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爵却看似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假如公爵夫人玛丽·菲茨罗伊的确怀孕了,他也应该以丈夫和父亲的角色陪伴在怀孕的妻子身旁。再都,由于当时的医疗水平及缺乏分娩产后卫生护理的极其有限的条件下,谁也不敢保证公爵夫人在分娩后会不会患上产褥热或是其他产后并发症而去世。
爱德华王子的母亲简·西摩王后就是一个死于产褥热的例子,还有一位世人熟知的英格兰王后即凯瑟琳·帕尔王后同样也死于产褥热。尽管伊莎贝尔已记清她的好伙伴凯瑟琳王后的死因,但是她对简·西摩王后的去世却记忆尤新。固然,这位王后的去世也仅仅过了不到8年的时间。
当天晚上,两位北方贵族的队伍在途经北安普顿郡时宿营休息。里士满公爵连续骑行了4,5个小时后,感觉到自己有些累,便坐在营地的篝火前尽情得放松着大脑和身体。坐在公爵的对面的里普利女子爵出神地望着熊熊燃烧篝火,忽地看向对面的公爵时说道“殿下,如果您还是很累的话,明天我可以派人去找到北安普顿郡的治安官,让他来为您安排更适合您的宿营地。”
里士满公爵摆弄着手里的树枝,缓缓地摇了摇头,“伊莎贝尔,不必了,我想我还是很喜爱这种狩猎时的短暂休息。”
这时,一名侍从从营地的另一堆篝火的烧烤架上取下两只烧烤好的野生飞禽。分别交给侍立在一侧的两名侍从时,说了句,“这是给殿下和大人的。”
随后,两名侍从端着餐盘来到伊莎贝尔与公爵的面前。公爵嗅着烧烤好散发出的肉的香味,脸上有了一些笑容,冲对面的女子爵高声叫了句,“伊莎贝尔,等我回到谢里夫哈顿后就举行一次夏季狩猎,你认为呢?”
伊莎贝尔从放置在一侧的鞍囊内拿出一柄纯银打造的餐刀和一柄餐叉,开始切割置于草地上的餐盘内的飞禽肉,抬起头时笑着说了句,“如您所愿,殿下。”
公爵同样在自己切割着飞禽肉时,忽地又冲她说了句,“如果玛丽的确怀孕了,她会不会像简王后一样患上一种可怕的女人病死去呢?”
“上帝,这个家伙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伊莎贝尔暗自嘀咕了一句,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殿下,这是天主的意愿,谁也不能违背。”
“如果玛丽死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向议会提出离婚法案了?”
伊莎贝尔对里士满公爵的回答很无奈,也没有合适的言语来回答他,只是犹豫着对公爵说了句,“殿下,不管是谁都不愿意见到这种事的发生。至少简王后在患上这种病去世后,陛下还为她穿了3个月的丧服。”
里士满公爵用牙齿撕咬着手上的一大块飞禽肉,大嚼了几口后嘟哝着说了句,“嗯,那是因为简王后为陛下生产了一个男性继承人的缘故。”
“殿下,如果公爵夫人也为您生下一位男性继承人呢?”
“嗯,我也会为她穿上3个月的丧服。不,一个月就够了。还有,我也不会像陛下那样在等待了3年的时间后,才会再迎娶新的妻子。”
一时间,里普利女子爵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幅自己死于产褥热的恐怖场景。拿着一块切好的飞禽肉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下来,盯着篝火思索着可以让自己避免患上产后并发症的办法。里士满公爵注意到她的表情,眨了眨眼站起身来。
在走到女子爵的身旁时,端着餐盘坐了下来。望着有些出神的枢密顾问官,低声问了句,“伊莎贝尔,你在想什么?”
女子爵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没有看到侍从待在篝火旁时猝然说了句,“亨利,假如我在为将来的丈夫生下继承人时患上简王后的那种病,那么我也会因此死去的。”
里士满公爵的眼睛睁得很大,咽了咽口水瞪着她,好半天才说着,“不,你不会死的。你知道吗,威斯特摩兰勋爵的妻子为勋爵生了很多的孩子后,也没有患上这种…这种女人病。”
“亨利,我也是一个女人,天主会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的。”
“呃,伊莎贝尔,那么…你…也可以选择不生下继承人。”
伊莎贝尔对公爵的回答显得有些惊奇,摇了摇头用沉重的口吻说着,“不和丈夫生下继承人?我的订婚丈夫的里普利家族就会彻底在北方灭绝。”
其实,里士满公爵也拿不出任何一个有效的办法。假使他的妻子玛丽或是好伙伴里普利女子爵真的因为分娩死去的话,他只能为其举行隆重的葬礼,穿上丧服并为其守丧几年。此时,两人都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
不知过了多久,伊莎贝尔淡淡地笑了笑,“亨利,生老病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死亡,也许是通往天国的唯一的道路。”
扭过脸凝望着沉默不语的公爵,点下头,“亨利,我很感激你让我走到了今天。好了,不说这件事了。现在,我们应该谈谈登了苏格兰海岸的法兰西人的事务了。”
里士满公爵安静的把餐盘放在草地上,伸手握住伊莎贝尔的一只手凝视着她,“伊莎贝尔,你是我生命中的一位重要的贵族女性,我也喜爱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不愿意见到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伊莎贝尔低下头,瞅了眼对方握住自己的手的那只苍白的手,又抬起头看向公爵时点了下头,“亨利,这已经足够了。我会向天主祈求不要让公爵夫人受到伤害的。”
在里士满公爵的潜意识里有了一个想法,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妻子会因为生产孩子而去世。一旦妻子在分娩后死亡,他也就没有了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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