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向稷跟这支羌族商队一接触,才被其告知,他们竟然是公主芈月的势力,如此一来,两伙势力自然而然的合作了起来,向寿此刻能有钱货用木炭,而不是木材造饭,就是因为如此。
随着向寿的讲解,嬴荡的苣菜粥也整整用了三大碗,拍了拍肚子,满足的打了个响嗝,嬴荡转头,看向向寿,问道:“你族既然最近多与商贾往来,三珪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三珪之军,在阳翟被郑国偷袭,司徒景之贾与工尹景舒子皆亡,不过,奇怪的是,追击三珪的只有郑军,韩军却并没有一起追击,有些奇怪。”
听到景之贾与舒子皆战死,嬴荡心中一阵快慰,当初,自己建立新军之时,这俩人可没少难为自己,又是这,又是那的,各种有的没的理由,都敢对着自己说出,如今,哼……哼!报应!
“表弟,魏军如何?你亲自带领骑兵,整整追杀了魏军十天,想来,成果颇丰吧?”
“还行,只是射杀了三千余人罢了,还是有整整四万两千余名魏狗给跑了!那个统军的将军,能力不凡,竟能让魏军遇袭不乱,把魏军弄的跟个贝壳一般,你也知道咱们的骑弓比较弱,不射到要害的话,很难杀伤魏军,要是给我些韩弓来,保证这次魏军就少也要留在这里一半人数,才能逃脱。”
“三千余魏武卒!表弟,你可知足吧,这次光是咱们亲手,就消灭了魏军八千余名魏武卒,还捕获了两万徒人,战果已经很丰厚了,就算给你配备些韩弓,战果也大不到哪去了,别忘了,你是怎么放弃追击的,想来,朝歌城守求援的舟船,已经行进到大河(黄河)畔边了吧。”
向寿的打趣,让嬴荡脸色微红,一抹嘴巴,将漆碗递给卫士后,脸上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就兴奋的说道:“这次可真是大丰收了,整整两万名徒人,治理好的话,每年可是能多养一万六千余人,还能提供八千人的兵役呢,这样一来,很多事就好做多了。”
看到嬴荡那股兴奋劲,向寿也是欢喜不已,之前,虽说表弟嬴荡帮族里讨来了新的封地,可原本向氏就是有族地的,哪怕原来的族地不是封地,每年收益还要上交给国库两成,可毕竟已生息了近十年,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已经构建的差不多了。
如今,虽说族地得以封给向氏,可也就是每年的收益多了两成罢了,这黄池可是地处三晋与楚的边境,说不好哪天,就将变为战场,而且还要重新构建周边的关系,其中的花销,根本无法计算。
现在,有这两万徒人奴隶的进项,父亲在几名族老面前,也就不用再愧疚,底气也能足一些了,而且,对于向氏一族与表弟嬴荡之前的关系,也能起到极大的加固。
嬴荡只是放纵了自己一会儿,就令自己冷静了下来,自己身边的兵马,只有两千骑兵罢了,魏军支援而来的舟船,肯定携带着辎重,要是魏军的领军气不过,补给之后,来桂陵之处搜寻自己,那可是要命的事。
当即,嬴荡招呼向寿与两名髦头骑,让这三名五百夫长通知手下士卒,加紧吃食,军队要快速开发,回返黄池驻地,防止魏军复归来攻。
朝暮交替,半旬时日,转瞬而过,嬴荡一行人马时隔几月,终于回返到了黄池驻地,打远望去,垦荒之人漫山遍野,只是离开几个月,黄池驻地就让嬴荡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马蹄阵阵,嬴荡率军直入营地,刚入营中,就见向稷与几名向氏族老迎候在军帐之外,嬴荡赶忙下马,拱手行礼,歉意道:“怎敢劳烦舅父与诸位大人相迎,小子失礼。”
“公孙言重,主臣之份,怎敢逾越。”
嬴荡虽说谦和,可向稷等人又怎好当真,不然,礼法虽衰,可他们在宗族内,亦是高位,自然而然,就会维护这种等级制度。
嬴荡也不在多说,邀向稷等人入帐。
走向上首,坐于席上,嬴荡猜想着向稷等人的来意,之前,向稷等人可从没踏足过军营半步,就算运送补给,亦是向寿运送,如今,连决而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嬴荡行礼让坐,待向稷等人坐下之后,嬴荡望着向稷,询问道:“不知舅父有何见教?”
这种正式商议,几名族老自是没资格先发言的,一个个都望向族长向稷。
向稷也知道规矩该如何,当仁不让,拱手言道:“日前,公孙俘获之徒人,不知,公孙可有安排?”
“荡年幼识浅,一没行加冠之礼,二没封地,三也不懂治民之道,所以,荡打算将两万徒人一并交给向氏。”
嬴荡的打算,不出向稷的预料,在此之前,向寿就已经告诉过父亲向稷,嬴荡为人,外圆内方,心有大志,知进退,能取舍,此前,组建新军,向氏全权出资,后又因嬴荡之故,受到三珪的打击,虽说前段时日,为向氏从楚王手中讨要到了封地,可嬴荡心中愧疚依旧。
此次,两万徒人,他断不会要,一为还情,二为了与向氏建立长久稳固的情谊,三嘛,嬴荡或许已经打算建立自己的势力了,以嬴荡的品性,他可绝对不会让娘亲芈月以及秦伯,一直受制于楚王熊类的。
早已猜测嬴荡会如何说,向稷自然也与族老们商议过了该如何行事,只见向稷与几名族老对视一眼,一起起身跪于帐内明堂,各自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质,双手举着,单膝跪地,竟是要向嬴荡委质效忠。
“几位长者,可是想好?”
“委质效忠,不敢随意,我等皆觉得公孙谦和有礼,见识不凡,而且公正严明,将来必定大出于天下,忘公孙收下吾等为爪牙羽翼。”
“舅父可知,您等一旦委质于我,向氏将会如何?”
上首的嬴荡,望着向稷几人,意味莫名,之前,他并无收向氏之意,毕竟,他早晚要回老秦的,人众行事麻烦,可向稷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嬴荡心中,快速的分析起了利弊来。
而此时,桂陵谷底之内,经过三四日的整军,怒气难平的魏击,统领着两万魏武卒,经过五六日的行军,终于杀了回来,可此地,却早已空空如也。
嘭!咔嚓!
愤怒的魏击,阴沉的望着地上,早已熄灭许久的土灶,拔出佩剑,寒芒一闪,砍在了身边的松树之上,剑刃锋利,又是含恨而击,只是稍做停顿,就将这颗成人手臂粗细的松树给断为了两节。
“报!相国白圭传信,韩侯虔崩,公子速归。”
“回信给相国,不日便到。,
“诺!”
哒哒……
打马前行,半刻左右,魏击就来到了桂陵南口,遥望着远处黄池的方向的炊烟,魏击的眼中,熊熊怒火翻腾。
“这次,算你楚蛮走运,待来年,本公子誓报此仇!”
凝望了一会儿后,魏击回返北口,战死的八千名魏武卒,此刻,尸体已经被魏军囤积到了一处,在将他们的身份牌收走后,伴随着火焰,军丧开始了起来。”
《系年》公元前400年,魏韩赵伐楚,至乘丘。郑围韩阳翟。侵武阳,平夜君率武阳之师与上国之师以交之,与之战于桂陵,楚师无功。景之贾与舒子共止而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