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张生。是个父母期望学而成才的名字,然他却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年前,他背着父母辍学,在这座紫醉金迷的城市混扎起来。他在这里结交了群朋友,不像是狐朋狗友般吃喝赌嫖。他加入他们的时候是害怕的。他需要跟他们一样,用甜言蜜语去博取他人的信任,编制各种谎言博取利益。如若采花大盗如此低端,他可以做的完美无缺,他的外表足以让任何女人迷醉。他的团队是个黑暗里的大家族,刚加入的新人受过考验后,就能得到绝学传授。所谓的绝学是指如何做到完美的诈骗师。
家族传授完这些,他们就有资格接单了。所谓的接单就像是赏金猎人般撕下榜文完成任务。如他这样脸蛋较好的都会选择去勾,引富婆,捣坏她的家庭,夺取她的财产。家族里多数人认为,女人是尊而上的,却又是愚蠢的,她们一旦陷入,就会毫无理智。他的家族后来解散了,就是因此。某个女成员爱上了卧底,最后被一锅端了。他是少数逃脱天网的人。他的本领犹在,却不再适用了。人与人之间的疑心和自私足以摧毁他美丽的谎言。
但他还是会偶尔用上几次绝学,在他缺钱的时候。有一次,他碰上个中年的大叔,他想诈骗他,却无意中听说他是个黑人,专门做盗墓买卖的。他决定与他结盟。他答应了。
“小张,你知道如何来辨别一口棺材吗。”
他摇摇头。
“现在不都火化吗。”
“咦,你错了。”
“嗯?确实有些穷乡还是土葬的。”
“是呢,但这不是主要的呢。”
“怎么。”
“有一种残存的思想,叫做风水论。”
“确实,天时地利人和,绝大部分人是信的。”
“这是一种趋势。”
“是吗。”
“所谓的风水师,无非懂得地理天文,还有八卦图。”
“甲子?”
“是的。你若做个风水师,我即是个提款机。”
他似信非信的跟着大叔做了一次。大叔似很上道,不久就有人上门找他。
那是一家地财主。靠着万亩良田发家的,骨子里是农民的他挺相信风水的。他的母亲与前日去世了。
“大师,您说我母亲这事”
“老母去世时疾病缠身,是解脱呢。”
“哦?似是呢。”财主想了想说。
“但她落得奈何,因生前疾病,不能走动,若不好生伺候那些恶鬼,或是难得过河投胎呢。”
“那该咋办呢。”
“烧钱买顺是一法。安葬入土是另一法。”
“是吗?”
“古有女娲捏泥人一说,后有入土为安一说。”
“可不都火化呢,说是祛除邪气。”
“不可。您若安些财物,置于棺木。即可安邪。若是再弄些泥土,即可安魂。木火相克,木与土,乃是相生法。”
“咦!是呢。那大师给择个吉日呢。”
“七天之后,正好头七。恶鬼上身之日,应选在前一天入葬。”
这位大叔很成功的得到了金钱,但若就这些,又不足为奇。他俩在财主将木棺入土的那个晚上,挖了墓,拿掉了里边的财物。说是财物,尽是些古董手镯之类的。若是让放着钱币,必是招疑。
“小张,你怕吗?”
“还没拿过死人的东西呢。”他身体有些凉凉的。
“你错了。没有死人。”大叔说。
“啊?”他怀疑的注视着他。
“你摸摸看。”
“咦!”他惊讶与意外着。手感柔软,似是包裹着厚厚的棉衣。
“没错,是个假人。”
“那真的呢。”
“火化了呢。”
他才知道了大叔的高明之处。若是尸体入土被查,他俩会被追究,若是如此,更像是主人对死者的敬重。那财主是个大户人家,为了面子他也不惜丢这钱。
“大叔,您真棒呢。”
“咦,你是专门做那行的,应该懂吧。”
“当然呢,观察人心,顺从人心,蛊惑人心。做到这些就行呢。”
“是呢。但我这行不仅这样。”
“嗯?”
“这是缺钱才干的。我还是有向往的。”
“是吗?”
“盗取古墓里的宝贝。那才能改头换面呢。”
他俩盗完财物回家。大叔跟他说起了舍利子的事,那是传说中的高僧陈玄奘遗留下来的宝贝。他附和着大叔的憧憬,他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考古专业的仪器,就算是考古队,至今都没能发现它的存在呢。
大叔不久与他道别了,说是去很远的地方,他知道他的目地,他没跟去,他觉得那是可笑的神话,不可能会存在。他在后来才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他的行当越来越不知力。他的搭讪套路被更多人知晓。他要换个地方,有家闻名的公司被炒的火热火热的,那里应该人多。他想。他在那里徘徊着,确实,每当下班人来人往。那里的保安一个个瞪着虎眼,他亲眼见证了某个不识相的小偷被逮住了。他要改变方式,他进了这家公司应聘。他的学历不足,被拒绝了。他很失落的徘徊在黄昏的街道上。
咦!这不是大叔吗?他看到有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上了一辆黑色奥迪。他记住了车牌号。接着几天,他都蹲守着。某一天,他再次遇上了他。他急忙跑前拦下了车。
“干啥呢,小鬼!”那车里有个秃顶司机喊着。
“咦!那个大叔呢。”他望望车里没有其他人影。
“大叔?”他似明白一般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鬼。
“是呢,我和他是朋友呢。”
“朋友?”他轻蔑的看着他。
“是啊。”他说了一大堆。秃子没听进半句,笑的很起劲。
“那是我家老板。你个破小鬼!”
“老板?”
“哝。”他指了指那高高耸立的华彩科技。
“不对吧。”他怀疑的注视着他。
“你小子是来讹钱的吧?”那秃子似赶时间的看了看表。接着掏出张纸币递给他。“哝,拿去吃饭,我忙着呢。”
“他才是讹钱呢!”他把纸币揉成团,丢回了秃子的车里。管自己跑了。他要进去公司找大叔。大叔肯定是在学他欺诈。
“咦!这不是小张吗。”大叔很识趣的邀他进了办公室。
“大叔这下你可发达了。”他冷冷的说。他是在生气呢。
“我不会忘记你的。”他干瘦的脸皮鼓着笑容。他声称他是自己的侄子。他很顺利的拿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他将怨恨埋在心底,那个盗墓贼居然做起了欺诈,他怎能过的去。不久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肤浅。
大叔去了荒山开发,却开发出了文物,还是他一直向往的陈玄奘的墓呢。他真是为了舍利子才做欺诈的呢。
他停下了手里的活,黎明的曙光快升起了。但他还是一无所获。难道玄奘墓是假的?不应该有他的徒弟合葬的吗?他愤愤的丢掉了铲子,从深深的坑里爬了上去。气喘吁吁的躺着。他要赶快离开,不久会有人来。
呃!感觉被什么绊倒了。是只手,一只埋在土里的手,即使和大叔做过盗墓的他仍旧被吓了一跳。他不管这些,离开才是上策,但那缕朝阳照的它金光闪闪的。他蹲下身来仔细一看,是只金戒指,套在中指里。他试图将它弄下来。却很紧。他想到了口袋里的刀子,他要把它割下来。
“咦!你在做什么!”
“嗯?”他本能的抬起。笑着。手里是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指,和一把已经血淋淋的刀。
“啊!杀人了!”那个带着安全盔的农民工突然惊叫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嫁祸了。他给了对方两脚,拼命的跑着。
“这就是全部?”警官审视着他。
“是的,我没杀人。”他说。
“进来的都这么说。”
“警官,相信我。我都不认识她。”
“是呢。这是事实。”
“对啊。”他似看到了些希望。
“其他呢。”
“嗯?”
“你说盛无盐是假的。”
“是的。他是个盗墓贼。”
“那他怎么死的。”
“不是高血压吗。”他怀疑的注视着警官。
“法医是这么说的。”
“那不就是吗。他是坏事做尽,报应呢。”
“呵呵,那他哥哥呢。”
“这个”
“快说!”警官露着猎犬眼。
他摇着头,将他和小洪谋划杀死盛无岩的事交代了。
“真是这样?”警官说。
“是的,但我没参与呢。”他狡辩着。
“后来你就联系不上那个洪宇了?”警官说。他点点头。他被后门进来的警官收监了。
“咦!心情不错呢。是得到情报了。”
“哦!探师,抱歉。”警官急忙作礼。探师走进门,入座。
“说下吗。”
“好的。”警官将情况交代了下。
“是有用的线索呢。”探师摸着下巴说。
“是呢。”
“他真和死者没关系呢。”探师失落的抬着头。
“嗯,他应该没说谎。”
“陈警官似成长了呢。”他笑着。
“探师说笑了,哪能和局长比呢。”
“呵呵,那告辞了,多努力呢。”他注视着这个毛头小子。
“局长不回来吗。”
“是呢。他很生气。”
“是吗。”
“重要的证人被杀了。能不生气吗。”他走出了门。走出了警局。有辆大众在他面前停下。他冲着垂下来的车窗笑着,接着上了车。他在警察局的时候,顺便走访了侦查鉴定科。死者兰夕,是在三年前进了酒店做的吧台,她懂得打理自己,精通挽客手段。她迷人的眼往往能看透顾客的心。知子之名由此而来,取意知你者。她的尸体被发现在原考古地的五里之外,说是靠近城区,却也是有些偏僻了。发现的是位刚去工地做活的工人,他目睹了有人拿着把血淋淋的刀。事后他回想起来,那人并不像是凶手。这和张生交代的有些相似。
警方介入之后把尸体挖掘了出来,她被掩埋的不深,应是凶手在埋她的过程中发现了张生,出于慌张,草草的处理下就逃跑了。按照张生的供词,他在尸体不远处挖坑大概有三个小时,他要离开的时候已是黎明,尸体应该是在凌晨三点之前被掩埋的。法医得出的死亡时间是两点四十。城区离死者发现地点大致有三里,在侦查过程中并未发现车轮之类的痕迹,死者应是被邀出来后被杀害的。死者是被钝器击中后脑勺死亡,无搏斗痕迹。凶手或是邀了死者,先来了事发地躲藏起来,等死者出现以后,凶手偷偷从后面给了她一击。警方在事发地并未发现凶器和脚印之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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