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缓缓的站了起来,从小几后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了周仓的身前,饶有意味的看着他,周仓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丁立,丁立微微一笑,道:“李波是我的探马头,如果我舅父那个级别的将领战死,我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消息,那我第一个要砍得人是他不是你。”
座中诸人,李飞琼虽然被李波劝降,但是她对丁立并不了解,这会听了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轻声道:“好分明的条理。”
扈三娘在一旁听到,笑着说道:“我表哥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很难有人把他骗住。”
丁立看着周仓道:“说说吧,为什么骗我,还试图要激怒我?”
周仓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这个时候,乐和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丁立一礼,道:“回主公,彭城战报,高梦鸾将军安排部将顾赛花、洪宣娇平定彭城,斩敌将李宝、范良,敌将王贺跳城自尺,但是袁世凯的家小被那个苏定方给救走了,高览将军守萧县,被袁宏攻破,黑虎星、刘祥两位将军战死,高览将军身负重伤,斩杀李封、桑洁高两员敌将,高梦鸾将军及时赶到,祝公道在城内接应,杀死敌将冯江,高梦鸾将军拿下敌将裴元绍,敌将袁宏在逃命的时候,被千斤闸板压死,敌将周仓、薛兰逃出城后被高将军安排的伏兵冲击,薛兰被擒,周仓逃走,随后伏兵将领崔慧娘、宿金娘又按着高梦鸾将军的安排,进逼留县,借薛兰之力诈开了留县,彭城国已经全部收复,彭城王祖孙安然,正在准备前往陈国,向陈王致谢。”
丁立听了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看着周仓道:“周将军,那薛兰已经降了,周将军意下如何啊?”
周仓咬着牙叫道:“老子岂是那等屈膝与人的人!”
丁立点点头道:“周壮士是出了名的好汉,自然不能做这种事,你千万要挺住,不管我用什么办法,你都不能降,这才能显示出来你的英雄气概。”
周仓冷笑道:“这个也用你来说吗?”
丁立诡笑一声,道:“这个自然不用我来说,只是……。”他话音一顿,转头向着乐和道:“传信回去,把那个裴元绍的手指头一节一节的切下来……。”
“你这个混蛋!”周仓怒吼一声,跳起来向着丁立扑了过去,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呢,这会扑过去,张大嘴巴,向着丁立的脸上咬了过去,李鑫在一旁闪身过来,挡在了丁立的身前,一脚踹在周仓的胸口,周仓立时向炮弹一样的飞了出去。
在周仓身后的就是李飞琼,眼看着人向着自己飞撞过来,李飞琼伸手抓起了一旁洒瓮里的铜勺,就在周仓的腰间一抵,用力一转,周仓就像一只盘子一样的在她的铜勺上转了半圈,眼看着这股劲就要散开了,李飞琼一摇铜勺,周仓又重新飞了回去,只是李鑫已经拉着丁立退开了,周仓一头扎在了地上,直摔得一佛出世,二佛烧香,气得这黑鬼破口大骂,他是生活在市井中的人,对骂人的话特有了解,这会扯开了嘴臭骂,几个小姑娘不由得羞红了脸,厌恶的看着周仓。
“把裴元绍的脚趾头一个一个的砸碎了。”
周仓恨极,骂得又恶毒了几分,丁立戏谑的看着,又道:“把他的鼻子割下来,煨熟了喂狗。”
周仓骂人的话一下噎回去了,咬牙切齿的看着丁立,丁立笑咪咪的看着周仓,又道:“还瞪眼?把裴元绍牙用绳子栓上,用马一个个的拉下来。”
“你这贼!要杀就杀,没的这么折磨人的!”
丁立冷笑一声道:“你真的为了你的朋友什么都肯做吗?”
周仓听了这话一挺胸道:“正是!只要你放了元绍,你说得那些一样样向我身上来,我都接着就是了!”
丁立鼓掌道:“好汉子!你投降吧,只要你降了,我就放过裴元绍,不然的话我保证让他死上三年,少一天都不行。”
周仓听不懂什么叫‘死上三年’但是他有一点肯定,丁立是在用裴元绍威胁他,如果他不投降,丁立就会往死了折腾裴元绍,一边是忠贞,一边是义气,周仓不由得怔在原地,丁立淡淡一笑,一挥手道:“把人给我押下去,让他好好想想,记住,你兄弟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李波让人把周仓给押了下去,然后向着丁立道:“主公,那个郭常已经回来了,我们要不要把他控制起来。”
丁立摆了摆手道:“不必,派人给卧牛山送信,让他们来接人。”
李波派人出去之后,周泰只怕这庄里的人闹事,下令军马进庄,把全庄都给控制起来,不许任意走动,郭常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妻儿,又打听到周仓被抓了回来,跟着全庄被军马控制,不由得怕了起来,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郭常的妻子李氏小心的道:“官人,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就算他们是来剿这些匪人的,应该也不会对我们不利吧?而且那位丁并州还说了,他看中了咱们的儿子,要收咱们的儿子做徒弟,看在这个份上,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行了!”郭常历声叱道:“这种话你也能信吗!真是妇人之见!”他顿了一下,又道:“若是他真的不想伤害我们,何苦还要派人控制整个庄子啊!”
李氏说不上来,心急之下,抹着眼泪,说道:“官人,我们的孩子还小……。”郭常明白李氏的心思,长叹的道:“你不必说了,那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弃而不顾啊!”说完夫妻两个相对愁苦,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此时全庄的人也都心神惶惶躲在屋里,不知道降临到自己头上会是什么。
天色将晚,一阵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就在庄门前散开,灯球火把高挑,裴宣骑一匹大白马立在人前,恭恭敬敬的道:“请丁并州出来说话。”
庄门打开,三千精兵飞驰而出,扇子形排开,左面三股分别是刘慧娘、扈三娘、李飞琼、右面三股是乐和、李波、周泰,丁立正居中路,上首李鑫,下首慧梅,他的小徒弟凌统就在庄门前站住,奉命守护庄院。
丁立在马上傲然的道:“前面就是裴宣裴彦黄吗?”
裴宣在马上拱手道:“正是在下!想必阁下就是丁并州了?”
丁立笑嘻嘻的道:“裴先生,我听樊梨花说起来你在这山上落草,想着你和她都是旧交,所以一马前来,想要请您入我军中,不知道裴先生意下如何啊?”
裴宣苦笑一声,道:“裴宣先谢谢丁公好意,只是裴宣已经是野惯的人了,实在不适合再入官中,还请丁公见谅。”
丁立笑道:“裴先生不必这么客气,令高足和令公子都在我的面前推荐了裴先生,裴先生若是不肯出山,不是伤了他们的心吗。”
裴宣惊怒交加的看着丁立,惊是因为裴元绍、周仓二人果然就在丁立的手里,怒则是因为丁立竟然能这样毫不要脸的威胁他,哪里还有点一方诸侯的气度。
裴宣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身后飞奔出一匹五点梅花马,马上坐着一员女将,头戴三叉鎏金冠,身穿鱼鳞白银铠,手里执着一对双刃闪金刀,尖声叫道:“丁立,把我哥哥放回来,我们再说话!”
女将一出阵,丁立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响起:“裴宝姑自带双刃闪金刀一对,五点梅花马一匹出世,武勇+0.3分,上升为8.8分。”丁立心道:“这个丫头长了0.3分也没到了9分,看来也就是这个水平了。”一边思忖,一边用力一抖手里的马鞭,打出一声脆响,叫道:“丫头,你就这么和我说话吗?当真没有礼貌,想要让我放你哥哥,可以;我这里有三员女将,你任选一个,只要你赢了,我就把你哥哥还你。”
裴宝姑拉着马缰就地转了一圈,在刘慧娘、扈三娘、李飞琼三个人的身上打量一圈,抬手用左手刀一指扈三娘叫道:“就是她好了。”
丁立翻了翻眼睛,心道“松江褚老先生创作的时候就有扈三娘、裴宝姑两个对刀的一节,没想到她们两个到了这里,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战。”他马鞭一指扈三娘道:“扈家表妹,你来会会裴姑娘吧。”
扈三娘飞马而出,二话不说轮刀就劈,裴宝姑摆刀相迎,四口刀的刀口劈到一起,发出金锤打玉钹的悦耳声音,裴宝姑双手用力拉刀,割得扈三娘的日月双刀发出嘶嘶的响声,扈三娘刚一用力,裴宝姑突然反手挥刀向着扈三娘的头上劈去,她的刀是双刃刀,就和宝剑一样,两面都有刃口,别人反手,只是用刀背砍人,未卜生死,她却是用刀刃扫来,沾着一点,就破皮割肉了。
扈三娘在马上就如风摆杨柳一般,随着裴宝姑的刀扭腰一百六一转,裴宝姑的双刀就在空中虚劈,完全没有能伤到扈三娘,而扈三娘的双刀向里送了进来,左手刀斜斩裴宝姑的肩甲,右手刀藏在左手刀下,猛的一划,裴宝姑身子向后一坐,劈向肩甲的那一刀就被她让开了,可是扈三娘右手刀划了下来,刀尖就在裴宝姑的鱼鳞白银铠上划开,发出一声嘶拉拉的响声,甲叶子片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痕来。
裴宝姑尖叫一声,双臂平平伸长,双刀向中间迅捷的合起,刀刃就向着扈三娘的头上斩了过来,好个扈三娘,双臂在身前一抱,双刀向着两侧斩了出去,日月双刀的刀锋点在裴宝姑的刀刃上,火花飞跳,龙吟一般的声音不住的响起,悠扬得好像珠落玉盘,雨打枯荷相仿。
裴宝姑双刀收回,双手用力一振,这才把被刀震麻了的双手恢复血气,这女孩儿从来没有碰到过对手,此时自己用刀身,而对方只用刀尖,就让她的双手发麻,本来的那股傲气不由得褪去,小心翼翼的再次攻击。
两位女将四把刀,打得风舞云动,光逝月消,两阵之中的人都看得呆了,竟连喝彩都忘了,眼睛全是直的了,丁立拍手叫道:“好!好历害的四柄刀,倒杀了一个风飘柳絮,雪洒琼花了!”里的诗词不多,丁立记住的不过两首,一个是‘二八佳人体似刀’另一个就这双刀对双刀的赞了。
两个人来来往往斗了四十几个回合,裴宝姑的刀越发只有招架之功了,她心中暗道:“这婆娘好生历害了,只怕再斗下去,我赢不得她,如此还是用我的弹子胜她好了。”
裴宝姑想到这里,用力一带五点梅花马跳出战圈,拨刀就走,扈三娘冷笑一声,忖道:“这蹄子正经斗的不是头,想是要玩阴得了,不必她出手,我先来一刀就是了。”
想到这里,扈三娘从团牌上取下一柄飞刀,催着金飚兽紧追裴宝姑不放,看准了裴宝姑的后脑,扬手就是一刀。
裴宝姑这会刚把肩上的弹弓给摘下来,听到脑后金刃劈风的声音顾不得放弹子,回手用弓弦一拨,弹弓把手正好拨在了飞刀上,将飞刀远远的给拨了开来。
扈三娘叫道:“好!”随着话音,在团牌上又取了一柄飞刀,甩手掷去,裴宝姑这会在马身上转身,手里的弹弓已经搭上了弹子,回手打去,拇指大小的铁弹子正打在扈三娘的刀口上,直打得火星飞迸,响声悠长,弹子和飞刀一齐弹了开来。
扈三娘笑道:“好丫头,好打法!”她话音没落,那裴宝姑却是用出连珠弹的手法,在弓上连扣了两颗弹子抬手向着扈三娘的头上打去。
扈三娘微微低头,第一颗弹子从她的凤翅金冠上飞了过去,第二颗弹子却是压低了几分,向着她的嘴上打来。
扈三娘一提手里的团牌护住了头脸,弹子打在团牌兽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裴宝姑的连珠弹端的历害,第三颗弹子又到,扈三娘身子微扭弹丸就擦着扈三娘的脸颊飞了过去,扈三娘心道:“这丫头的连珠弹历害,我若再和她这样斗下去,总比她慢上半拍,不如暗算她一下好了。”
想到这里扈三娘团牌收了,又取了一柄飞刀掷了出去,而这个时候裴宝姑的第四枚弹丸也打出来了,扈三娘来不及再用团牌,身子就在马上一扭,用了一个‘青妃乘马’的身法,斜坐在马上,那弹丸就从她高耸的胸脯前面过去了。
扈三娘的第三柄飞刀过来,裴宝姑二次用弹弓来拨,飞刀被弓梢打在了刀柄上,飞了开来,但是飞刀跳开,飞刀的影子里闪出一道疾光,向前飞射过来,裴宝姑的眼前一花,竟然有片刻工夫什么都看不到了。再睁眼的时候,就见手里的弹弓弦子已经断开了,原来扈三娘那柄飞刀的下面还藏着一枚太阳针,那针的中腰被打磨出凹凸印,在阳光下一过,映得太阳光沉落,晃得人眼睛什么都不看清楚,裴宝姑就着了这个道,看不见的情况下来不及把弓收回去,这才让太阳针把弓弦给刺断了。
裴宝姑刚察觉弓弦断了,就听见扈三娘叫道:“看针!”裴宝姑急忙丢了弓,提刀来护身,只是眼前又是一花,再睁眼的时候,手腕上已经着了一枚针了。
扈三娘催金飚兽飞驰而至,贴到了裴宝姑的身边,双刀一挑,裴宝姑手上着针,疼痛之下握不住手里的刀,被扈三娘的刀一下给挑到了半空。
裴宝姑惊叫一声,催马要走,扈三娘把右手刀收在团牌上,伸手抓住了裴宝姑的腰带微一用力,把裴宝姑给提过马来,横担在马鞍前,放马向回奔去。
裴宝姑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此时被扈三娘抓了,想到一会要被她丢到马上,被那些粗鲁的兵士按抓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心生恐惧,眼中珠泪儿莹莹,几希要掉下来了,只是等了半响,也不见扈三娘把她丢下去,不由得偷偷睁眼,正好和扈三娘戏谑的眼神撞在一起,不由得心头一阵乱跳,急忙又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裴宣看得手脚冰凉,暗叫道:“罢了,罢了,我这是输得狠了,儿子还没有回来,又把姑娘给搭进去了。”
丁立把裴宣的神情看在眼里,故意叹道:“裴先生,你看看,女将上阵就是吃亏,令爱这是让我的表妹给擒了,若是被什么污臭的男人给擒了,这会便宜都让人给占完了。”
裴宣气得直哆嗦,心道:“你还要点脸不要了,怎么这威胁人的话,说起来没完了。”
此时丁立又向裴宣深施一礼,道:“裴先生,丁立定了樊梨花为妻,算起来也是你的晚辈了,当今天下,诸侯纷起,乱象已生,正像天公将军所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却不知道哪一个是高祖,哪一个又是霸王,丁立大胆,恳请先生,能辅佐于我,为大汉天下,尽一分心力!”说到这里,丁立在马上低头为礼,双手相搭,高举过顶,保势礼势,久久不动。
裴宣得了这一礼,又听了丁立诚恳的话语,这台阶已经有了,自己也知道再拉不得这张弓,不然弓弦断了,就后悔都来不及了,而且丁立的话前后不搭,明明就是有不臣之心,挡着众人的面,扯过大汉天下做幌子,裴宣一心想要推翻这个腐朽的汉王朝,听了丁立的话,不由得生出几分共鸣来,于是拱手回礼道:“裴宣得丁公垂青,敢不效死,只要丁公不嫌,裴某愿为丁公牵马执镫!”
裴宣说得好听,可是他却没有下马,丁立知道,他心里还是窝着一股火气,于是微微一笑,翻身下马,走到裴宣马前,道:“裴先生能为丁立所用,是丁立的福气,还是丁立为裴先生牵一回马吧,就算是我替梨花孝敬您老了。”
丁立说着话就过来拉缰绳,裴宣那敢让他牵马,急忙下来,躬身施礼,惶恐的道:“裴宣无礼,还请主公责罚!”说完就要跪下,丁立急忙拉了起来,二人说说笑笑的向着庄里走去,这裴宣果然是个人物,此时看都没有看裴宝珠一眼,让丁立不由得暗挑大指。
两个人走进了庄子,扈三娘带马到了五点梅花马的身边,把裴宝姑又送到了马上,随后道:“裴姑娘,刚才无礼,还请姑娘勿罪!”
裴宝姑粉面羞红,轻声道:“姐姐不必这样客气,是宝姑技不如人。”
刘慧娘拉了李飞琼过来,听到这话,笑道:“裴姑娘不必谦虚,那弹子打得好俊,若不是我们三娘有那团牌在手,只怕早就让裴姑娘给毁容了。”
裴宝姑不好意思的一笑,李飞琼也道:“好妹妹,我们却到庄里说话可好?”
裴宝姑点头答应,回头向着自己的喽罗叫道:“你们都在庄子外面候着,不许我擅自行动!”一众喽罗高声应诺,刘慧娘、李飞琼、扈三娘众星捧月一样的拥着裴宝姑进了庄子。
周泰看着气闷,捅了李波一下,说道:“哥哥,我们就是出来站哨的啊。”
李波笑道:“要不幼平也到我这里来做密探,这个是不会让她们这些母老虎抢了风头的。”
周泰摆手道:“我就只管跟着主公,我不信没有仗好打。”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到了乐和的身边,把一封贴着三支鸡毛的急信交给了乐和。
这些公开传递的急信,都是乐和来处理,他把信口撕开,抽出信来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匆匆进了庄子,就到草堂之下,看到丁立正在上面和裴宣说话,他急忙凑到了站在草堂厅口的李鑫身边,低声道:“快请主公出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李鑫知道乐和为人谨慎,于是急匆匆的进去了,一会丁立出来,把信接过来,给乐和丢了个眼色,乐和急忙进了草堂陪着裴宣说话,丁立把信抽出来展开,先看款识,却是曹操的,再看那上面内容,却只有一行字:“兄在杼秋设宴,为弟与世凯解说,望眼而盼,候弟前来。”丁立的眉头锁紧,喃喃的道:“阿瞒这是要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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