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秦宜若都看出险象环生,危机四伏,云激扬却噙着微笑,头也不抬,只管写字,可他再怎么写字,在他周围方圆三尺内,愣是没人可以攻击进去,好像他已经有了一个防御圈一般。
罗啸鹄攻击过去,只觉得身心一轻,手脚就不想动,人软软沓沓的,心里却生出欢喜清净之心,根本就不想打打杀杀。
他愣了一愣,暗道:“怎么回事?”再见云激扬根本是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写字,还在哼着小曲呢,好像在帮助回忆,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而紫衣女的利刃方出绸,要想刺云激扬,却觉得心头一静,那利刃竟然一折,歪歪斜斜坠下,好像利刃也有情,不欲继续前进。
紫衣女催动内力,可是利刃就是动也不动,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她这么一挫,身形停顿,而彩虹杀手都是训练有素,后续接连而上,可云激扬就好端端地站在桌前,前面的路被罗啸鹄和紫衣女挡着,前赴后继着,差一点就撞上了两人的背影,弄得自乱阵脚。
身着橙衣的杀手叫道:“七妹,你这是干什么?”紫衣女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就在这时,云激扬忽然抱起秦宜若,一个箭步,踏上楼台,就从酒楼上跳下去,他白衣飘飘,身如白鹤,人影才飘出楼台,却见一道黑影扑来,临到面前,却倏尔弹开,只见点点黑影闪开。
众人疑似毒药,纷纷拳脚相向,力求自保,那绿衣人动作慢了一点,身上和脸上都沾上数滴,心头一凛,再看其他人,身上也都带着数点黑色痕迹,他念头一动,用手相沾,再一闻气味,不禁气急败坏,说道:“这是他刚才写字的墨迹。”
话音未落,就见罗啸鹄或起或落,忽高忽低,若拳若掌,变化了五种身形步法,才用手拎住袭来的一物,定睛望去,不是别的,竟然是云激扬刚才写字的那支笔。
原来云激扬一边抱起秦宜若,一边就投掷手里的毛笔,那支毛笔饱蘸墨水,在空中时,释放出墨汁,那支笔好像长了眼睛似的,飞来的方向是对着罗啸鹄,墨水飞溅却是人人有份。
只怕适才云激扬在毛笔脱手时,是下足了功夫,牢牢地吸附了更多的墨水。于是飞洒出去,面积甚大。
罗啸鹄眼见一物从自己眼前袭来,而且看似一个方向,却飘飘忽忽,好像把自己周身都笼罩在内,同时前面还射出黑色汁液,他也不敢怠慢,能闪就闪,能躲就躲,可是无论怎么辗转腾挪,黑色的汁液就会有意无意地把他的出路给堵封。
罗啸鹄心一横,干脆拼一下,用手擒住它,看看到底是什么,一样也是躲不了了。
当他伸手去抓时,皮肤上已经沾了几滴,只觉得一阵沁凉,并无异状,于是胆子就大了,起如风,落如箭,趁着一个空挡,用手一握,拳尖一提,已把来物捏个正着,这一下他放下心来,仔细察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差一点把鼻子都气歪了,竟然是云激扬适才拿的一支笔而已,早知道如此,至于那么费劲吗?杀鸡怎能用牛刀!
彩虹杀手的首领是穿红衣服的,那人冷哼一声,说道:“云激扬竟然把我们都耍了。”
紫衣女道:“大哥,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红衣人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他家去。”
青衣人道:“且慢,如果他们和官府交情好,真的来干涉怎么办?不可不防。”
红衣人道:“那么就以江湖规矩来办,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不成。”
罗啸鹄听罢不禁冷笑道:“真不知道找你们来干什么,这一点小事也办不了!”
红衣人面色一变,青衣人却笑道:“你也在场的呀。”意思是连你都拦不住他。罗啸鹄道:“待会儿找你们算账!”
一边说一边跃下楼头,可左右一望,哪里有云激扬的影子?按理说,云激扬带着秦宜若,不可能跑得很快。
他叫过左右,楼下的那些会武功的,可全是他叫来的手下,罗啸鹄问道:“刚才可曾看到楼上跳下的人,他们去了哪里?”
可奇怪的是,他问了三个人,三个人不是说,刚才正好脖子痛,没看见,就是说刚才腿肚子抽筋了,没发现。另外一个更好,说刚才看到眼前一花,然后就一切如常,他还以为太过用力察看,以致于花了眼。
气得罗啸鹄连连跺脚,也就不跟他们啰嗦,叫过左右跟他去秦家。
从楼上看下去,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秦家方向而去,声势倒是颇为壮大。
青衣人笑道:“人倒是很多。”
红衣人道:“都是乌合之众。”
青衣人道:“真不知道他们叫我们来干什么,一样出动了彩虹杀手,那么该以我们为主,他们自己还出动那么多人干什么呢?”
紫衣女道:“是啊,既然如此,那么他们自己去好了,何必这样不尊重我们,也不尊重钱财呢?”
青衣人道:“活该被人耍。”他话音刚落,只见从楼梯口上来一人,他吃了一惊,擦了擦眼睛,再一望,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激扬。
他竟然从楼上跳下去,又重新进了酒楼,再缓缓从楼梯口上来,做得悠缓从容,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青衣人也没想到云激扬竟然会这么来一手,顿时问道:“云激扬,你来干什么?”
云激扬看也不看他,将身闪过,秦宜若从他身后徐徐而出,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连秦宜若都带回来了。难得他一路上来,竟然没有发出声音来。
云激扬武功了得,他一个人走楼梯没有发出声音来,那还罢了,可是他带着秦宜若一个大活人,居然连一点声息都没发出来,连彩虹杀手都瞒过了,着实让人咂舌惊叹。
紫衣女也心头发慌,抢上一步喝道:“你来干什么?”
云激扬这么一来,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彩虹杀手来说,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紫衣女虽然声音大,可也掩饰不住心头发怵。
云激扬有点不耐烦,好像回答这样的问题,很掉身价一般,他说道:“你们讲点道理好吧?这里可是我们先来的。”
紫衣女为之语结,云激扬这话说得不错,是那么回事,她正要抢白几句,青衣人却低头一看,只见云激扬适才写的字幅还好端端地放在桌上。
而且放置之处还压着砚台,看上去倒像是生怕被风吹走似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