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又放好了一池的冷水,这个夏天太闷热,三个男人闷在浴室里憋得发慌。
周一周二,将云笙歌的脑袋摁进了水池里,整个脑袋都没入了池水里,乌黑如墨的长发扎着披散在肩头,额际和侧翼的碎发因为张妈用发夹扣起,水池里并没有掉进头发,而整个脸颊都浸湿在水池里。
鼻孔里,眼眸里,唇边,耳朵里,像是千万条细小的溪流犹如窜动的瀑布想要急切的灌进去。
呼吸停滞,喉咙里憋着一股气息,怎么也喘不上气来,云笙歌感觉自己好似被丢进了大海里湖泊里,沉浸入荒芜深幽的湖底,整个身子都沉沉的下坠,湖水哗啦啦的溢进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
无尽的沉没,频临死亡的那种惶恐不安,她猛地惊醒,睁开眸子,使劲的挣扎了起来,不,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
一阵尖锐的闷哼声,咕咚咕咚水泡的声响,浴室一片凌乱。
房间里,韩越依旧慵懒的靠着沙发,丢开杂志之后,白皙的手心里攥着一个拳头大的庐鼎,他饶有兴致的把玩着。
时不时拿起桌上的放大镜,盯着庐鼎上细密的纹路想要一探究竟,庐鼎宛如上好的青铜所铸,庐鼎上刻着龙凰文印,而细腻的文印下刻着一些细密的画面,画面之中好似描画着一些做工的场面。
从庐鼎的入口探进去,炉内漆黑一片,看不清,一片混沌,而虎口的位置,好似三层密实的炉壁。庐鼎的底座是三脚架,底部是一个封闭的炉门。
如此精致的东西宛如一个天然的巨大庐鼎,不过也是烧火来的东西。
这么细小精致,在韩越看来不过是一个还算技艺高超的工艺品,仅此而已。
想起这个东西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他邪魅的勾着唇角,将庐鼎塞进了裤兜里。
浴室里扑腾扑腾的溅落起水花,伴随着女人闷哼的挣扎声,韩越微微蹙眉,按理这种情况下女人应该是大呼救命,各种尖叫声不断。
除了透来细细的闷哼声,水花的扑打声,完全没有他想要听到的那种几近死亡袭来的那种恐惧声。
忍不住好奇,他起身大跨着步子迈到了浴室的门口,还未站立,一个飞快的影子朝着门口的韩越扑打了过去,幸好他这一次眼疾手快,一只单手抓住了飞来的硬物,细细一看,原来是他的洗发露。
拧着眉头,心里不悦感升腾了起来,这个女人是要砸了他的浴室么?
紧接着又是一个重物飞来,他轻巧的避开,啪的一声巨响,地板上的剃须刀发出咣当的声音,刀头掉在了地上。
近乎是咬着牙他低吼了一句,“冰泊,你们在干什么?”
冰泊满脸的水渍,伸手摸过了脸颊上的水渍,铁青色的脸颊上青一阵红一阵,“大哥,你先出去下,我很快。。”
话音未落,冰泊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而裆下的位置刷马桶的刷子稳稳的被夹住,周一周二已经佝偻着身子死死的扣住了云笙歌。
两个人的西装早就被打湿的不成样,韩越倒抽了一口气,这画面简直是太惨淡了,阴冷着眸子,他愤愤走到沙发上坐定。
五分钟后,云笙歌一番挣扎早已精疲力竭,被狼狈不堪的周一周二拖了出来,冰泊在浴室里抹干了水渍才不紧不慢的出来,依旧保持着一副冷然。
看着三个男人的样子,韩越破天荒的大笑了起来,“你们,你们简直,哈哈哈,蠢啊,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周一周二一脸的憋屈,“大哥,你不知道,这个女人简直是。。”
“太野蛮了,太可怕了。大哥,真不应该弄醒她。”
视线扫落在云笙歌的身上,她垂着眸子,衣襟口的位置湿透了的,而裙边也沾染着水泽,额际的头发很散乱,后背的发梢却依旧整齐的扎着,除了一张脸惨白虚弱无力。
比起周一周二,云笙歌显然要干净清爽,不至于太狼狈。
那绝美的五官上,韩越一点点的审视着,想要穿透她的五官,看清她的心脏。
痴痴的注视着五分钟,三个男人大气不敢出,韩越什么时候除了妙语会看着一个女人超过三分钟。
各自心里揣测,难道二哥是看上了这个女人的美色?
良久之后,韩越的眼神犀利阴狠,几步上前擒住了云笙歌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起,狠厉的目光直视着云笙歌。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我居然还没有死?”从眼里探寻到她的惊讶诧异,韩越阴冷的挑着眉头。
虚弱无力的云笙歌根本发不出一丝的力气,眼神空洞的盯着韩越,张了张嘴,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却忽然直视着韩越的脑袋,眼神晦暗不清,是错愕惊异,凄楚怜悯。
被这个眼神盯着,韩越死死的丢开了她,饶有兴致的冷笑,“你以为你落在我手上,我会怎么处理你?”
云笙歌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她刚刚的视线一直盯着韩越的脑袋,他因她而伤,她很想知道他伤的到底多重。
想要集中精力去探视他的脑部神经像是一种巨大的挑战,无疑云笙歌的伤势太重,只能看到皮面,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淡淡开口,“你我恩怨两清,你欺凌我在先,我砸伤你在后。一报还一报,如今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不管你怎么折磨我,请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前面的语气太弱,韩越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而后面的一句话他却听的一清二楚,不管你怎么折磨我,请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的个头要比云笙歌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着那犹如蝼蚁残损的娇小人儿,“原来你怕死,不怕折磨,这倒是新鲜,不过既然你喜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