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世谔之所以,还在那皱着眉,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身上,那看起来狰狞恐怖,实则没有一处重伤的伤口,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他在心疼,昨夜战死的那些大隋府兵。
韩单和雄阔海等人,见周法尚这个大将军来了,愣了一下,先是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就打算叫醒韩世谔,却被周法尚摆了摆手,示意阻止,老将军脱下自己的大氅,缓步走过去轻轻给韩世谔盖在身上,然后老将军挨着韩世谔,靠着大树坐下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得远一些。
等他的亲兵和韩单等人,都离开之后,周法尚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
韩世谔闻言,也是缓缓的睁开眼,对周法尚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将军!我从一开始就没睡着,哪里来的装睡…?”
周法尚闻言,摇头苦笑道:“老夫亲自为你盖上大氅,你小子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若是你小子睡得如此发死,那才真是一件奇怪事…。”
韩世谔闻言笑了笑,极其认真的说道:“卑职只是想歇歇而已…!”
周法尚闻言,也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同样认真的说道:“前几日找你的时候,让你帮忙照看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当时老夫还没有觉得,真会用得上你,只不过看不惯汉王殿下,那龌龊的伎俩,顺手能救你一次便救一次,也能给我那个儿子,保条小命,我真是没有想到,才过了这么几天,你居然真的为老夫,保住了那个小子的命…。”
韩世谔闻言,也是轻声回道:“大将军,你顺手解决的事,也是救了我们几千人的小命,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杀敌救人,和大将军一句话救人,效果都是一样,没有丝毫分别,我韩世谔受了大将军恩惠在先,怎可令周将军受伤…!?”
周法尚闻言,也是摇了摇头,说道:“一句话救人的人,不一定能做到拼命救人…。”说完,周法尚他又拍了拍韩世谔的肩膀,然后缓缓站起来,说道:“韩世谔!今日你这份心,老夫记下了,我们周家的人嘴巴上,都是不会说的很漂亮,但心里都知道该怎么做,我周法尚欠你一条命,日后你可以找我来讨要…。”
说完,周法尚举步往前走了出去,走了两步之后忽然站住,将腰畔的酒囊,解下来丢给韩世谔,韩世谔伸手抄住笑了笑道:“谢大将军…。”
······
当天下午,在简单打扫完战场后,周法尚便让一名将领率领五千部众,押解着这些高句丽战俘,往大营的方向而去。
而在中军大营之中,汉王杨谅他们正在大帐中议事,在听道前军大捷之后,就让帐外的张倅近来,那张倅连忙上前单膝跪下道:“参见大帅…!”
周法尚并没有看他,只是让他起身,问道:“前军那边,是有大捷之事吗…”
张倅闻言,连忙回道:“回禀大帅!是我们前军的韩世谔将军,他们在前方时,发现了一支高句丽大军,人数约有两万余人,他们率军想要偷袭韩将军他们,却是被韩将军他们,歼灭了这支敌军的六千余人,俘虏了一万余人,还刺杀了敌军主将渊田、跟他的儿子渊东,令周将军他们大为赞赏…。”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卷书信,呈给了汉王杨谅,汉王杨谅闻言,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接过书信抖开,书信是写在一幅薄薄的纱绢上,字迹非常小,而且只有寥寥数十字。
汉王杨谅看完书信,他的心中顿时大喜,他当然知道这支高句丽大军,想要在他们这一路上兴风作浪,更是忘想影响到了隋军的备战,汉王杨谅下令让右军的侯能,务必歼灭这支军队,不料却被前军的韩家小子,给抢先打光了。
那王頍闻言,也是捋须赞道:“那个小子,果然不同凡响啊!居然把渊太祚家族的,两名重要的家族成员,也给干掉了。”
在场的一员将领,当即问道:“莫非这个渊田,也是那高句丽莫离支渊子滧的儿子…!”
他那军师王頍闻言,也是笑着回应道:“当然,渊子倣的长子,渊太祚,次子渊田,没想到渊太祚竟然把自己弟弟,也给派来偷袭我军,可见此人,倒是有着几分魄力…。”
汉王杨谅闻言,看了看帐中正在谈沦的众人,他的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精光。
······
第三日的中午,隋朝的十万主力大军,终于也是赶到了此处,在主帅大帐外的几个大帐篷里,十几名中军的文武官员,正在其间忙碌,指挥着中军的两万五千名精锐的隋军士兵。
而在前军的周法尚,正站在高句丽的一幅地图前,久久的凝视不语,因为他已经接到,大军主帅汉王杨谅的命令,令他们前军,开始向平壤进军,即然大帅的军令己下,那么自己该怎么进攻呢?
当然,周法尚已经在脑海中,考虑过无数的方案,但始终都是没有,决定一个最佳方案,令他的心中有些困惑,这时,一名军士在门口禀报道:“将军,韩将军己经来了。”
周法尚闻言,连忙说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韩世谔快步走进房间,单膝跪下行礼道:”“末将韩世谔参见将军…!”
“韩将军快快请起…”周法尚也是连忙将韩世谔扶起,之后请韩世谔坐下之后,然后笑道:“韩将军!你们斥候营士气高昂,我就考lǜ给你们,一个新的任务…。”
韩世谔也是连忙起身抱拳道:“末将随时,都可以出发…!”
周法尚闻言,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急,让我把话,先说完,你在考虑一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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