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李斌抱拳拱手,全身而退,徐清再看向这士兵,问道:“马将军现在在哪儿?“
“禀大人,马将军正在成纪城中,与杨瑜大人和李聪大人等着府尊大人回去商讨讨逆之策。“士兵说道,战场之上,行事千变万化,谁都不知道这些叛逆之军下一刻会到哪里,即刻商讨平叛之策,确实是必须要进行的一项事情,徐清点了点头,让这士兵下去休息,自己一个人走到大船的屋子内,拿了张纸,坐在椅子上便立刻写了起来。
等徐清写完,李斌正好也下达完命令走了回来,徐清赶忙把信交到他的手里,很是严肃的说道:“李斌,这封信,等会儿下船之后,你亲自,立刻去凤翔府,把他交给韩琦大人,记住,一定要是韩琦大人的手上,等把信送到之后,立刻回来,知道了吗?“
“大人,这军情早已经由马将军送往凤翔了,您这儿是不是多此一举了?若是马将军到时候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拿着徐清写的信,李斌的表情有些犹豫,军事上的事情,理应归指挥使管辖,徐清都不跟马德明商量一下就往上报,这在李斌看来,无疑是有僭越的意思,毕竟这大宋朝虽说是文比武高,可指挥使好歹也是个从五品,要比徐清高上一阶,如此对待,是否太过鲁莽了。
“谁更你说这是军事报告了,我这是民生报告你懂吗?“徐清狭促的一笑,对于军事他可不懂,别说是打仗了,就连打群架,徐清都没什么经验,要让他来指点江山,这还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利用这次事件,是不是能在这儿秦州开辟出自己的根据地来,这可就真的全靠这封信了。
“民生?大人,小人不懂您的意思。“李斌的眉毛皱在一起,变成了个‘八’字,他实在是没看懂徐清这封信的意图,现在整个秦州都反叛了,只要继续南下,不出几天便能兵抵成纪,若是成纪被围,则秦州必乱,秦州一乱,则凤翔失之门户,凤翔无门户,则秦凤一路大乱,秦凤大乱会造成什么?西夏、吐蕃又会有何反应?
这个时候写封信给韩琦讲民生?难道徐大人就不怕被韩琦大人给打死吗?
“不懂就不懂吧,李斌,你只管去送就是了,我不是说要等待机会么,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可得抓住才行。“徐清兴奋的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只不过现在还不太能真的执行下去,为此,他需要几项权利和帮助,而这些东西,只有韩琦能够给自己,而这封信,就是要这些东西的,至于民生,则是其中的重点。
“是,属下下船之后,立即送往凤翔。“李斌见徐清自信满满,便也不再多问,拿着手中这封厚厚的信,李斌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希望,蛰伏月余,这位徐清大人,真的能够一飞冲天,重整秦州么?
一刻钟后,大船总算是到了河港旁,抛下拴船的水手,徐清赶忙下船,骑着马就跟那士兵一起向着成纪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几匹马飞奔而过,扬起一片尘土,不到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众人总算抵达了成纪州府衙门口。
“呼,总算是到了。“
徐清跳下马背,双腿内侧非常的疼,来到秦州之后,得知这片地方经常会有牧民来此经商,以牛羊马来换取盐铁瓷和丝绸,他就让徐忠买下了好几匹马,然后开始练习,马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为快捷的交通工具,在这人少地广的土地上,绝对比牛车或者是轿子来的方便,所以徐清便学了起来。
可平时骑马,大多只是骑个十几分钟便停下来休息,也从来不会骑得那么快,可这次为了快点到州城,徐清差点就把马鞭给摔断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奔波,徐清那还没有老道的屁股蛋子哪受得了这般折磨,此刻一下马,就立时两股颤颤,差点做倒在地上,还好及时用手抓住衙门口的木柱子,这才没有摔倒在地,落得个难堪的下场。
“大人,您没事吧?“
那跟着徐清来的士兵眼见知州大人手扶墙一动不动的弯着腰喘气,再把战马交给门前的衙役之后,走上前来关心的问道,眼见徐清豆大的汗珠扑簌簌的往地下砸去,士兵的眼里有了些敬佩。
谁都有过新兵的日子,骑兵也一样,刚开始训练的日子总是最苦的,这士兵自然也曾经尝到过骑马骑到大腿内侧流血的程度,自然知道对于一个没有经过长途奔袭训练,便骑这么长时间的人来说,这段路对于徐清有多么大的折磨。
可徐清却忍了下来,一路上没见他喊出一去歇一歇,光是这份忍耐力,即便是军队中打磨出来的虎贲,也很难做到,士兵总是崇拜强者的,而徐清此刻的忍耐力,无疑是一个强者应该拥有的特质,这让士兵在说话中不知不觉间少了些公事公办,多了些人情味儿,他是真的在关心徐清了。
“没事。“徐清忍着疼痛,咬着牙说道,他现在没走一步路,大腿内侧就会产生一次摩擦,所产生的疼痛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要不是周围有着那么多的人,他此刻非得叫出来不可。
“府尊大人,小人扶你进去吧。“见徐清逞强,士兵也不敢嘲笑,站在一旁恭然肃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徐清听闻之后,很想同意,可再一想要是自己被人扶着进去,实在是不太文雅,而且杨瑜、李聪等人又在,自己决不能给他们弱势的感觉,所以痛定思痛,徐清还是拒绝了士兵的好意,把手撤了回来,忍着双腿之间剧烈的疼痛,自己支撑着向衙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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