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到了。”司机在警官的引导下,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俩下了车。面前是座别墅。是刚办过白事,院子里有个中年妇女在烧着堆垃圾,里边多是些衣物。她似发现了他俩,对他俩点点头。
“可好呢。”探师说。他仔细的打量着她。她一头蜷发,似刚烫染不久,有妖艳的金黄色,色泽明亮。她抹着胭脂,涂着玫瑰色的口红,一双弯曲的眼睫毛,高高挑起。他很惊讶这个华彩公司的清洁工身上的改变。
“嗯。探师好。这位是”她微微笑着。
“朋友。”他说。边上的陈光心,笑着作礼。
“先去里边坐吧。”
“好的。”他俩跟着她,走进了里屋。里边装修的富丽堂皇,派头十足。他俩被引进了客厅,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不久,她拿些茶水杯子出来,给他俩斟上。
“谢谢。”
“不客气。”她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令爱呢?”探师说。
“她去公司帮忙了。”
“可好呢。”
“嗯。她是个活泼的孩子。只是偶尔还是会目光呆滞的自言自语些什么。”
“是吗。您有听到过吗。”
“嗯,她说都是欠他的,之类的话。”
“她还认为那是我表弟干的?”他注视着她。她有些同意的点点头。
“他俩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好奇的注视着他。
“这个吧。”他把表弟和尹小音在马戏团的遭遇说了一遍。
她很惊讶,她的女儿可从来没跟她提起过。
“令表弟破相了?”
“是呢,但去做了手术,已经恢复了。”他又把表弟跟尹小音分手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您确定小音不认他吗?”她一脸质疑。
“是呢。”
“咦,小音向来敏感。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我也觉得呢。或许只是分手的借口吧”。
“年轻人真让人搞不懂。”
“嗯。我会继续调查的。尹夫人多看着她就是。”
“好的。”她点点头。
“接下来还要麻烦您呢。”他示意陈光心。警官点点头,取出小小的记录本和笔。
她明白了用意。
“您想问什么呢。”
“嗯就几个问题。”他在整理思绪。
“嗯。”
“盛无盐的葬礼您参加了吗。还有他哥哥的。”
“哦,是呢。”
“在黄夫人的葬礼上,您有看见熟脸孔吗。”
“我没在意呢,抱歉。”
“那相同点呢。”
“嗯这个的话”她在思考。
“类似的呢,作为参考都行。”
“咦。好像是呢。”
“什么。”
“我看到过那个做超度的僧人呢。”她一边说,一边点头,似在确定。
“僧人?”他瞪着猎犬眼。边上的陈警官跟他一样的表情。
“是呢。听说三次葬礼找的都是同一个做法事的团队僧。”
“嗯,然后呢。”
“有一点很奇怪。”她想了想说。
“怎么呢。”
“前两次都是那个黄帽和尚做超度的,但这次他没来。”
“咦,他是临时有事吧。”
“是呢,他的同伴这么说的。”她蹙着眉。
“有什么不对吗。”
“他很年轻,好像是刚理的头发。”她看着眼前的两位说。
“可能是临时工呢。”探师怀疑的注视着她。
“不对,他似在刻意躲避我。”
“咦!他认识你呢。”
2.
华安依旧往常一样,跟着神僧坐禅静心。他是不久前按照探师的要求回来的。这穷山僻壤的,探师希望他能够帮忙照顾着神僧,顺便给神僧多灌注些现代知识。他知道这都是探师的借口,谎言。探师其实是为了让神僧监视他。他不是华安,他是冒牌货,这似乎已经被探师察觉到了。
不久前,他还是个街边小贩。是一个脸蛋清秀的小伙找上了他。他以为他买了红薯就会离开,却发现他一直盯着他,那是惊讶与惊喜的表情。
“咦!兄弟!”对方笑呵呵的注视着他。
“怎么。味道不对吗。”
“味道很好。”他又咬了一口。
“再来一个吗?”
“可以啊。”他很爽快的掏了钱。
“谢谢。”
“交个朋友吗。”他说。
“可以呢。不过我嗜好正常”。
“咦!你误会了,兄弟。”他也不生气的笑着。
“是吗。”
“是的,你跟我的朋友很像。”他又盯着他的脸。
“哦,是这样呢。”
“嗯。你俩之前确实很像。”
“嗯?”他怀疑的看着他。
“他破相了。”他解释着。
“哦。”他笑着。这个和他年龄相似的小伙很有趣。不久,他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某一天夜里,他被电话吵醒。
“抱歉呢,小林。”
“有事吗。”
“嗯,能出来吗。”
“抱歉,我睡了。”
“等等,先别挂,是件大事呢。”对方有些着急的说。
“出什么事了?”他担心的说。
“嗯,给你个好的差事,要吗,做完一票能拿10万。”
“抱歉,我习惯现在的工作。”他挂了电话。一天的劳累令他疲惫不堪。10万,确实是个让他心动的数字。他对他的新朋友不了解。不见得这钱这么好拿。
他怀着这种想法睡了。第二天一早,他又忙碌起来。他拖着烤番薯的车,心情舒爽的去了老地方。菜市场,那是烦闹之地。他没能力在里边买下一个摊位,外边又有城管,他就趁着城管没上班之前和下班之后这俩个时间段,赚些小钱。他的新朋友一早就在那等他了。
“真早呢。”对方说。
“你也是。”他躲避着对方的眼神。
“先来个番薯吧。”
“需要等会呢,还没上火。”
“嗯,反正也没事。”
他在打发他。他的新朋友却不以为意。他自顾自的忙活着。对方则在边上蹲着抽烟。
“呐,第一个。”
“谢谢。”他的新朋友掏出了钱。他拒绝了。
“这是请你的。”
“嗯,谢谢了。”他接过。啃咬起来。
“昨晚真是抱歉呢。”
“没事。我不该那么晚打给你的。”
“那就好。我是习惯这种生活了。”
“我明白。”他冲着他嘿嘿一笑。啃完了整个。
“饱吗。”
“嗯,谢谢。我得走了。”
“哦。”
“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他接过。栳军,科研所隶属,联系电话XXX。
“你是做科研的?”
“是呢。”
“真是厉害呢。”他的眼神在变呢。
“什么时候想好了联系我哦。”
“嗯?”
他注视着新朋友的背影。他心动了。如果是为了某项科研的话。他已经受够了微不足道的收入了。
晚上,他拨通了电话。他说明了来意。对方保证他不需要做坏事。替他冒充一个人?这应该不算违法的事吧。他接受了。
“如果被他的表哥察觉了呢。”
“是呢,除了外表,就看中你的敏感。”
“有吗。”
“嗯。他的表哥是个厉害的家伙呢。”
“那我行吗。”他有些担心。
“你可以杀了他呀。”他笑嘻嘻的咧着嘴。
“咦!”
“逗你呢。万一被发现了。你装作若无其事就行了。”
不久,他开始扮演起自己的角色。如他的朋友所说,表哥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他犀利深邃的眼似能看透一切。他在他的面前败下阵来。
“小安呢。中午了。”
“嗯?哦!”他站起。习惯坐禅以后,就不再感觉腰酸腿疼。
“咦!你似乎有心事呢。”神僧注视着他。
“是吗。”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想。
“坐禅是为静心。我醒来时,见你双眉紧皱,似有事呢。”
“这厉害呢大师。”他尊敬的注视着他。
“能说吗。”
“嗯这个吧。”他蹙着眉。
“谁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不能说,也不怪你。”
“大师也有吗。”
“是呢。”他突然又原地坐下,闭上眼。
“哦?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
“大师觉得,财,算是什么呢。”
“生无来,死无有。”他直截了当的说。
“嗯,那财迷心窍,又是怎么回事呢。”
“一切皆因贪婪而起。”
“您会为了某样东西而丢下原则吗。”他注视着他。神僧睁开眼,那眼凝视着他。
“怎么了大师。”
“忽然体虚难受,是饿了。”
“我去弄些。”他笑着,走进了里屋。神僧注视着他的背影,蹙着眉。李斯的表弟是个敏感好学,不懂就问的人。他似明白了他让他待在他身边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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