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住那个小偷也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
当杨威把那偷东西家伙摁在地时,他惊地发现这个人好熟悉,在对他威严逼迫时候,从那人的音色之听出来,再看一眼他脸型,可不是超市员工。
“哎呀痿哥痿哥,”一个胖嘟嘟男人仓促跑过来,“放手,你可别弄真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体型健壮女人。
杨威脸还带着欢喜,“二胖你来得正好,这他妈的是个家贼,必须要惩罚。”
“家什么贼?我们正在演练呢,你快放手,这么多人看着。”那个叫二胖的人赶紧拉开杨威和那男子,并做了一系列解释。
跟在二胖后面那女人也跟着解释说:“痿哥你看你,当警察习惯了,把谁都当做坏人。”
“你们确定这是演练不是被偷东西?”杨威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放开那男子。
那男子有些气闷,当然他也知道这是老板王小宁王二胖的亲密好友杨威,所以也不敢多言半句,甩甩酸痛臂膀独自走开,演练算是这样结束。
无独有偶,这超市名字叫做“二胖超市”,顾名思义,老板和老板娘都挺胖,两个胖子叫做二胖。
老板叫王小宁,也是王二胖。
老板娘叫方圆,也是圆圆。
二胖和圆圆在孩子满月那天结婚,当是双喜临门。
二胖他爸,以及圆圆父母都不是很同意这门婚事,二胖父亲想要二胖继承自己产业,可是因为那一次打架事件,二胖他爸力保二胖和大宝三人无事,已经倾家荡产。
可二胖爱着圆圆,并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双方父母不得不仓促办了这件事。
好在婚后生活还算普通,二胖老爹变卖家产给两人开了这个超市,还说两个老家伙反正都老了,有些事情也认命,吃穿用不了多少钱,给年轻人留条活路。
也是老天眷顾,二胖超市生意不算红火,但还算过得下去,第一个男孩子已经十岁,第二个才三岁多,是个女儿,一儿一女,若不是辈子造福,谁能有这番幸运。
大学时候的同学们,他们三人过得平淡,不像袁天顺那样一心想要大展宏图轰轰烈烈。
毕业以后聚会次数时间最多的也是他们三个,因为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片区,但从开始的一个星期聚一次,再到现在的一个月聚一次。
“痿哥,一个月不见,日子过得咋样?”二胖一边吃着菜,一边还要照顾三岁的小女儿。
大儿子长得很像二胖,但二胖有英气,不怎么爱说话,按照二胖的说法是,‘我的儿子当然要我有出息。’
“还能过得怎么样,也那个鸟样,每天班下班,看管犯人,感觉自己像是犯人。”杨威喝了一口,感觉很不爽,但又不能发泄。
“嘿,别这么说,当初你们三也是拼了命把你送进来,可不是要你过得好一点,现在这年纪,安稳算了。”二胖说话时候显得特别老道,虽然还年轻,但已经没有那么轻浮气躁。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旁边那个小儿子都要插嘴说:“爸爸,你又在吹牛说大话骗杨叔叔。”
“少说话,吃你的饭。”二胖很享受这种当父亲感觉,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责任。
他儿子很聪明,顺口回答说:“是你自己说的,食不言寝不语。”既是给自己答辩,也是给他爸爸台阶下。
“看你儿子给惯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圆圆在旁边也是不得安宁,小女儿没有那么听话,看着别人高兴她不高兴,立马开始哭,又吵又闹根本停不下来。
看他们父慈子孝,杨威总是忍不住脸露出笑容,但又总是什么都不说,已经习惯在他们家庭之的生活。
“一儿一女,你才是最幸福的人。”杨威这句话一直带在嘴边。
二胖曾经吃穿不愁,自以为天之骄子,后来他的感触是,“痿哥,你呀,年纪都我们大,单身那么些年,应该也有些积蓄,眼光不要那么高,找个女孩把自己嫁了。”
“你喝多了。”圆圆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提醒二胖别说胡话,有些话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会言多必失。
二胖乐呵呵笑了一下,很放心地说:“没事的,这是最好的哥哥杨威,虽然不是一个出自一个娘胎,但感情好,说什么都是为他好。”
“二胖,我知道,”杨威面对他坐着,“可能在你的想象,我那么努力,那么尽心尽力,或许早应该飞黄腾达的人,可现实不一样,我很感谢那些帮助改变我生活的人,但是……”
“但是个屁,不怪你,怪这个社会,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那些酒囊饭袋,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功劳往自己身揽,过失往别人身推,在他们眼,只有一个字,钱。”
二胖又补充了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啊,要不是钱,恐怕我也没有今天安宁平淡日子。”杨威变了脸色。
看这谈话形势不对,圆圆插了一句,“别光说话啊,这菜都凉了。一个月才聚一次的。”
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二胖面红耳赤,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但不至于说不清楚话。
杨威眼睛里面出现重影,看圆圆忙着照顾小女儿像是施展分身术,重重举在筷子夹菜,然后咬下去还有味觉,他很清楚这个时候酒还可以再喝,可有些话实在不能再说。
大儿子很听话,吃饱自觉闪到一边,打开电视看起来兴致勃勃。
可小女儿是个胡搅蛮缠家伙,非得缠到圆圆,没有圆圆她是不会独自去睡。圆圆没有办法,说是离开一会儿,小家伙睡着再过来帮他们把下酒菜热一热。
其实他们知道,圆圆这一去,是没有回来的,早已经习以为常。
“对你的恩人,还有没有联系?”二胖这话说得突如其来,重点在于恩人两字,让人听着不是那么入耳。
二胖酒醉,但杨威酒醉话不乱,虽然那话听得不舒畅,但不会撒野,装作不计较似地说:“联系,应该还是有吧,只是机会较少,交流也很少,好像他们帮了我,然后消失在人海之。”
“对了,大宝,哦不,他现在叫做袁天顺,周我们通过电话,说是有时间要聚一聚,说是有好事通知。”杨威补充说道。
二胖头脑闪过一丝什么,但没那么明显,给自己酒杯倒满,也给杨威倒满,才是说:“呵呵……也是,我们坐过牢,有过前科,不改名字是不行的,你例外,命好。”
“不是我命好,是兄弟们给力。”
两人越喝越有劲,两瓶白酒拿了出来没有拿回去的,菜凉得很快,跟人心一样,他们吃的不是菜,而是一直以来的辛酸苦辣。
以前聚会,二胖小女儿依然会吵闹,圆圆会把她送回去睡觉,然后不会再回来。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能感到一阵过酒之后的火辣,气氛有些不对,所以她当真回来过,只是回来时候,酒桌已经不成样子,混乱不堪她不介意,感到欣喜的是,两个家伙趴在桌子睡着,索性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两人的家,不是很大,但还有杨威的容身之地,卧室之外是一个沙发。
第二天醒来时候,早已不见杨威的人,不辞而别,朋友之间没有什么责怪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杨威酒醉不是那么深沉,凌晨时候口干舌燥醒来,然后悄然离开。
这些年,杨威习惯一个人生活,不喜欢在别人家里留宿过夜。
杨威那个小小的家不像是一个家,但却是他的一个窝,他常把自己喻成一条流浪的狗,但又流浪狗好,至少自己还有一个可以归家的地方,而流浪狗四海为家。
他很熟悉自然的走回那个小窝,一切都很正常。
但他的狗鼻子很灵,嗅到一股不寻常味道,猛然之间转身时候,一个人已经站在他身后。
“是你!”因为灯光原因,杨威只能看到他的大体轮廓,“来了也没有一个电话。”但已经知道他是谁。
“怕打扰你聚会。”那人开口说话时候,杨威更能确定他是袁天顺。
袁天顺抽了一支烟递给他,杨威没有接受,“戒了。”然后迈开脚要走,袁天顺自己点说:“怎么?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进去坐坐。”
他们两,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见面,没有那种欣喜若狂,没有两眼泪汪汪,更加不像跟二胖相聚那样心情,间好像隔了一层说不清的关系。
到了杨威家门口不进去的原因,杨威解释说:“这里太寒酸,今晚还是出去睡。”
如今的袁天顺和以前不一样,以前还是学生时代,穿得很普通,衣服很廉价,后来自己创业,事业有些进步,可生活还是邋遢,不喜欢在外表面打扮自己。
可现在的袁天顺不一样,他是天宝公司老大,头发梳得油光闪亮,衬衣外面是个小马甲,当真一个成功人士模样。
“痿哥,你忘了,”袁天顺制止他说:“我们都是穷人出身。”
这句话带有一点温暖,好像他不在意杨威现在生活的一切,杨威没法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去,只是楼过道狭窄,甚至还有些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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