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这丫头长相太过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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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隐约看到一个男子的强健轮廓,那么朦胧而不真实,好似沉浸在潋滟的水波之下。

    一声声低吼在呼唤着她的名字,“琉璃,琉璃,琉璃……”

    声音那么**而隽永,伴随着身下层次不断的律动,仿佛有着引人堕落的频率,让她自甘自愿地沉沦下去……

    整个世界的地平线,都似乎失真地开始在眼前缓缓上移,她知道,自己是振翅飞了起来……

    在她攀上世界顶峰的一刹那,他以一声急促的低吼加入了她——

    两人在同一时间,一起抵达传说中的美妙天堂……

    她终于累到无法承受,在他的怀抱中昏昏睡去。

    等到程流离清醒过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空气里虽然还弥漫着欢爱的味道,可是与自己腻在一起整整一个下午的那个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起身,光着脚丫进人盥洗室,打开花洒冲了一个热水澡。

    冒着汩汩气雾的热水从头浇下来,与她瀑布般在脸上奔流的眼泪混合在一起,哗哗的流水声也同时淹没了她喉间的哽咽。

    洗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呼吸开始喘不过气来,这才关水,用毛巾缓缓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对面有一整面墙都镶嵌着大大明亮的镜子,当蒸汽缓缓消散,镜中的朦胧开始变得清晰,她站在镜前,有些挑剔地打量着镜中的那个女人。

    白皙,细腻,如瓷似玉,身量依然算得上窈窕动人,虽然怀孕几近四个月,可是除了小腹有些膨隆,身材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长长的湿发披散在肩头,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失血的百合花,眼睛太大,失去以往的神韵,下巴太尖,与瘦棱棱的锁骨遥相呼应,五官,仍是动人美丽的,可是这整体的感觉——猛看上去,活生生就是惊悚片里的女主角!

    人说色衰而爱弛,夜斯洛对她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呢?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母亲,那么枯瘦,那么干萎,四十出头的女人,保养得当还是一朵花,可她,却已经形同六十岁的老妪。

    而自己中了相同的“怨毒”,并且又因为曼陀罗的缘故加速了毒素的扩散,很快,她就会丑陋得自己也不忍猝睹了吧?

    紧跟在丑陋衰老后面的,是悄无声息的死神,看不清面目,却无时不刻地在残忍地逼近。

    她能感觉到他簌簌冰冷的气息,仿佛就环绕在自己身边,就算冲再久的热水澡,依然难以抵挡入骨侵髓般的寒凉冷意!

    夜斯洛定是看出她极力隐瞒的恐惧不安,这才等不及伤情的康复,就迫不及待地出门去为她寻找解药。

    殷药儿冷冷的话言犹在耳:

    “可是,‘怨毒’是没有解药的……”

    “当年‘鬼医’穷尽数年之力,也不曾解开‘怨毒’之毒,更何况别的人呢……”

    她依稀能够预感夜斯洛去了哪里,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她猜得没错,他一定是亲自奔赴索亚其寻找蔷薇夫人,那个擅通医理的神秘东方女人。

    可是,她并没有对此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毒是蔷薇夫人下的,她又岂会这般轻易就将解药奉上,更何况这解药有没有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毒非她所下,那她更没有为她解毒的必要了。

    ——一个莫不相干的女人,一个害她儿子失去强有力后盾的不祥女人,她有什么义务去帮助她?

    夜斯洛,此番的前往,必然会无功而返。

    而他委托美国最顶尖的那些生物科研人员分析毒素,研制解药,必然也是没有任何头绪与进展的吧?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出发,而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撇在这陌生无比的国度……

    夜深了,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下巴放在膝头,目光毫无焦距地对着窗外流光溢彩的绚丽夜色。

    洛,他现在到了哪里?是否已经抵达索亚其?楚易伦,又是否会为难他?

    毕竟,是他从万众瞩目的婚礼上带走了他的新娘,他会怎么对他,他又会怎样反击,这两个同样出色优异的男人,他们会不会为了她,而大打出手?

    也许,只有她死了,这纷乱的一切才会真正彻底结束……

    可是,现在的她,又是这样贪恋这红尘,贪恋与夜斯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宠溺柔软的像是能够滴出水来的疼惜眼神……

    就算能够和他在一起再多一秒,对她,亦是那么难能可贵的一种奢侈。

    他身上炙热好闻的气息,对她,像是嗜毒上瘾的罂粟,那么强烈地吸引她靠近,再靠近……

    他们真正能够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多久?

    已经不是能够用天来计数的吧?

    是多少个小时?多少分钟?又是多少秒?

    当他悄然起身,当他静静深情地凝视她良久,当他无比缱绻地在她额头烙上温柔一吻,当他最终悄悄地提脚离去……她其实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深深熟睡,毫无所察,她只是害怕睁开眼的瞬间,泪水就会肆意地冲破眼睑的堤坝,如洪水奔流……

    她害怕不得不和他开口道别的刹那,喉间的哽咽会让她声音嘶哑,泣不成声……

    是的,她害怕自己的怯懦和软弱会成为他的牵绊,加重他本来已够沉重的负担,她害怕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会让他心痛,而作出任何疯狂可怕的事情……

    如果她的运势已定,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好好的。

    如果腹中的孩子能够侥幸保得住,她希望他能好好将这一对bby带大,抚养**。

    而她,大概从出生起,大概就已命中注定红颜命薄——

    依稀还记得小时候跟随蔷薇夫人去道观上香,那个世外道人看着她时那复杂的眼神。

    她还记得那道人的预言: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丫头的长相太过标致,长大了,恐有多桀之相啊……”

    所谓红颜祸水,那位得道高人只差没有明说,像她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会给男人带来灾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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