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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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让有些无聊, 最终还是开着她那辆显眼的红色越野车在街上打了几个转, 去做了个指甲, 然后回了自己家。喜欢网就上。

    这个“自己家”不是她跟顾显彰的家, 而是她娘家。显然徐清让虽然结婚这么久了, 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娘家当成娘家。在她眼中,结婚了除了跟顾显彰住在一起了,对她来讲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么,只要她想回去,就能回去。徐泽就她一个宝贝疙瘩,哪儿还能不让她回来呢?要不是顾显彰也好歹算是个成功人士, 家庭条件跟徐家也相当,徐泽恐怕要让他们两个到自己身边来住。

    徐泽当年也是苦过来的, 正是因为他当年苦了, 所以现在才不想让徐清让苦。加上他三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 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捧在手上怕飞了。徐清让的妈当年也是个温婉端庄的大美人, 跟着徐泽吃了不少苦。虽然后来徐泽发达了,但是徐清让的妈妈却因为身体不好,撒手人寰, 留下个懵懂无知的小蠢货徐清让, 任由徐泽宠爱。

    普通人家还要分个慈父严母, 徐清让却只有一个女儿奴老爹。徐泽一人又当爹又当妈, 既要想办法把自己当年没享受到的东西拿给徐清让,又要想办法补偿她早早地失去了母亲。几重原因下来,自然而然地把徐清让养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又二又熊。

    用顾显彰的话来讲,徐清让就是典型的巨婴症——外表看起来正常,但其实还没断奶。智商基本等于零,情商更是没有。双商低下,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外面的人看在钱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

    什么你说徐清让还有一张脸?

    可是对于长得好看的人来讲,如果没有和长相匹配的双商,那张脸完全就是灾难源泉啊!

    看吧,在顾显彰心里,她徐清让就是个这样的货色。

    因为没办法找顾显彰麻烦,暂时又没人能触她霉头,让她借机发作一下,徐清让只能悻悻地回了徐宅。

    徐泽秉承“有了钱就盖大房子”的朴实概念,在本市的别墅林立的山上买了套大别墅,一家人常年蜗居在这里,进出十分不方便,买个菜家里阿姨都还要专门让司机开车走二十分钟,简直除了装逼一无是处。

    而且装得还非常不好。

    要徐清让说,在这地方买什么别墅嘛,荒郊野岭,房价又没多贵,别墅再大也不震撼啊。徐泽应该把房子买在市中心,正所谓“闹中取静”,要的就是这闹中显出来的一点儿静,那才珍贵呢。再取个名字叫“徐公馆”,装修复古一下,瞬间就是扑面而来的二战时期、上海滩十里洋场的靡靡之感,低调又奢华。不用装,逼格就已经够够的了。

    徐清让到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在。徐清让出嫁之后,家里就没什么人了。徐泽常年在外,他在市区也有房子,只要没什么事情,一般不回来。要不是徐清让经常回娘家要过来,这里面的人还不知道要被派到哪里去了呢。

    看到徐清让,丁阿姨连忙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包说道,“哎哟,这大冷天,你怎么穿这么点儿?冷不冷啊。”

    “不冷。”徐清让脱掉外面的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聊胜于无的毛衣,她现在已经浑然忘记自己刚才在街上被冻成狗的事实了。经过暖气的滋润和吹拂,现在的徐清让,别说只是穿件大衣,哪怕是让她在零下几度的室外穿件礼服她都可以——为了美,冷死算什么?

    她把东西随手丢在沙发上,问丁阿姨,“我爸呢?”

    “不知道啊,你给他打电话呗。”丁阿姨算起来还是徐泽一个沾亲带故的嫂嫂,老家来的,这么多年一直在徐家做事情,虽然名义上是阿姨,但实际上早已经是徐家的一份子了。因为是看着徐清让长大的,按辈分来讲,还是徐清让的阿姨辈的,加上这些年来徐清让因为母亲去世,她在徐清让面前,又有点儿类似于母亲的存在。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徐清让,“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他晚上回来吃饭不。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说着又按下内线,叫来司机,让他开车送自己出门。

    “好。”徐清让嘴上答应着,眼睛却盯着手机眨也不眨一下,丁阿姨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出去了。

    她看徐清让,就跟看自己家那些不成器的小子丫头一个模样。都是结婚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也是生在富贵家,命好,她爹挣了那么多钱给她挥霍。这要换成普通人家,徐清让这样的,出门就被打死了。

    丁阿姨买了纤排,晚上做了徐清让最喜欢吃的话梅排骨。因为徐泽有应酬,没能回来吃晚饭,家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说起来,丁阿姨以前的厨艺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她老家是农村的,吃什么并不讲究。她来这里的时候徐清让妈妈还在,家里做饭的也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阿姨。后来那个阿姨走了,没多久就碰上徐清让的妈妈去世。那会儿徐清让因为母亲去世,每天都在闹,徐泽被她弄得头痛欲裂,偏偏又不能不管她。还好有丁阿姨在。

    她在徐家呆了几年,跟徐清让待出了感情,怜悯她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对她很好。徐清让本来就熊,那会儿又因为失去了妈妈没有安全感,干什么都要熟人陪着,家里还不能进来陌生人。徐泽为了安抚她,也为了她能吃好,专门出钱让丁阿姨参加了家政班,好好培训了一下厨艺,并且答应她,家里不再进其他人了。于是就这样,丁阿姨在他们家里,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其实她和徐泽哪儿能不明白呢?徐清让那会儿哪里是不喜欢陌生人进来,纯粹是因为她妈妈去世了,她怕徐泽领个后妈进门,分走了徐泽留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耍的小花招罢了。小孩子觉得自己很聪明,但其实从来瞒不过大人的眼睛。

    徐泽也不戳穿她,他看自己女儿,从来都觉得是天下的珍宝,不仅要自己把她捧在手心,更要让别人把她捧在手心,生怕把她怠慢了。更何况,那个时候徐清让的妈妈刚刚离开,他哪儿能那么快走出丧偶的悲痛呢?也就由着徐清让去了。

    等到他想纠正徐清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徐清让没吃多少,丁阿姨知道她要减肥,选的都是低脂低糖的。她看了一眼一直在看手机的徐清让,心中了然,“你又跟小顾吵架了?”

    “没有。”徐清让悻悻地把电话放下,他们之前在

    街上那点儿动静完全够不上吵架的档次好么?何况人家高冷男神顾显彰从来不屑于跟她吵架。在他眼中,自己蠢得可以,要他跟自己吵个架,还不知道要多屈尊纡贵呢。

    没有?打量自己不知道她的尿性吗?在自己父亲面前作惯了,到了顾显彰那里也是一样作,奈何天底下最爱她的人还是亲爹,顾显彰这个“老公”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来理会她。于是她的作就没人能欣赏,只能自珍了。

    丁阿姨懒得戳穿她,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不忍心见她越长越歪,出言劝道,“让让,你这会儿没工作,自然不能体会到人家的忙。小顾那么大一家公司,每天忙来忙去的,抽不出时间来陪你,你要多体谅。”

    他抽不出时间来陪自己,却有时间去陪初恋。徐清让这么一想,心里更酸了。

    丁阿姨看着她脸色变得更沉痛,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说的话不对,惹到了她,连忙转移话题,“你还要吃点儿什么?”

    徐清让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已经干干净净的饭碗,摇了摇头,见丁阿姨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来帮她收拾东西。

    徐清让虽然在家里千娇万宠,但也不是一点儿家务都不会。简单的她也能做。家务这东西,只有熟练和用心两个诀窍,其他的只要不是智障都会。徐清让虽然脑中空空,但也还没有蠢到这地步,一些简单的家务,她还是能做的。

    丁阿姨比较节约,一般人少的情况下,都不许用洗碗机,连冲碗的水都不能开太大了。徐清让抱着碗走到厨房,一边打开小小的一股水一边冲碗,丁阿姨想起前几天徐泽跟她讲的话,跟着一起走过来,从徐清让的那几个碗里分了两个,抹上洗洁精,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让让啊,你嫁人了之后,你爸还在说,家里一下冷清了好多呢。”

    徐清让看着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感觉得到,顾显彰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顾显彰有事情,对方还是个年轻姑娘,瞒着的是自己。几个要素往外面一放,很难不让徐清让想到那些那些什么什么之类的。她看向周清扬的目光也瞬间充满了不善,叫住他们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非要回避我?”

    顾显彰一时之间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说,嘴角抽了抽,略略有些胃疼的样子。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清扬就已经低声地吐槽道,“蠢货!”

    徐清让知道自己称不上聪明,但是被人当着这样骂,她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于是当即擦干了眼泪质问周清扬,“你说什么?”

    周清扬却不理她,一把推开顾显彰,踩着高跟鞋走到徐清让面前,徐清让出来得急,穿了双平底鞋,周清扬个子也不算矮,踩上高跟鞋要比她高那么一点儿。她就仗着比徐清让高的这一点儿,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了徐清让一眼,然后测过脸从顾显彰说道,“徐家正儿八经的相关人员都在这里,你一个外姓人,插手做什么?”

    顾显彰走上来,将徐清让拉开,迎上周清扬的目光,“徐总临死之前将徐家大小事情委托我处理,我有权利插手。况且,徐清让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是她丈夫,女婿是半子,我不算外姓人。”

    徐清让这会儿算是隐约明白了,周清扬过来,不是因为顾显彰,好像是冲着她爸爸来的。她爸爸周清扬难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一样,顾显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办完,自然会去知会你,你这么急吼吼地跑到医院里来,是想干什么?爸爸去世的消息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你倒还真不怕别人乘虚而入。”

    周清扬冷笑了一声,“我就怕等你把手上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孤儿寡母,一分钱都不剩下了。谁不知道你顾显彰年纪轻轻已经闯出名堂?外面到处都是你顾总手腕如何如何的传说,我等着你把事情做完,那岂不是跟等着挨打没什么区别?”

    这女人伶牙俐齿,偏偏还端着一副正义的面孔,难怪徐泽临死之前要全权委托自己来处理,换成徐清让,恐怕要被人啜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还没有弄清楚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周清扬又已经开口了,“就是一般富裕家庭的夫妻,出于感情结合的,面对这么大笔遗产也少有不生出歪心思的,更何况看顾总你跟我们家大小姐又是貌合神离,那不就更不安全了?老爷子生病的时候神志不清,看走了眼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收起脸上那副揶揄的表情,转而变得十分狠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照着遗嘱来,可是当时病房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人,你要是昧着良心,老爷子的遗嘱又有什么用?哼,等你正式把老爷子归天的消息发布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们母子,看到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别人手上吗?”

    她这盆脏水说来就来,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顾显彰不知道对这种拥有被害妄想症的人如何解释,只是跟她摆事实,“病房当中还有律师在场,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也不信律师吗?”

    周清扬冷笑一声,十分不屑,“有律师又如何?你顾总财大气粗,买通了也未可知啊。”

    好吧,顾显彰郁郁地想,你要真这么认为,那就没办法了。

    旁边一直听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徐清让终于反应过来,她拉住顾显彰的衣袖,问道,“你们说什么,什么‘母子’?”

    顾显彰看了她一眼,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徐清让事情的真相。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旁边的周清扬倒是荤素不忌,笑了一声,找个了地方坐下,施施然地开口道,“我们母子啊。”她冲徐清让露出一个充满讽刺的微笑,说道,“都是一个父亲,你看看,徐泽把你保护得多好?”她话音落下,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打完抬起头冲徐清让嫣然一笑,“也是时候让你们姐弟见面了。”

    姐弟?!

    徐清让心中顿时感到十分荒唐,她下意识地抬头朝顾显彰看去,仿佛是为了要从他那里印证什么,然而目光一触及到顾显彰,他整个人就软了下来。刚才对着周清扬时候的尖锐浑然不见,只剩下满心的怜悯——这就是真的了。

    徐清让暂时不想去想为什么顾显彰会知道这件事情。她不能接受父亲刚刚去世,马上就多了一个弟弟这个事实,整个人立刻炸开了,冲着周清扬就嚷道,“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什么弟弟,我爸到死户口本上写的都是

    ‘丧偶’,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哪儿来的什么弟弟?!”

    她这话一出,周清扬脸上露出一个非常短暂的悲哀神情,她看了一眼徐清让,眼中涌起浓浓的讽刺,“是啊,到他死都没能把他户口本上‘配偶’那一栏改成‘再婚’,哼,徐泽到死都没能跟我结婚”她开始还像是在跟徐清让讲话,到了后面却又像是自言自语了。

    顾显彰没有给她那么多的时间去抒发感情,他打断周清扬的话,对她说道,“你在这里闹也是无用,该你的我一分钱不会少你,不该你的你也别想多拿——”

    他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个小男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妈妈——”一个保姆样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儿走了上来,那男孩儿才两三岁的模样,话都还说不清楚,站也站不稳,看到周清扬,连忙挣脱了保姆的怀抱,从门口张开手臂跑了过来。

    徐清让看着那个男孩儿,一颗心无止境地往下面沉去。

    原本她还带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以为这是周清扬来诈她的,但是现在看到这个孩子,她就不得不信了。

    不为什么,那张脸骗不了人。

    徐清让的上半张脸跟徐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那个孩子也是一样,上半张脸像极了徐泽,下半张脸才有几分周清扬的模样。说实话,周清扬算不上好看,她的嘴有点儿凸,上下齿咬合不上,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地包天。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看不出来,但是嘴型,的确是像周清扬的。

    即使是有这样的缺点,也不妨碍他是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孩子。

    徐清让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她像见鬼一样看着那个孩子,对面的周清扬笑得像个后妈,她把那个孩子翻过来,让他正对着徐清让,低声哄道,“周周,快,快过去叫‘姐姐’。”

    小孩子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亲近的人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他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朝着徐清让走来。徐清让却在一瞬间汗毛倒竖,盯着那个孩子,仿佛他不是什么软绵绵的小可爱,而是个生化武器。

    顾显彰抱住她,微温的怀抱好像是个避风港一样,他抬头冲周清扬说道,“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小孩儿。”

    “这叫什么牵扯?”周清扬把孩子拉住,不让他走了,冲着顾显彰横眉冷对,“遗产本来就有徐周的一份儿,怎么能叫牵扯?”她低下头,看着儿子圆嘟嘟的小脸,柔声说道,“就算他不是婚生子,依照现在的法律而言,他一样有继承的权力。”

    这边事情实在是太多,顾显彰一时半会儿真的没空理会胡搅蛮缠的周清扬。他拿出手机,对她说道,“你既然不信我,那你应该相信徐总的律师吧?要不然你去问他,遗嘱是怎么回事。就算我想做手脚,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也来不及。你这么聪明,纵然我跟他套了口风,也能查出不妥来。”他拿出电话,“我把号码给你,你要不要问问他?”

    周清扬却不去接,她抬眼看向顾显彰,“你把我打发走,要干什么?”

    顾显彰冲她露出一个冷笑,“我有家事要处理。”他现在急需弄清楚这个女人特么的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哦~”周清扬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揶揄,“想办法对付我啊。”

    顾显彰懒得理会她,又问了一遍,“要不要?”

    “要。”她站起身来冲顾显彰笑道,“怎么不要。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光风霁月。”

    是,这事情听上去是不可思议,但是周清扬跟在徐泽身边这么多年,她知道这是徐泽能干出来的事。

    徐泽这个人,说得难听叫傻叉,说得好听那就是宅心仁厚了。他是苦出身,格外能够体贴下意,什么人家里有了困难出了事情啊,没事,钱先拿去。能够还得上就还,还不上了也算是自己尽到了一份心意。虽然钱不多,但有的时候的确是解了人家的燃眉之急。他做了好事,的确是有不少人感激他,但也因此养出了不少中山狼。还好徐泽心大,并不放在心上,继续照着他的原则做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