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打扮的都很清凉,但风格却是迥异—
陈夕此时穿着条七分的黑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匡威的帆布鞋,上身一件hippop风格的短袖T恤,鼻梁上架着一个蛤蟆墨镜,整个人都走在了潮流的前线。
而苏望月则恰恰相反,穿着一条中规中矩的休闲风的西裤,一件迪奥的黑色衬衫,脚上却是一双休闲皮鞋,同样架着一副墨镜,整个人透露出了干练的意味。
而听到小平头的问话后,陈夕很是慵懒地将果汁放在塑料桌上,推了推镜架,带着几分挪榆的意味说道:
“苏少,人家在问你话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的样子加上语气,完全是标准的玩世不恭之态。
苏望月盯着陆续进入奔驰车的几人,目光游离在那个穿着纱裙的少女上。
“既然人注定要被叶叔叔接走,那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
他看了眼警卫在奔驰车附近的严正以及一众高手,接着道:
“要想找到突破口,只能从沈梨白身上下手...”
陈夕闻言,露出抹不以为然的笑,敲了敲桌面,问道:
“苏少,说点细的...现在,人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呢,我们严叔的身手想必你也清楚,还有那几个跟在严正身边的...”
他摆摆手,很自然地将小平头招到了身侧。
“来,兄弟,你给苏大少讲讲,那几个都是什么人物...”
小平头面对陈夕的提问,不敢怠慢,忙答道:
“那个脸上有条刀疤的,曾经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狠人,有着一人单挑翻三十好手的战绩。那个光头,善使两根铁棍,能把花岗岩轻易打碎,那个相对个矮的...”
小平头如数家珍一般,将叶远飞雇来的这群高手的底细,一一讲出。
毫无疑问,露在明面上的几人,都是曾经号称打遍某地无敌手的狠厉角色,武力值很是变态。
而苏望月自然清楚,陈夕让小平头报一遍他们光辉战绩的原因。
“想接近沈梨白,莽撞是不行的,得采取温和的方法。”
陈夕闻言,脸上依旧是讥笑。
而此时,严正他们也上了车,临走前却向陈夕所在的方向,瞥了一两眼。
不知他看没看见,其嘴角的讥笑,与浓浓的讽刺。
这讥笑和讽刺,并非是对严正的,而是对苏望月的。
因为,苏望月刚才看似又说了一句废话。
一句很正确的废话。
既然要从沈梨白身上找突破口,自然要很温和的靠近,这点并没有错。
而说这句是废话的原因,就是苏望月根本没说,怎么具体地靠近沈梨白。
或许,他已经有了想法,或许,他根本没去想具体的做法。
因为,在他的打算中,陈夕是接近沈梨白的不二人选。
而就算自己给他出谋划策,帮他安排好如何接近沈梨白,继而俘获少女的信任,但以陈夕狷介的性格,估计也不会照做。
他只会按他所想的去行事。
既如此,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注意到了陈夕唇角的讥笑,苏望月脸色却并无变化。
他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接下来,便没他多大的事,是该欣赏陈夕手段的时候了。
叶远飞的奔驰车队已经从下方的车道上消失,自然没什么看点。
陈夕回过头来,盯着苏望月信自离开的背影,唇角的笑更浓了。
苏望月搞错了一件事。
他以为,陈夕并未跟他探讨过沈梨白,就代表其已经接受了他的提议,同意当做执行者。
而这,却是建立在陈夕默认的基础上。
这就是打哑谜的坏处。
两个聪明人之间,通过暗藏机锋的问答,虽然能隐晦的知道彼此的想法,但倘若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无法达成真正的一致。
薛明如果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一定会觉得苏望月很傻很天真,可笑到爆。
陈夕是谁?
在薛明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极其无耻的感情骗子。
就算他当面信誓旦旦说的话,也都有很大可能是假话,更别说彼此的默认了。
陈夕的默认,并不是他接受了提议,而是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却不方便表达出来。
他想搞一波大事情。
他想,顺手挖一个针对苏望月的大坑。
......
而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的苏望月,直接回到了家。
既然要看陈夕的手段与表演,那自己就只是个旁观者,是个观众。
世上哪有观众亲自撸袖子上台演一段的道理?
所以,他应该享受好这难得的五一假期。
看看电视了,喝喝饮料了,吃吃零食了...
他决定体验一下苏如霜的生活乐趣,安静地在家中宅上一天。
当然,他的手机却是保持着畅通,通过几个号码,他能时刻掌握住沈见深,叶远飞,以及陈夕的动态。
如今,这幕大戏的女主演沈梨白,男配角叶远飞,沈见深,皆已上线。
而作为男主角的陈夕,也是时候该登场了吧?
他如是想着,悠闲地窝在家中的沙发上,静静等着好戏上演...
而很尴尬的是,直到天黑,他的手机也没响一声。
这就意味着,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陈夕依然在暗处潜伏。
难不成,陈夕觉得第一天出手太冒险,决定明天行动?
极有可能!
于是,他悠悠地躺在了软软的大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等着看陈夕明天怎么样出手。
......
五月三号,晴。
叶远飞一家携沈见深父女去了高纯县的栖凤山庄,叶远飞与沈见深在夜间密谈,内容不可知。
五月四号,晴。
几人于下午回到江宁,晚上共游秦淮河畔,暗哨拍到,叶远飞的笑容很灿烂,应是两人昨晚的谈话,有了什么实质性的承诺。
五月五号,晴转多云。
几人同游夫子庙,紫金山等江宁名胜,并品尝了江宁板鸭等地方特色美食。
五月六号,阴。
几人游玩了江宁城郊的水乡,并品尝了肥美的螃蟹。
五月七号,小雨。
今天是沈见深在江宁停留的最后一天,准确的说,是最后半天。
他将乘坐下午两点的火车,带着沈梨白直接回到淞沪。
五天,整整五天!
这五天中,苏望月从最初的沉稳,到焦虑,最后变成了急不可耐。
他在这天上午,将刚出门的陈夕拉进奔驰车里,支开了司机,怒问道: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五天都没出手?!”
陈夕看着苏望月难得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突然诡异一笑,说道:
“我于无声处听惊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