旁求求情。

    谢家提出,要在军营里办婚事,而且是谢奕的军营,这个要求让桓婧有些奇怪。

    按道理,世家的婚礼,应该严肃庄重,礼节,还有成婚的地点,都是有讲究的。

    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或者说,桓温没办法,捏着鼻子认了。

    谢家不在许都办,或许是不想给人一种“上门女婿”的感觉。迎亲这个程序,必须要走,哪怕现在的目的地并不是婆家。古代没汽车,谢玄家在建康乌衣巷,这要坐高铁才能保证当天到达。

    从这点上看,谢家要求的一切倒也合情合理。

    良辰吉时已到,骑着高头大马的谢玄,穿着大红的婚服,已经来到许都县衙门前,桓婧就在这里等待出嫁。

    谢玄此刻并不像是要经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那样高兴,反而是面色冷峻,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

    赵川那个混蛋有句话说得真好,人生如戏,全凭演技,谢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戏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给人看的。

    或者说,是在跟桓温暗战!

    谢家是什么心思,桓温能不知道吗?这次婚礼肯定会出事,桓温也一定会有准备。

    就像是在角力,都想把对方推进身后的粪坑里!表面上还得和和气气的,装作一家人的样子,当真是要靠演技吃饭才行。

    这一刻谢玄居然有点羡慕起姐姐谢道韫起来了。

    你说赵川这厮吧,出身虽然是庶子,娘也是鲜卑人,但好歹是江东名门陆家,母亲也异常得宠,跟谢家还是门当户对的。

    长得也不差,不对,应该说是个小白脸。

    文采,智商,都是一等一的,武力稍微差点,却也够带兵打仗了。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对姐姐谢道韫还是很实诚的,虽然色了点,女人多了点,不过比较起来,却是强王国宝这样的家伙太多,最最关键的是,姐姐喜欢他啊,结算被非礼她也开心得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谢玄有想起自己这桩婚事,有种被一摊狗屎恶心到的感觉。桓温为了权势,不成全女儿的幸福,有些令人不齿,他也变了啊,为了上位,为了坐上皇帝的位置,桓温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为父报仇的热血青年了。

    一时间谢玄愣了很久,直到桓温麾下的年轻将军,担任婚礼司仪的江灌提醒他应该进县衙将新娘迎出来时,这位谢家麒麟才恍然大悟似的回过神来。

    这一幕让人作呕的肥皂剧,还是要演下去啊!谢玄无可奈何的下马,进府衙,里面已经有一顶轿子放置在院子里,那是桓婧出嫁时坐的。

    见到轿子稀奇么?不稀奇。

    其实轿子的历史,可比汉代要早多了,先秦时期运用就很普遍了。

    《尚书·益稷》中有一句话:“予乘四载,随山刊木。”

    什么意思呢,这是大禹自述其治水经过时讲的,核心在四载(也就是4种交通工具)。

    《史记·夏本纪》中解释,这四载是:“水行乘舟,陆行乘车,泥行乘橇,山行乘欙。”这个“欙”(同“雷”音),就是最原始的轿子。

    它倒底是什么样子呢?《史记·河渠书》中说:“山行即桥”,桥就是说的欙。

    这是因为欙是走山路用的,负在一前一后两个人肩上,《癸已类稿·轿释名》中说,这东西远望过去“状如桥中空离地也”,所以,在上古时,轿、桥二字相通。

    轿子因此得名。这次桓婧要去谢奕军营里,婚宴也在那里,没有嫁妆,也没有聘礼,那些都是要到建康之后才会交割的。

    这一趟只是走个形势,或者说,双方心知肚明,却又斗而不破的暗战。

    没有像后世一样的婚闹,桓温巴不得桓婧早点跟谢玄洞房,一炷香的功夫,谢玄就骑上马,带着迎亲的队伍,离开府衙,朝着城门方向去了。

    谢玄并没有觉得很高兴,或者松口气。因为他没有看见郗超。

    郗超郗嘉宾,对桓温忠心耿耿,而且两人私交极好,郗超可以为桓温把爹都卖掉。(这并非夸大杜撰,历史就是这样)

    桓温女儿出嫁,郗超居然不在场,这可能么?谢玄可是打听清楚了,郗超近期根本就没生病,他缺席这样的重要场合,只能说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除了伏兵狙击来抢亲的朱序,谢玄想不出来郗超还会去做什么?

    说不定桓温还不止一道保险。

    他们未必知道谢家的谋划,然而却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朱序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结婚,搞不好他就会铤而走险的。

    要知道朱序可是带兵打仗的,而且还很有一套。他若是抢亲,说不定谢家还会配合(事实也正是如此),作为桓温的谋主,又岂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不定是想引朱序出来,把最后那点隐患处理掉。

    谢玄突然感觉遍体生寒,这一趟,搞不好是个大坑,专门为朱序设计的陷阱!

    赵川能不能力挽狂澜,不会把他给坑了吧?

    姐姐亲自上阵挑的姐夫,全屏自己意志选的男人,不会把自己的小舅子往死里坑吧?

    这一刻,谢玄真希望赵川能牛逼点,从这个陷阱里全身而退,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他真不想穿双破鞋过一辈子啊。

    同一时刻,邺城郊外昭德寺的一间禅房里,一身灰衣的高玉,看着眼前穿着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摇头大赞对方国色天香。

    “邹媚儿,好师妹,多亏你这次帮忙了。”高玉对这位红衣女子拱手道谢。

    “不客气,好了,事情办完,我就要离开邺城了。师父去世前说我只要南下,今年就会找到如意郎君,所以师兄你也悠着点,虽然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但是女人的心思都是很多的,你不要太天真了。”

    “所有罗汉里面,唯独你是叫观世音,当真是悲天悯人呢,啧啧。”

    高玉无所谓的挥挥手,那位给慕容伟跳过舞的美女,浅浅一笑,挥挥衣袖就离开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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