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中的另一个皮肤白白的人连忙解释:“是那个九岁的侩子手。我们救人之前,他在吴哥他们面前耍了一套刀法,应该那个时候就把他们杀了,左大哥打了他一掌,他也削了左大哥一剑。”
“有这回事?”师爷喃喃自语:“这人太恐怖了,此地不宜久留,车夫,加油赶车。”
车门外应了一声:“好嘞!”一声鞭响,车子晃了晃,向前疾奔。
那师爷的脸色变了,疑惑道:“你的声音?”
左手剑已经拔出短剑,飞身向车门打去,同时大喊:“师爷快走,是那个侩子手!”
内力贯于右臂,左手剑狠狠向门口插过去,这只断臂现在就如一把断剑,剑虽断,威力却丝毫不减。
真是情急拼命,万夫莫当,左手剑右臂的杀气比平时凌厉了十倍,手臂上的内力化成的气旋更像无数把刀剑,瞬间把车门撕扯成碎片。
站在车头,却不见了王子腾的影子,忽听头顶风声呼呼,左手剑暗道不好,一剑刺向头顶,头顶之物转个身,逃开了去,这时,一把屠龙大刀从车座底下伸了上来,刺进了左手剑的胯部,然后一直刺进他身体里。
左手剑不甘心的倒下,临死前,他总算看清了落在树枝上的那个物体,一只小花狗。
“畜生!”说完这两个字,左手剑无奈地闭上了眼。
“师爷,你快走,我来挡住他。”白皮肤那人握刀在手,回头催师爷快快逃命,那师爷三步一跌,踉踉跄跄,像个文弱书生一般,完全没了在车厢里的那股气势。
白人回过头来,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孔出现在面前。
眼光扫过王子腾的脚下,白人惊呼出声:“悬浮术?你你是元婴高手?”
王子腾清秀的嘴角勾起一个清秀的微笑:“不得不说,你out了。”伸出手,手心中幻化出五彩光芒,青、红、蓝、绿、紫,五色光华流转,生生不息,煞是漂亮。
白人情知必死,也就不再反抗,什么狗屁师爷,反正要死了,保护他个鸟啊。见王子腾手里的光线十分美妙,心中羡慕,赞道:“好漂亮啊,叫什么名字?”
“嗯?你当赏花呢?”王子腾没好气道。
看他的确挺可怜的,便说:“叫迷你一万年。”
“啊!我死也值了!”白人张口大叫,神情兴奋,貌似陶醉在迷你一万年的招数之中。
王子腾道:“你去死吧!”叉开手掌,对着他额头用力拍下。
这一刻,天地俱静。
静寂寥寥,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白人的血液缤纷四射,如烟花般绽放。
王利发曾经说过,天上本没有雨的,死的人多了,也便有了雨。
而今天,就下了一场血雨!
白人的金丹混合着他的血液一起炸开,分不清哪个是金丹,哪个是血液。王子腾的身体包裹在一个淡黄色的光球中,雨水滴答,落在光球上,快速地消失不见,外面的雨很大,里面却很安全。
手捏剑诀,王子腾驱动光球向前方飞掠,不一会,就追上了一步三跌的师爷。王子腾看他那滑稽可笑的样子,开心地笑了,道:“师爷,慢点跑,我不急。”
“我急啊!”师爷随口答道。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天啊,那孩子已经追来了,咦?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啊!师爷干脆不跑了,停下来,细细打量了王子腾几眼,笑道:“我记住你的模样了,你逃到天边我们也能找到你。”
“师爷说话真有趣,死到临头了,还跟我开国际玩笑。”王子腾冷笑了下,道:“我懒得杀你这种脓包,小花,上!”
一团黄色的影子贴着地面急速掠来,师爷大吃一惊,急忙锊下手上的戒指,嘴唇性感的动了几下,只见戒指上刹那间放射出万道白光,耀眼的光芒简直比天上的那个太阳还要强烈。
“叮咚。”戒指掉在了地上,师爷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子腾狠狠的骂了一句:“晦气!对手后台挺硬啊,还有传送戒指,天宇恐怕呆不下去了。”
平等王扭了扭脖子,他的脖子凉飕飕的,要扭一扭。他站起身,道:“好了,故事到此为止,你听懂了吗?”
“你说的传说就是,砍了人之后一个时辰头才断?”我大概听懂了这个传说,这样的刀法,的确是匪夷所思了。
平等王点头道:“难道这不神奇吗?”
我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某种仙器,或是某种奇门异术,比如客店里提到的‘时间转换术’?”
平等王点点头,想了一会,道:“很有可能!只是我也不清楚时间转换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练成。”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多耗时间,有一个人等你去救。”
我奇道:“谁?”
平等王笑道:“纷纷访问。”
“她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我顿时十分惊讶。平等王道:“你知道她是为了谁吗?”我苦笑:“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平等王呵呵一笑:“答对了。”
“好吧,”我无奈地耸耸肩,“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平等王道:“很简单,我先送你下第一层地狱。第一层叫做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该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
我问道:“我要怎么做?”管他拔谁的舌头,只要我的舌头好好的,其他人该死哪儿死哪儿去。
平等王道:“救下一个无辜之人。但是你要记住,这些人撒谎成性,你不但要用你的眼,你的耳,还要用你的心,去辨别哪一个是好人,然后救下他。如果你救错了,那么不好意思,你永远也出不来了。”
我嘿嘿笑道:“不是还有您老给我撑腰吗?我会出不来?”
平等王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行的,这是上古时期定的规则,除非有人比他还厉害,否则”
“那我不去了。”我想的是,第一层就这么难,下面的岂不要了我的命,什么狗屁纷纷访问,老子家可是在地球,别为了个女人把命搭在这儿。
平等王超级鄙视我:“她为了你而牺牲,你就不感到惭愧?”
我忽然想到一点:“老子在这儿混,极不安全,如果死在了地府,说不定灵魂能回到地球呢,怕什么!”如此一想,便觉豁然开朗,于是我扬起头颅,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怕死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刚才我不过是在想计策而已。”
“那太好了,”平等王看向我的眼中多了一丝欣喜和敬佩,大手拍上我的肩膀,说道:“准备好了,我们这就下去。”
“天啊,你还是杀了我吧。”想到待会儿要跟骗子鬼打交道,我真的怕被骗死在下面,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放心吧,”平等王道,“有我罩着你,怕他个鸟啊。”
我想也是,咬咬牙,拼了!我只得认命了,说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我为美女而死,重于泰山。”
平等王拍拍我的肩,道:“你终于想通了,这就对了,好好干,我先上去了。”
我颇感疑惑:“上哪儿去?”
平等王笑了:“你没发现这里已经是第一层地狱了吗?”
我闻言一惊,四下扫视一眼,只见黑暗中闪烁着无数只一眨一眨的眼睛,这些眼睛比平常的人大了两倍,黄灿灿的,近乎月亮的颜色,一开一合之间,闪闪发光,倒有点儿像萤火虫的屁股。
“祝你好运!”平等王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光华一闪,凭空消失。
我抽出屠龙刀,咦,刀呢?
我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有兵器,气得我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连个兵器也不给我,我你先人版版!”
“咚!”脑袋被某个东西砸中,似乎是个铁家伙,我只来得及“哦”了一声,便被它砸晕了。
到底是经常被砸的人,脑壳已经变得非常的强悍,我在梦中和马克思聊了一会儿哲学,便悠悠转醒。
想着好像掉下件兵器,我急忙伸手去地下摸索,摸啊摸的,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铁家伙。手指捏了一下,这铁家伙中间凸起,两侧甚是锋利,是把铁剑。
平等王真够朋友,知道我喜欢剑,就扔下把剑,拿到眼前辨认,谢天谢地,居然是老相识神农剑,这混蛋总算是肯把它还给我了。
我捧着剑猛亲几口,亲的**有声,就在这一刻,黑暗中赫然传来一个人的惊疑声:“咿呀!是谁又在吃香蕉?”
“香蕉?”我愣了一下,骂道:“什么香蕉,还黄瓜呢。”
那人的声音又传过来,犹如在我耳畔:“为什么不是香蕉?为什么不是香蕉?为什么,不是”
声音到了后来,断断续续,如同对着山谷喊一句,从山谷那边传回来的回声一样。
我有点儿慌乱,试探着问:“你在哪儿?”
静,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无数的眼睛忽远忽近围绕着我,眨啊眨的,比星星还漂亮。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就连呼吸也更加急促,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无边的黑暗,如洪晃猛兽,包围了我。我只有等着。
“嘶嘶~”一种类似蛇吐信子的嘶嘶声在我身体右侧响起,我松了口气,握紧神农剑,小心翼翼地转向右边。
一丝若有如无的轻风吹在我的脸上,很舒服,但不知为什么,我手臂上立时起了一大层鸡皮疙瘩。
这难道是一种预示?
“啊呜~”随着这个怪异的低吼声,一个比黑暗更加黑暗的东西朝我迎面扑过来,我急忙架剑挡在胸前,猛然觉得头顶威压无边,抬头一看,只见一堵黒墙铺天盖地地打下来。
完了!神农十三剑大结局啊!
本能上我是十分信任神农剑的,毕竟是它带我来到地仙界,然而,就算神农剑能够挡下这堵大墙,我呢?我这只菜鸟,有什么资格和天地争辉。
不管怎样,拼一拼!我排除杂念,念动御剑真言:“我为剑,剑为我,心即剑,剑即心,神农十三剑,破!”
神农剑剑身上的蝌蚪文瞬间亮了起来,发出夺目的金光,同时剑身也不住地抖动,似乎要离我而去。
我松开手,神农剑长啸一声,金光更盛,“嗖”地一下飞上天空,恍如一道流星。
它的光芒,在瞬间照亮黑暗!
神农剑幻化成十三把剑,一齐挡住那堵黑墙。那墙骨肉齐全,上面涂满了粘液,我看清了墙体,惊了一下,心想,难道我在怪物的口腔里?
平等王的声音突然钻进我的耳朵:“小子运气不错,直接进了第二层地狱。”
“啊!”我又惊又疑,道:“这怪物的口腔是第二层地狱?”
“不全对,”平等王音调平和,道:“它的肚子里才是。我来介绍一下,它的肚子里放着第二层,叫剪刀地狱。”
“阳间妇女的丈夫提前死去,她守了寡,你若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么你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剪断十个手指。”
“怎么破解?”我问。脑子里在想,为寡妇牵线搭桥是好事啊。我还想娶个寡妇呢。
“很简单,找出一个好人,这个人是真心真意为那个妇女着想,完全没有私心,而且没有得过别人的银钱。”
“我靠,这么难?”我有点打退堂鼓了,要让我杀几个小鬼蛮合我的口味,要我找好人,那可真比登天还难。
再说,我现在正站在怪物蠕动的大舌头上,站都站不稳,别说进去找人,就连他的喉咙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平等王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响起:“我可以帮你一把。”
“怎么帮啊,你又不在这儿。”
“啊啊”平等王鬼叫起来,叫声凄厉无比,让人头脑发胀,脚底发虚。我捂住耳朵,就这样,头脑不清醒,手脚不灵活,栽倒在地下,七滚八绕地滑进了怪物的喉咙。
怪物的喉咙实在太大,我除了滚了一身的粘液之外,基本上没遇上什么阻碍就到了怪物的肚子里。但是事情还没完。我惊奇地发现,它的肚子里面别有一方天地。
然而我也发现,我离这个天地的地面太远了。
我又一次重温了抱着神农剑下降的倒霉事,我抱着我的剑,抱着我的剑呢?
神农剑怎么不在我的手上?
大结局。
情急之中,我大喊道:“help!”我盼望平等王能听到我的求救声,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我的心在等待,在啊在等待,忽然,我发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在用英语求救!
平等王没学过英语,他听得懂吗?
显然他听不懂,我亲爱的屁股已经挨着了地面。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把我包围。就好像是被人用剑狠狠地插进了身体。身体这个词太粗放,具体来说,是脊髓。脊髓连通着大脑,痛感便沿着脊髓一路攀升上来,停在大脑,刺激着大脑皮层。
大脑皮层是所谓的神经中枢,痛苦使我的精神亢奋,我如遭雷击,咬紧了牙关,身体绷得紧紧的,我不敢放松,我怕我一放松,我的灵魂就会离开我的身体。
过了好久,好久。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我还活着。
长呼一口气,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好像被爆菊了!晃了晃沉闷的脑袋,我开始察看周围的环境。
这里跟上面很相似,只不过包围住我的,不是黑暗,而是灰暗。这地方实在糟糕透顶。灰蒙蒙的空中不时飞过一道道白影,白影前大后小,像是放大了的蝌蚪。
四周雾气弥漫着,能见度很低。空气中充满了腐尸的臭气。
这时我再看看地下,橡胶似的地面涂上了一层黑色物质,这黑色地面也古里古怪,隐约泛出淡淡的白光,我凝神瞧着,地面的黑色突然变成了白色,白色过一阵子又转为黑色,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再看一会,我也分不清到底地面是白色的,隐含着黑色;还是本来就是黑色的,黑地下有白色的物质泛出白光。
我的耳中捕捉到一些呵斥、哀号声,抬起头来,细细听了一会,确定了方向,便调整好呼吸的节奏,向着声源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前面百米的地方闪烁着阵阵红光。我松了口气,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慢慢靠近红光闪烁处。
“啪!”鞭子抽在人肉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饱含痛苦但却有气无力的呻吟。听力好有时也不太妙,那鞭子的舞动,就好像抽在了我身上,而这声呻吟,也好像是我发出来的,我甚至忍不住朝身上看了一眼,瞧瞧有没有受伤。
我急着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尽管依然很小心,但走得比原来快了许多。脚下一空,我差点又掉进另一个天地,亏得我小心翼翼的,总算保住小命。
眼前是一个空谷,我俯身看下去,透过灰蒙蒙的雾气,一幅画面由朦胧转为清晰,清晰的如一把利剑,插进我的眼睛。
这是真正的修罗地狱!
无数块山石不规则地排列着,一条河流贯穿其中,山石大小不一,山石间则腾起熊熊烈火。
河水的颜色鲜艳如血,妖艳的红火在其上燃烧,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一条血河?
河中有石,石上有人,人在受罪。
也许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的身上有数不清的无数个洞,无数条伤口,有剑伤,有刀伤,有铁钩勾出来的小洞,还有铁钻钻出来的大洞,洞里的血早已流干,遗留在伤口上的血痕像是在告诉人们,他们受过怎样的虐待,他们曾经和现在是怎样的痛苦。
我站的地方是他们正对面的峭壁上,我需要低头才能看清他们,可是我的头,现在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石头上一般是三个人,一个拿着鞭子或是锥子的小鬼,两个跪着或者趴着的半死不活的“人类”,鞭子抽在这些人身上,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呻吟一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虐待。
我感慨万千,悲叹他们的命运。人一生下来就开始受罪,吃了几十年的苦,为何死后他们的灵魂也不得安宁?
正要找个老实点的人完成任务,猛地从血河河底传上来一声鬼叫,我吓了一个激灵,所有的鬼都立刻停止了鞭打,河流中间的一块石上,一个绿毛鬼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本大册子。
小鬼捧起发黄的册子,轻轻翻开,照本宣读:“康正三年六月八日,余家村渔民李大富勾引良家妇女李秀英,李不从,遂将之奸杀,巧计陷害良民李大狗,罪不可恕,天理难容,按照阴间司法第八十八条,处以割舍斩手噬魂之刑,犯人若无异议,即刻执行。李大富,你可有异议?”
他话音刚落,东北角的一个囚犯忽然挣扎着站起来,举起双拳抗议:“我不服!”
那捧书的绿毛鬼右手在书页上轻轻一拂,书页忽然发出金色光芒,犹如电筒一般,直射上头顶昏暗的天空。
我的目光跟随着光柱向上看去,只见原本灰暗的天幕中心,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玉盘,一些图像在玉盘里不停地流转,起初很混乱,后来越来越慢,一张一张图像映在上面。
“有意思,跟幻灯片差不多嘛!”我心里这样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盘。
玉盘大概在讲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第一幅画面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织布机前纺纱织布,窗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怔怔地看着她,看得入了神,着了迷。
我还没瞧清楚那个那个男子的面容,已经转到了第二幅画面。
这次那女人在读一封信,她紧皱着眉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而窗外有人头闪动,似乎仍是上次那个男子。
我集中了我犀利的目光,才看清那男子的神情是多么的沮丧,面对一个自己爱着的却不爱自己的人,这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接着的画面在一个药店里,他恶狠狠抓着一个大夫的衣领,大夫惶恐之极,只得颤巍巍递给他一包药。
到了晚上,他悄悄潜入那女人的家里,在茶碗中放了一点药粉,那女人喝了茶,脸变得通红。再然后,他们俩光着身子搂在一起
画面越来越快,如果不是缺乏必要的连贯性,简直可以当做电影看了。
我已记不清到了第几幅画,那男子打晕一个看起来傻傻的大汉,抱着他放到那女人的床上。两个人醒过来,那女人惊慌失措,指着那大汉一阵痛骂,那大汉吓得缩在一角,眼泪哗啦哗啦流个不停,好像被人非礼了似的。
接着镜头对准了大海,一群人站在海边,祝告天地。四个大汉两个一组,缓步走向海里,他们肩上分别挑着一个猪笼,笼子里一男一女,正是刚才在床上哭泣的那一对。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东北角的那个囚犯突然大叫一声,奋力一跳,跳进血河之中。
说也奇怪,只听见那囚犯扑通一声入了水,却没有溅起一点儿水花。
如果拿这水准去参加奥运会,估计能替中国拿个金牌。
思犹未了,血河中突生异变,河水渐渐隆起,托着一个人头送上了岸,那人头在石头上滚了几滚,滚到一个小鬼脚下。
小鬼嘿嘿怪笑,一脚踩住了它,伸手到人头嘴里,扯出来一条又大又长的红色舌头,他摇了摇手中的鞭子,不知是我看花了还是怎的,鞭子突然成了一把短匕,小鬼拉长了舌头,对着它快速挥下匕首。
小鬼补一脚,把那脑袋踢进水里,人头迅速沉没,水面上冒起一大串的气泡。我看着那条舌头,心里嘀咕:“他的舌头怎么那么长呢?”我试着伸伸舌头,还不够碰到鼻子,心中顿时佩服起他来。
小鬼握着大红舌头,却是不敢放手,口里低声说了几句话,那舌头突然活了,像条游鱼般,不断地甩动尾巴。那小鬼道:“快拿瓶子来。”
马上就有一个小鬼抱着一个长颈瓶跳过来,那砍舌的小鬼两只手小心地抓紧舌头,挨近瓶口,先放进去一半,手再轻轻一松。
那条舌头再怎么活蹦乱跳,也不能违背自然定律,于是只有乖乖地进了瓶子。我听见瓶子里一阵乒乒乓乓的打击声,小家伙对着瓶壁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看来它还具有不畏强暴的自由主义精神,敢于勇敢的和一切不民主的制度作斗争。
可惜它忘了,它只是主人身体的一部分,整体尚且不济于事,何况部分!那小鬼嘴中念了几句咒语,两根鬼指在瓶颈上一点,我的心咯咚跳了一下。小鬼把瓶子拿近耳边,摇了几摇,道:“已经化为血水了。”
中间石上的绿毛鬼道:“很好。”他低下头去看册子,手指在书页上慢慢移动,道:“下一个,王利发。”
我心里猛地一跳:“王利发?他怎么在这儿?”
平等王的声音总算及时响了起来:“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多的是,见多不怪,难不成有个人叫刘剑,就一定是你这个混蛋吗?”
我想也是,这年头姓王的王八蛋多了去了,像原来在我们中学,美女班花和骨灰级恐龙都叫做甄美丽,她两个都坐前排。
开学第一天,我们班骨灰级校草想调戏一下美丽的甄美丽,喊了一句:“美丽姐姐。”结果美丽姐姐没听见,倒是那恐龙回过头来,她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弟弟,啥事?”
那校草后来请了一个月病假,据说是回家去修养心脏了。
我们班男生联盟协商决定:“第一次喊的时候,叫姐姐,除了一个人当炮灰,其余的都低下头去,免得心脏病发。第二次叫妹妹,看是谁回头,如果不行,那只能叫阿姨了。”
经过无数次的经验总结,他们终于掌握了规律,美丽的甄美丽听到妹妹会回头,而恐龙喜欢姐姐二字。
这个潜规则不仅对男生适用,对女生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比如说,某男生向某女生借铅笔,说:“某某同学,”那他可能会得到一支铅笔;如果他说:“小可爱妹妹,借只笔好不?”那他很可能荣获两支。可如果尊称对方为姐姐,那么,不好意思,你将得到一堆铅笔,砸死你!
运气有点背的,将获得一只巨型铅笔,无敌美少女腿!中大奖了吧。我当时迷恋小小说,忘记了加入男生大联盟,后来在中考考场上,我忘了带铅笔,只有偏头向身后的不是很好看的小妹求救,当时我想啊,求人不是?代表我比她低了一等,辈分不能乱,于是我说:“嗨,美女姐姐,我是刘剑,借支铅笔可以吗?”
那姐姐“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我的屁股就被尖尖的铅笔扎开了一朵美丽的蘑菇云。
幸好有课桌,而且是在考试,那恐龙动作不敢太明显,我的臀部才不至于面目全非。
我少年的心里从此认定了:姐姐和妹妹之间,还是妹妹好。
那小鬼大声念道:“天和二十年六月四日王无齿勾引其义兄之妻,王利发助纣为虐,圣旨已到,却私自提前行刑,以致犯人含冤而亡,其后又假仁假义,包干其妻婚事,做法之无耻,天理难容!根据司法第八十九条,处以斩指之刑,犯人如无异议,便可立即执行。”
“侩子手?那不就是王利发吗?”我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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