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此时身着金盔金甲,他的周围是四千甲骑具装,也就是重骑兵,这是他二十万大军当中,最精锐的部队,而在他身后是十八名贴身亲卫,也是被人号称铁影十八骑,杨素目光冷漠地,等待着出兵时间到来,此时一名施旗官飞驰来报道:“大帅,吉时已到…!”
只见杨素手中的战刀一挥,然后大声下令道:“传令三军,开拔…!”
韩世谔此时看到杨素那面高大帅旗,他的目光中尽是羡慕,自己虽己是从三品的武官,竟然还是在他的麾下,担任一枚小小棋子,也是他指挥棋盘上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咚!咚!咚!”出战的巨鼓声敲响,百余长号一齐吹响道:“呜…!”
一队队骑兵和步兵列队出发,战马如洪水、刀枪如铁林,清晨的阳光照在隋军的明光铠甲上,映出森森冷光。
十七万隋朝中路军,浩浩荡荡向北方草原开去,旌旗遮天蔽日,在中军上空,一丈八尺高的赤红色隋军战旗格外醒目,大旗上,十二根斿带迎风招展。
但是隋军并不需要走多远,昨晚张须陀一支斥候,在几十里外发现了******大军的主力。
韩世谔他们带领的左侯卫,是杨素带领的中军,是位于队伍的中间,他们不用参与什么集团冲击。
与此同时,隋军大规模出动北上的消息,当然也已经被突厥的斥候探马,飞报到了己经进入并洲的突厥主将,阿史那沙参的面前,在得知这一情况,立即下令全军出营,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阿史那沙参的决定,立刻就被其爱将布满劝住,布满说道:“结生率公爵,我军此次出战,是在中原蛮子的境内,他们这次又是出动了,二十万以上的兵力,来势非同小可,我们要是贸然出营决战,倘若有何不利,那可是连退回大营坚守都难,在说了可汗交给我们的任务,又只是拦截中原援军,这一带的地形也不算开阔,与其冒险决战,不如据营坚守,引诱中原军队来攻,以我们擅长的弓箭御敌,先挫折中原军队的锐气,待到他们的士气下滑露出破绽后,再从后营或者两翼出兵包抄迂回,袭击他们的阵地薄弱处,必获大胜…。”
似乎是觉得爱将的建议有理,阿史那沙参倒是也没有犹豫,马上就改变命令,让军队先坚守大营,然后再伺机出击,同时为了保险起见,阿史那沙参又听了布满的建议,派遣信使快马向都蓝可汗告急,又是报告隋军援军动向,请求都蓝可汉,再派遣一军南下增援,预防万一。
······
而杨素这边,当然也有派斥候,侦察突厥军队动静,眼看距离突厥大营已经只有十五六里,却还是没有收到突厥军队出营南下的报告,听了这些,韩世谔难免有些疑惑,随即向杨义臣问道:“大将军!突厥人不是擅长骑射,更是喜欢打野战吗?怎么我军北上到了这里,突厥人还没出兵?难道突厥人,是要和我们打一场营地攻防战吗…?”
杨义臣闻言,平静的说道:“他们这些突厥人,虽然喜欢野战,却是也十分害怕阵战,尤其害怕与我们大隋军队打阵战,在大隋开皇二年,大隋战将达奚长儒率军三千迎战十万突厥,于野外布方圆阵迎敌,三天内大战十四次,我大隋将士武器用尽,只得以拳脚迎敌,激战至露出手骨,突厥军队却还是冲不垮我们的方圆阵,被迫撤兵,我军十死七八,突厥阵亡却在万人以上!自那以后,突厥最害怕的就是与我大隋军队野外阵战,只喜欢与我大隋军队流动作战…。”
杨义臣说到此处,又看了看杨素的方向,再次说道:“而杨大帅,让我们的四支军队列队而行,彼此间距离极近,恰好是突厥人最害怕的行军方式,因为他们一旦出营来袭,我们马上就能列阵而战,突厥军队不想吃阵战的亏,当然就不会来白白送死了…。”
韩世谔闻言,告谢道:“谢大将军教晖…!”
杨义臣听闻此话,微笑又道:“不过突厥的军队虽不擅守,但他们的营地,也不可能是那么容易拿下,我们正面强攻,正好给突厥弓箭逞威的机会,突厥列队放箭,弓箭无穷无尽,铺天盖地,我们的攻营军队死伤必然不小,还得提防他们从后营两翼出击包抄。我们四面围营而攻,兵力似乎又有些不足,不过我们有十七万军队,突厥也还有十几万多军队,兵力基本相等而四面围营,其中的危险大帅肯定知道,下官也就不献丑了我们也就不再多言…。”
韩世谔闻言默默无语,又抬头看了看天,见天空赤日当空,不见半点云彩,对苍天抱以苦涩一笑,然后继续催马北上。
其实突厥人,不肯出营决战,最大的原因还是并洲这一带的地形不够开阔,被两条山余脉左右包夹的地形,平均宽度只有二十余里,这样的地形适合打阻击却不适合打流动战,肩负阻击隋军援军任务的突厥部队,也是很好的利用这个狭窄地形,在当道建立起了一座长宽,都在十里左右的坚固营寨,并且很难得的挖掘了一道护营壕沟,立木为栅,把营地修筑得颇为坚固,在兵力基本相等的情况下,说实话隋军一战破敌的把握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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