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人一看是都护府的令牌,心中顿时疑惑骤起。
明明出府的时候,都护大人并没有说抓的这二人是都护府的人。可这令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领头人觉得此事重大,便立即回府,面见都护大人。
当宋施拿到这属于都护府的红色令牌的时候,脸色发青,似乎是极力压抑着怒气,但他忍不了了!
明目张胆的来他都护府也就算了,刺杀他,还敢栽赃给他!这般放肆!
跪在地上等候都护大人指令的领头人觉得此刻大人的脸色非常不善,结果下一刻便印证了他的想法。
宋施一脚将那他踹翻在地,并将令牌扔进他怀中,厉声呵斥:“蠢货,一群废物!”
骂完后,他朝堂外喊道:“来人,备轿,进宫!”
……
后来具当时听政殿外的宫女回忆,她说那晚听政殿接见了两个人。
先来的那人是都护大人宋施,他似乎是携着巨大的怒气而来。
几步便上了听政殿外的玉阶,月光之下,他的面色狰狞狂放,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随手一掷,一旁的宫女不敢怠慢,赶忙接了。
在看殿前已无宋施的身影。
随后殿内无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宋施推门而出,脸上的怒气已经不再,微微还带着点笑意。
见他扫向四周,似乎是在寻他的披风,那抱着他披风的宫女赶紧上前,半跪于地,将披风高高举起,等待着他的主人来将它拿走。
可上头之人却并没有来拿,那宫女却见一双手伸到自己面前,作势挑起她的下颚。
“都护大人,这是要做什么?”这声音从玉阶之下传来极轻极淡,却带着一丝讥诮。
“啪”的一声,玉阶上宋施突然出手,一巴掌将那宫女打倒在地。
那宫女在倒地时还紧紧的护着那件披风,生怕弄脏了一点便会再次惹恼都护大人。
宋施似乎很满意,站直身子朝玉阶下看去。
只见玉阶之下,站着一位男子,他身后站着的却是皇宫中的大总管常侍。
常侍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有些不满身边的男子开口接话。
男子却毫不在意,一步一步迈上玉阶。
金冠束发,黑袍翻飞,月光下他的面容如玉,姿态优雅。
宋施看向他,正巧他也朝他看来,两人对视,宋施不禁一惊。
不知为何,只是一个对视,他对他竟产生了一丝恐惧出来。
因为体弱,端王很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连他,见他的面也不过两三次而已,最近一次还是在今天早上。
他给他的印象极淡,再加上凤凌极为不明的态度。虽说是长皇子,但就是一个病秧子,说不准哪天就死了。
可是,今晚,他就站离自己不远的玉阶之上,姿态从容,每走一步都无比的坚定,是上位者一贯的风范。
他的凤眸中似是藏了一把锋利的剑直戳自己的心口。
他闭眼摇了摇头,再次睁眼他却已经来到自己近前,一股巨大的酒气铺面而来,宋施不免皱眉。
在看面前的人,脸色微微泛着病态的白,白色的领口还有一处诡异的红色,似乎是女人的胭脂,一双凤眸漆黑如墨,眼神迷醉,哪里有半分凌厉之意存在?
宋施只叹自己年级大了,眼花了。
就是说嘛,怎么可能,这病秧子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只见他绕过自己,走到那宫女面前,一笑,声音温软:“都护大人,您该怜香惜玉才对?”说着,便将那宫女拉起。
宋施冷笑,“这宫女太过愚笨,连给本官披个披风都不会。”
顿了顿却又笑道:“不过,这宫女倒是有几分姿色,端王殿下似乎很喜欢,不如请求陛下将她赐给殿下可好?”
那宫女似是听见了十分可怕的事情,匆忙跪地。
他却笑了,听他似乎漫不经心的道:“都护大人可是忘了,本王今日大婚,把她带进府中恐是消受不起。”
“倒是本官唐突殿下了,那暗夜山庄的小姐倒是个美人,殿下好福气。”
宋施假意躬身失礼,这时,身后常侍到了,就听常侍道:“咱们殿下福气是好,就是不怎么承陛下的情呢。抛下娇妻到是跑去了那露兰阁。”
没等宋施在接话,常侍便走到凤池面前躬身道:“殿下,陛下还在殿内等候呢。”
殿门再次被人推开,而后又在宋施面前关闭。
宋施似乎听见了十分有意思的事情,看着那宫女,嘴中喃喃:“看来咱们殿下还是看不上你,就他那身子去露兰阁倒是能消受得起啊。哈哈!”
片刻,宋施的身影也消失在大殿之前,那宫女退回自己站的位置,将身影隐在黑暗里慢慢展开纸条来看。
在闪身出来时,手中已无纸条,面色如常。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屋内有杯子碎裂的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深夜格外的清晰,而后便听见凤凌大怒的声音传来,“你办得好事,这就是你办的好事!到最后他却找到皇宫告状来了!”
紧接着,又听见一个人回道:“他既然要人,我自缚到他面前便是。”
然后大殿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半个时辰之后,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凤池从殿内走出,尾随着他出来的还有常侍,只见常侍立于殿前轻声道:“殿下可别忘了明日去接王妃回来。”
凤池拢了拢衣襟,笑道:“自是不会忘。”
常侍笑了笑,转身进入殿中。
待身后的门完全关闭,他才伸手去抚额,将手拿下借着月光看去,手中鲜血印染。
刚才那一茶杯他没有躲开,茶杯正巧摔在额头上,想必是个极大的伤口。
不是他躲不开,而是不想让凤凌产生疑惑,并且他确实有必要在其他地方弄出个伤来,这下确实是省的自己亲自动手了。
不过,伤在这个地方确实有点麻烦。
月色入幕,奉城东南方端王府门前。
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停在那里。须臾,王府大门打开来,身着王府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急急走了
过来,男子躬身立在马车边,似是在等候马车内的人的吩咐。
一阵轻咳从车内传来,打破了四周的寂静,显得有些惊心。
管家神色微变,下一刻,马车内的人掀帘而出,管家脸色如常。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管家抬眼去瞧,只见那人额头之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依旧有血从额头滑过那如玉的脸庞。
男子脸色发白,微微蹙眉,忍不住再次轻咳出声。
那管家似乎已经习为平常,只是对男子问道:“王爷,可需要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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