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不会死的!
达克的心脏发疯一样地跳动,血流如同沸腾的江河,血压升高,呼吸加快,瞳孔增大!
团队没有离我远去,他们教会我每个职业的特点,他们教会我战斗的方法,和所有的优势和缺陷!
他不知道,当妮芭丽的一滴血飞溅到嘴唇上的时候,他腰间的容电史莱姆腰带开始悄悄运作了。
极轻微的电流从腰带中释放出来,开始持续刺激他的脑垂体和肾上腺。
大量的内啡肽和肾上腺素让他进入了极度兴奋的状态,他觉得头脑无比清醒,反应无比迅速,动作无比快捷,现在,他感觉能徒手撕碎一条巨龙!
马泰迪的飞毯刚刚开始向左翻转,达克已经解开安全绳,把极度震惊的妮芭丽牢牢固定好。当飞毯转过一百八十度,头向下时,达克已经轻盈地跃下,落在正下方的紫色飞毯上,这时,飞毯御者和护卫甚至没转过身来。
拔出刀来砍杀?不,那不是最完美的方式,应该是这样!
达克的手腕轻轻一抖,长刀出鞘。
水银泻地!
两颗人头同时飞起,强大的血压把鲜血从腔子里挤压出来,在空中化作漫天的血雨。
更多的血落在达克身上,他感觉脑子已经麻痹了,现在他要血,要更多的血!
紫色竞速飞毯失去操控,高速冲向地面。
达克腾身跃起,绿色的史莱姆工具球化作一条长长的绳索,准确无误地粘住前方另一块飞毯的毯尾,用一个刺客般灵巧的空翻跃上去。
巧得很,这条飞毯上坐的,正好是浮空前差点吐马泰迪一脸的那几个家伙。他们一回头,看见达克的双眼居然是赤红的血色!顿时大惊失色,一个“啊”字没喊出来,银色弧光一闪,三具无头尸身一起载倒。
达克茫然四顾,发现旁边居然没有新的飞毯靠近,找不到攻击目标,盛怒之下,一刀将脚下的飞毯劈碎,纵身一跃,竟然拿直直地朝着地面跳下去!
这下子把马泰迪和妮芭丽吓得魂飞魄散,马泰迪狠狠一踩飞毯,如同离弦之箭,半空中将达克托起。
见了血眼珠子发红,砍不着人急得自虐,这是什么疯狂的技能啊?
不管怎么说,先救起来!看目前这个状况,没有他这么一位杀神,还真跑不出去。
达克所在的右侧安全绳刚才被他自己割断,现在只好抓着钉在毯边的扶手。马泰迪不敢高速飞行,害怕把他甩下去。
达克的状态很糟糕,目光呆滞空洞,嘴巴微微张开,妮芭丽忍不住拍他一下,吓得叫了一声,他四肢的肌肉都硬成了铁块似的死疙瘩!
马泰迪大叫:“他没事吧?”
妮芭丽大叫:“不知道,不知道!旁边没人打我们了,快飞,快飞啊!”
达克耳朵听到了他们讲话,嘴巴却无法回应,机械地一开一合,十几秒钟后,僵硬的舌根才软一些,费力地回答:“慢慢……恢复……”
魔法影像里,巡查署长哈帖木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一遍一遍观看达克刚才大开杀戒的样子,丝毫不顾旁边的数名手下围着实时影像大呼小叫。
没办法,今晚这场死亡竞速太刺激了,一条载客飞毯操作通神,还有狂暴的黑衣武士砍人如割鸡,他们全都嗨起来了。
哈帖木不理睬他们,对副手道:“明明是个大块头,使用了那个神秘技能以后,却有着不输给刺客的敏捷身手和出色的战场直觉,你听说过哪个部落有这种本事吗?”
副手摇头:“这个家伙很奇怪,一身黑、反曲刀,单论一样,哪个部落也能找出四五十个来,全加在一起,哪个部落也没有怪人。”
“嗯,来自一个神秘的隐居部落么……你说,他怎么会跟阿萨辛走到一起呢?”
“我调查过,以前没人见过这家伙,昨天刚刚露面。为了那个女刺客还跟菲达家的易伯拉欣少爷发生了一场冲突,护教圣军去缉拿女刺客,干起仗来——那个载客飞毯驾驶员也查清楚了,哈西姆车马行的飞毯御者马泰迪,一个胆小鬼。他跟这两个人从来没接触过。”
“唔,听起来似乎是场意外。一个不打算刺杀大伯卡的外围刺客,一个发财心切揽客不看人的飞毯御者,再加上一个有实力的武士,莫名其妙地被卷到事件里来了,对不对?”
“属下认为绝不会错。算算时间,大伯卡遇刺跟黑武士进咖啡馆在同一时刻,时间上就不对;而且,刺杀了大伯卡,杀出重围,还气定神闲地到咖啡馆里演戏,这完全不合逻辑。倒是护教圣军……”
“护教圣军怎么了?”
“动手未免太快了吧,简直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哈帖木大笑:“什么叫像,本来就是!有人背后搞鬼,想让阿萨辛背黑锅,所以,刺客一定要是个活的、能逃跑的阿萨辛——这话我们之间聊聊就行了,你可别往外说啊。”
“属下明白。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通缉令都已经签发了啊。”
“这还不好办,告诉弟兄们,这三个刺客都是本领高强的亡命徒,一旦发现踪迹立即上报,在大队人马部署到位之前,任何人绝对禁止轻举妄动!”
“署长您真是体恤下属,属下遵命!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不想办法出港,怎么干起黑市竞速来了?”
“这就是他们出港的方法啊!竞速飞毯比军方的任何一款飞毯速度都快,谁能追得上他们?”
“可是他们的飞毯是载客飞毯啊!”
“你去看看吧。”
副手走到实时转播的魔法影像前,扫了一眼,惊道:“他们抢了别人的飞毯?”
“只要他们逃出港口城防区,就暂时安全了。现在不清楚的是,城防区是不是已经被护教圣军接管了。”
“如果是呢?”
“他们的逃亡之路,就要终结啦,这样,你去城防署一趟,跟阿德南防卫官说,现在护教圣军统领一切,没有他们的命令,咱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好。”
副手嘿嘿一笑:“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他知道该怎么做。哈哈。”
望着副手匆匆离去的身影,再看看一群围在魔法影像前大呼小叫的散漫手下,哈帖木苦笑了一下。
“护教圣军啊,你们要把阿拉孛带往何方?算啦,你们是做大事的,阿萨辛收拾不了你们,还收拾不了我一个小小的署长?再说,将来怎么样,还难说得很哪,咱们走着瞧吧!”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