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濮燕燕把事情经过讲具体点,她说当时她和胖子在酒店地下室里,给安小良打了电话后,安小良好像‘挺’高兴的,答应来酒店地下室跟燕燕见见面,可能他以为是一场‘艳’遇来了。
他们俩就等着安小宁上钩,哪想到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一个人,不是安小良而濮天虹。
濮天虹向胖子招招手,然后就转身走。
胖子稍稍愣了愣就跟上去了。
燕燕觉得这事‘挺’奇怪的,安小良还没有来,她是在这儿等呢还是跟着胖子?
最后她觉得还是跟着胖子吧,在这儿一个人等太危险,谁知道安小良成了什么货,万一他到了就给她来硬的,她担心挡不住他。
燕燕跟在胖子后面出了酒店后‘门’,到了外面街上,只见濮天虹在前面走,胖子跟在濮天虹后面。
濮天虹既不停下来也没打算跟胖子说点什么。濮燕燕有点沉不住气了,朝前喊道:“叔,你到底叫我们什么事?”
她故意说成我们,其实知道濮天虹只叫了胖子,现在就看濮天虹是什么反应。
他没有反应继续走着,直到忽然停下来,伸出一只手拎起一个井盖,然后就钻下去了。
我问道:“他是怎么钻的,一下子就跳进去,还是像我们普通人一样先蹲下来,脚伸下去制掂着下面的钢筋梯,一步一步下去的?”
濮燕燕说他既不是一下子跳入,也不是一步一步爬下,他把盖子拎起来放下,然后站起身,两手‘插’在‘裤’兜里,一只脚就踢进井‘洞’,再把另一只脚换下去,就好像走台阶一样从容走下去的。
就是说他根本不用两手扶井沿,不像是走钢筋梯子。
“那么胖子呢?”
“胖子直接就跳下去了。”
“这下糟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很是懊恼。
“怎么啦?”濮燕燕问。
“你想想,这不是濮天虹的圈套吗?他把胖子给‘诱’‘惑’下去了。”
“怎么,濮天虹把胖子引到下水道里,还想跟他打架?”濮燕燕有点不相信。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呢?”我问她。
她想了想说:“我觉得濮天虹把胖子叫下去,肯定是有事商量,可能他们要达成某种协议吧。”
“啊,你是认为他们俩可能合起伙,成为一家子?”
“是呀,你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因为胖子本来就是濮天虹的手下嘛,他是被雇来到戈壁滩上看管我和你的,只因为他和葛健还有项威威不满蒋八婆和安小良的傲慢态度,才反水的,跟我们一起离开了戈壁,但如果濮天虹不追究他的责任,只想好好安抚他,说不定胖子就服他了。”
我脑子急速衡量着她的说法,难道濮天虹来找胖子真是要笼络他,继续让胖子做他的手下,给他出力?
胖子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吗?
在我看来胖子对濮天虹恨之入骨,原因很简单,他们三个认为濮天虹夫妻骗了他们,说好的打工,竟把他们扔到戈壁荒滩上,看守两个无辜的人,这种事本来就不靠谱,万一看管的两个人有本事的,趁他们不注意说不定就把他们三个杀了,葛健那点三脚猫功夫顶个屁用,真要看住两个人就至少得七八个人才行,而他们三个是被忽悠到戈壁的,事先他们根本不知道到那里去要做什么,还以为只是在那里转一圈就回凉西的。
还有一点是在咱们在茫茫戈壁里没有回家的路,没有回家的车,连他们都没有,使他们认识到蒋八婆和安小良承诺的每天一辆车送给养是空话,他们是把他们扔在戈壁就不管了,死活不论。
所以胖子他们才要跟我们联手,进行自救,一路靠自己的能力离开死亡地。
而在千辛万苦的归途中却发生了意外的事,葛健因为砸破一个罐子而感染到神秘病毒,病毒也传染给他们三个,到现在两个都死了,只有胖子幸存,胖子把悲剧的因果算在濮天虹他们身上,所以格外恨濮天虹,他怎么可能跟濮天虹握手言欢,成为合作者呢。
“那么就是他们要在下面战斗了,拼个你死我活了?”濮燕燕问。
“肯定是斗战了。”
“那你说,谁赢谁输?”
我看着她问:“你希望谁赢,谁输?”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是濮天虹赢吧,可胖子属于咱们一边的,是受害者,而整个悲剧都是由濮天虹和嵇彩慧引起的,如果濮天虹赢了那就是没天理,当然应该濮天虹输才对。
可让胖子赢了吧,胖子就会杀死濮天虹,虽然这个结果‘挺’痛快的,但毕竟濮燕燕是濮天虹的侄‘女’,关系就算不真,名义上总是吧,如果濮燕燕还顶着个濮姓,没有改成吕,还是濮家人吧。
总之让她为难,不知道让谁赢了谁,两个里总要死一个,死哪一个好呢?
她只好问我希望谁赢?
我说希望他们两败俱伤!
她惊异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这种争斗,都不是普通人之间的斗,既然濮天虹都钻下水道了,而且他还能用手掌吸开窨井盖子,说明他产生了超常能力,这种超常能力只可能来自病毒的发作,说明濮天虹身上不仅有病毒而且已经发作开了,而胖子毫无疑问也是个有病毒而且发作了的人,这样两个人,无论是谁存在,都是对这个城市的威胁,如果病毒扩散开来就是场大难……”
“他们是两个都有病毒发作的人,是不是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同归于尽了,这样就把病毒扩散的危险扼制住了?”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这样的想法可能有点残酷,不近人情,可能说出去还要被人骂作不人‘性’,但从整个城市的安危着想,这样的结果还是最理想的。”
濮燕燕摇摇头问:“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把他们都送到医院去,封闭治疗,不就可以了吗?何必把他们都处死呢?”
“关键是现在还没分析出是什么病毒,根本没有对症的‘药’,把他们隔离起来也没用。”
就在我们讨论着时,来了几个环卫工人,他们见窨井盖子给移开了,以为是我们搞的,就对我们批评起来,我们就向他们解释这不是我们干的,是一个叫濮天虹的人干的。
工人问这个人移开井盖要干啥呀?
我说他钻下去了,另一个叫邓苞的追下去。
工人大惊,说钻下水道是很危险的,可不是地道战里看的地道那么‘浪’漫,下水道里积存很多垃圾淤泥,会产生沼气,而所有的井盖都盖着,下面空气不流通,人下去如果不搞好通风就会很快闷死的。
濮燕燕说叔叔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他们上来?
工人们立即拿出对讲机,通知就近的工人快把路上的盖子挪开一点,再搜索下面有没有人。
工人是不需要亲自钻下水道的,他们有摄像设备,将摄像头从井口伸下去,两边转动,就可以将下水道几十米里的情景探测到。
然后探测完一个井口把摄像头提上来再把盖子盖好,再换另一个井口,这样依次检查过去。
可是下水道如同蛛网,四通八达,要将全部的井盖都掀一遍再用摄像头检查一下是不可能的。
就这条路上检查了十几个井口后,环卫工人们都说不可思议,因为按照他们的经验,如果不掀开附近的井盖,只从一个井口钻下去,根本是钻不远的,顶多五十米人就吃不消了,下面没有氧气只有甲烷了,人就会中毒昏倒,抢救不及时就会死掉。
既然有两个人钻下去,怎么在两公里范围内都没有探查到他们的踪影呢?
很快信息就到了公安部‘门’了。
史队长也带人来了,见到我和濮燕燕就很惊诧,问清是濮天虹和邓苞钻下去了,他们更是吃惊。
史队长说濮天虹的老婆嵇彩慧前天报警,说她老公失联了,警察一直查无消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钻了下水道呢?他是不是有意在躲避?
我说这不是躲避,他是要把邓苞引下去,肯定他们会在下面发生争斗。
“两个人争斗,在地面就可以,为什么要‘弄’到下水道里去?濮天虹难道不清楚下面的危险吗,他们钻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呀。”
我脑子里一闪,突然明白这个结论了,我说对,可能这正是濮天虹有意为之,他就是要把胖子引下去,两人都死在下面,也就是同归于尽。
“真是相杀相虐呀!”史队长发出感慨。
但问题是没有找到这两货。
史队长说,也许他们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了吧?如果他们死了,怎么会找不到尸体呢。
我对史队长说,现在情况很严重,如果他们真死在下面了,按照安小良父亲的死法,尸体会迅速萎缩的,然后他们成了两个病毒源,如果不及时把他们从下面‘弄’上来处理掉,一旦雨季来临,地下水也会往上涌,那么病毒就会全城泛滥了。
史队长顿时感到事态确实很严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