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金帛古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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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的场景莫过于凄美凄美的画面。

    鲜红的嫁衣拖着地上的银花,火树上更似飘舞着雪花。

    显然不是雪。

    是祭奠人死才会出现的白花,白的如雪。

    我人在后退,眼前唯美的画面却不敢直视了,那是个鬼,并不是人,她很美,却能要人命。

    要人一瞬间“咔”心跳突然停止。

    老李似看淡了生死,他淡淡道:“老楚,哥们估计没命活了,下面都说比上面好!”

    我说:“放屁。”

    鬼这种东西,你若怕她三分,她是怕你七分的。

    人与鬼不同,人不怕风雪,不怕阳光,不怕黑暗,不怕狂风暴雨。

    鬼则不同,她怕的东西很多。

    我抬手制止她道:“你别过来!”

    她消瘦的脸,竟露出了一丝喜悦,人却变得更美了。

    在美的鬼,终究是鬼,她永远变不成人。

    我是人,我本不应该怕她。

    可三分的怕意,有时真比七分的怕意更加令人心惊肉跳,浑身发冷。

    我手心里渐渐都直冒冷汗,浑身的每处肌肤都像有汗,毛孔却也在扩大,鸡皮疙瘩更颗颗凸起,像是小米的粒子。

    很硬。

    可我说话已硬不起来。

    我说:“朕,朕可是一国之君,你要,要谋反不成?”

    “妾身怎敢谋反?”她勾勾手指道:“大王您过来,过来跟我说。”

    妩媚的声音却能让人浑身愈来愈冷,冷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渗入骨髓的冷更让人心都冻住了,我吞了吞口水道:“你有话就讲,就在那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段故事更是人们的财富。

    有的悲伤,有的快乐,有的心酸,有的难过。

    红衣女子的样子在变化,脸忽然变得憔悴起来,眼色也更加萧索了。

    她拾起一片花瓣,轻轻用鼻子一嗅,泪水就噙在眼里。

    特别,特别让人心酸。

    我问她:“你很想哭?”

    哭总比含泪强,有时却比流泪伤。

    她说:“大王不记得曾经的回忆吗?一件一件都要让我自己说么?”

    我说:“如果回忆都是伤心的,那就别说了。”

    她说:“也有快乐的,可是特别短暂,那却也是妾身最开心的。”

    我说:“就说开心的。”

    她说:“你过来。”

    人总有善的一面,鬼也有。

    她如今就很依人了,像是赵飞燕,想让她在掌心跳舞。

    想让人心疼她,爱惜她。

    她似也更需要人的爱,需要的却并非是我,是另一个人。

    我笑笑,无非她把我比做成了附属品。

    附属品,有时也能体验出别样的价值。

    比如,现在……

    我走过去,她就一下扑了过来,头靠在我的肩上,人像是流泪,心像是跳的更快,更震耳。

    她身上有一股属于她的味道,是一股优雅的清香。

    很独特。

    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比现在的香气更香的东西了,起码是现在认为,不代表以后。

    我想安慰安慰她,哪怕就一会儿也好。

    不过不知道说什么,她哭声变得却更大了,回音也更响了,花也飘落了。

    “你不是有话要说么?”

    “妾身心疼,不想讲。”

    “那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可我没兴趣听。”

    我一瞧她,人面已变成兽心,在没有依人的脸。

    我赶紧后退,终究没躲过她锋利的爪子。

    我一捂胸口,鲜血一瞬间已将掌心染红,她也连续向我攻出三招,招招都想要了我的命,就像我要非死不可。

    死,也许能解掉她心头的怒气。

    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老李喊:“老楚,快用大钱啊,大钱见血不就解除了危机了吗!”

    话虽如此,她人已在发疯。

    不是想抽****的阳气,是想凭着一双纤纤玉手来活撕了我。

    多么恶毒的女子,蛇蝎一样的心肠。

    她根本不留一丝情面,分别向我的眼睛,脖子,裆部,三处要害攻来。

    她就是野兽,猛虎,恶狼,不需要人同情,更属于骗人感情,令人发指的恶人。

    我一边躲避她的进攻,手已掏出了大钱。

    根本没还手的我,就将铜币沾满了血,静静的瞧着一动不动的她。

    她眼眸里正焚着火,手像是发抖,人像是定住了。

    我不忍心打她,老李过来道:“这个小娘们,看老子怎么打她丫的!”

    他抬手就打,根本没有丝毫顾虑,我制止他道:“走吧,她也有她的难言之隐。”

    老李就拽我,指了指我胸口道:“合着她把你抓成这样就算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对鬼客气了?怜香惜玉?”

    他又掐了掐红装女子的脸蛋儿,一脸得意道:“是挺漂亮嘛。”

    人美心如蛇,无非是,装可怜,让人疼,最后死在她身上。

    我对老李挥了挥手,继续的就向着前方走去。

    石像没有动,我们俩也没有管他,只瞧见了大树下也有一个石像,是个美女,捻着一朵花正用鼻子嗅的美女。

    老李道:“哎老楚?她不就是先前咱们瞧见的那个美女吗?怎么成石像了?”

    他过去在石像旁打量。

    忽然说:“老楚!古图!我的金帛古图!”

    显然这不是好的现象,古图为什么会在这?

    有人已经来到这里了?

    老李走过来,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吃吃道:“老楚啊,这他娘的,不是,不是我内张啊!”

    薄薄的一片古图上,清晰的画着一些山山水水。

    我看着老李,指着那图。

    “你确定不是你的那张?”

    老李皱着眉,警惕的瞧着四周说:“肯定,它绝不是我的那张,我的那张没这张的乱,也很清楚的记录了一些树林子,这张却没有。”

    我攥紧了大钱,心却跳的很快,我说:“这里有人来过了……”

    老李一怔道:“有人来过?可他为什么要丢掉这张图呢?”

    “也许他是故意留下来的。也许是遇害了。”

    老李问:“二者都不可能吧?故意留下来这有点不实际!”

    “怎么不实际?如果他被人挟持了,盼着人救他,你说他应不应该留下点线索给我们呢?”

    谁又会丢线索给我们?

    老李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二人就异口同声道:“莫远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