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止点点头,笑道“的确,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想把琉璃草种到彼岸之中,可是一株都没活。”珩止顿了顿,“那你还愿意回去么?”青琬摇摇头,“我不知道,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地走下去就够了。”
“好,什么都依你。”青琬渐渐松开珩止,“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我的力量。”珩止示意青琬坐下,“你的力量被封了几千年,着实有些问题,而且也会招的红眼,璃儿。”
“我知道。”青琬答“父君从小到大从不让我学仙法,不让我有坐骑,我也不至于这么糊涂没有一丝察觉,明明是我的,我为何要封起来?”珩止算是了解青琬的,自然知道青琬虽说平时看着温婉,可心里却是极其固执,“我要准备一下,约莫三个月。”
“我百花宴之后就来找你,话道祸不单行这几日我着实是吓着了。”珩止眯眯眼睛,“无碍,我可从未见过玉琉璃会为一件事而困惑,跟着自己走就够了。”青琬自嘲的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玉琉璃,还是青琬,看来我要好好回去睡一天。”语毕便出门,“路上慢些,一路小心。”
青琬回时天已经快亮了,身体累的不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厢房,“可是知道了?”这一句让青琬一愣,抬头一看竟是沧宜,沧宜就坐在青琬的床边“你还没有走?等了一晚上?”沧宜含笑不语,反而是青琬渐渐地红了眼睛“哥哥?哥哥璃儿好想你。”
沧宜被青琬吓了一跳,“璃儿好了。”沧宜上前去把青琬抱到床上,“璃儿别哭了,你可是把我吓找了,一定累了吧,先睡一会吧。”青琬紧紧地抓着沧宜的手,“哥哥别走,陪陪我吧,我好累啊。”沧宜坐在床边给青琬理了理被褥,自己也躺下来和青琬面对面的躺着,青琬紧紧地偎着沧宜,“哥哥,你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
沧宜松松的抱着青琬,“娟姨我母妃自小交好,儿时也常常照顾我,只是天族规矩多也出不去,所以自打娟姨被流放之后我就四处去找,后来我一见到你,我就认出来你一定是娟姨的女儿。”青琬眨眨眼睛,“为什么啊?”沧宜笑了笑,“我初次见你之时,我穿着一身大红衣裙,梳着双丫髻,头上还别着连边彼岸花,手上还系着一串铃铛,美若东家之子,我便是知道,你定是。”
青琬看着沧宜的脸颊,即使是这么近还是毫无瑕疵,“我早晨见你之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姐姐呢。”沧宜捋捋青琬的青丝,“我倒是有些后悔这么晚才来找你,我常常在想你你样子,早晨时看来丝毫不差,你知道么,我在九重天上都每每能听到人说,四海八荒之内就属楚矢帝姬名花倾城。”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青琬已是累极了,还是弱弱的问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沧宜也闭上眼睛,“我有些怕,若是见到了你,你不认得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曾见过你一次,可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再是璃儿,却是一个冷静又安详的青琬,你可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心寒。”
一边的青琬已经熟睡了,沧宜睁开眼看看青琬,“睡吧,璃儿。”青琬睡得很轻,梦到了当年父君和娘亲如胶似漆的生活,从相识相知到了后来在三生石下刻下誓言,当日父君情愿红妆十里迎娶比翼鸟一族紫鹃郡主,整整两千年恩爱如初,从未纳妾,可只是因为青琬的返祖之力,断了二人一生的情缘。唯一不同的是,青琬像是看到了全部,娘亲收到了一封家书,随即一病不起,那边是父君续弦的消息,纵使是又恨又怨可终究还是忘不了爱。
青琬一梦惊醒时,脸上还泛着泪水,身边的沧宜已经不在了,青琬用手绢慢慢的拭去泪水,瞥向铜镜又像是站在缪孪镜前,青琬心里不后悔也不会内疚,“醒了?过来吃点东西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青琬的耳边,“我以为你走了。”青琬回头看了看沧宜。
沧宜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我想着你醒来一定会饿的,就给你去找了点吃的,想不到你睡得这么浅,这还不到三个时辰。”青琬摸摸肚子,“我确实是饿了,而且越睡越累。”说罢一屁股坐在桌子边,一手放在桌上,手半握着扣几下桌子,“都有什么好吃的?”
沧宜含笑把食盒放在桌上,青琬好奇的凑过去看看,“别急,你看看你。”青琬斜睨一眼,“我饿啊,都赶了这么久在就熬不住了,你倒是打开啊。”沧宜掀开食盒,端出一屉肉包,一屉糖包,一碟糯米糖糕,一小锅白粥,四碟小菜。“你怎么知道这些?”
青琬看着这一桌早点,“娟姨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带我吃过几回早点,自然是有印象。”沧宜答道。这几样菜是青琬最喜欢吃的几样,有时玉紫鹃怕青琬吃多了,每次的量都会少一点,也让青琬注意一些。沧宜给琉璃盛上一碗白粥,“别看了,快点吃吧。”
琉璃拿起勺子喝一口白粥,又咬一口糖糕,试一口小菜,红着眼睛问了一句“难不成这也是你试过之后自己悟出来的么?”沧宜掏出帕子,给琉璃擦擦眼睛“若是每每想关心你一下都要惹你哭一场,我倒是罪过了。”琉璃摇摇头,略带哽咽的说“我很开心,真的。”沧宜收好帕子给琉璃整整青丝,“开心就好,但这开心的让我有些怕了,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琉璃看着沧宜,“你可以抱抱我么,哥哥?”
沧宜轻轻地抱住琉璃,“现在我看着你就觉得,以前那个琉璃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沉稳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琉璃向沧宜的怀里蹭了蹭,“无碍,以后再也不会了,起码对你不会了。”“那他呢,我是说琀玑。”
琉璃现下想到琀玑又是一阵的难过,“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但我不知道怎么办,也许这真的不公平。”沧宜用食指抵住青琬的唇瓣,“没有的事
,在我眼里公平就是你觉得快乐,知道了。”
“琬琬?你在么还不出去?”正当青魇破门而入时,就看见琉璃和沧宜一起搂在一起,顿时心道不好,“我,我不知道,你们继续啊。”
琉璃松开沧宜看向青魇,“无碍,我换身衣裳就出去,哥哥先去吧。”沧宜点点头,随着青魇一同出门。青魇忍不住八卦,“我一直看着大殿下风姿不凡,竟能入了琬琬的法眼,看着琬琬平时不与人亲近,现下就是能招桃花,原本我二哥还总是担心琬琬会单个万来年,想不到现在倒是该参谋参谋选哪一个了。”
沧宜看了看青魇,“帝姬倾国倾城,何愁找不到归宿?”青魇一听话锋不对,也就放弃了,但心里依然念叨,‘你不说我晚上就找琬琬去问!’
琉璃翻箱倒柜找出了一身紫色广绣褒衣长裙,又坐在镜子前,先擦了些粉,一会给自己描描眉毛,琉璃算是肤如白雪擦了粉就显得有些没生气,又擦了胭脂,加了口脂,在眼角印了花钿,再抬头看看自己,琉璃从未自己这般认真的上装,但这么一画就是天地一般的差距,一支梨花珠花将脑后的青丝一挽又正了正手上的手环,琉璃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站起来走两步,又向镜子里的自己行礼,“帝君万福。”
琉璃很满意,骄傲的走出厢房,一路的目光惊叹却没有一个知道琉璃的意义,“琬琬,你好漂亮啊。”青魇凑到一边,“往年的百花宴也没见你这么捧场过,”琉璃翘翘嘴唇,“我真的漂亮么?”青魇有些不敢相信,“漂亮啊,琬琬什么时候都很漂亮。”琉璃点点头,“魇儿,二哥在哪?”
青魇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先找大殿下的,看来是我多心了,二哥就在前面。”琉璃向前看了看,“大殿下自然是要找的,但还是先看看二哥他老人家比较好。”
青魇点点头,“却是,那你去吧,我先去玩了。”青魇刚准备走就被琉璃拉住“魇儿,记着别跟着玩的太疯了,有个节制,知道么?”青魇笑着说是,一溜烟就走了。
琉璃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了二哥和一个不知哪家的公子喝酒,琉璃走上前去,“二哥?”青遥正准备说什么,就被琉璃惊到了,一边的公子笑着赞赏“帝姬可谓是一笑倾国了,奈何在下跑这么远来,见识一眼倒也是值了。”青遥向着一边的公子赔礼“咱们改日再聚,我小妹看来是找我有些事情。”那公子也是爽快人,“二爷说笑了,帝姬的事自然是大事。”
送走了那公子,青遥把琉璃拽到一边,“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琉璃往下看了看“二哥怎么了?刚才魇儿还说好看呢。”又摆了摆裙子,“难道不好看么?”青遥脸色一变,“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琬琬?你好好跟二哥说。”
琉璃看向青遥,“我能记起来什么事?还是我忘了什么事?”青遥看着琉璃,“琬琬?你。”“怎么还叫琬琬?二哥以前改了很久吧,我都还记得二哥以前喜欢叫我三爷,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改不过来了。”
青遥看着青琬,“琉璃?”琉璃点点头,“这不就对了,你那么叫着我倒是有些难受了。”青遥叹了口气“我总是想你会不会想起来,这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苦还被封了记忆。”
琉璃摇摇头,“二哥没错,二哥是关心我的,是不是?但我昨儿晚上梦见娘亲了,她也是这样,穿着紫色衣裙,印着花钿,涂了口脂,美的像是一幅画一样,但我没有娘亲的鸾凤还巢,更是没有一边的黄袍加身,我想念娘亲,整整五千年我一次都没有好好地祭奠过她,甚至都已经把她忘了。”
青遥皱皱眉头,“我没有忘,每年都会祭奠,好让母后走的不孤单。”
琉璃点点头,“二哥说的对,若是娘亲走了连一炷香,一叠纸钱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办?娘亲已去不会复生,现下楚矢一片祥和,你若是现在。”
“二哥你想多了。”琉璃顿了顿“我就是今天好想娘亲,我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一样,我总是纳闷为何娘亲对我总是冠冕堂皇却对魇儿那般亲昵,为何楚矢会有十五岁放逐浪迹的习惯,结果这些都是假的。”青遥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琉璃看着青遥微微一笑,“二哥,被担心,我回来了。”
青遥看着琉璃百感交集,“琉璃,记着娘亲的话,平平凡凡的度过这一生就够了。”
琉璃点点头,“我一直记得。”
琉璃道别青遥走向沧宜身边,“都说完了?”琉璃点点头,“这身并不是那么好看,你还是配穿红色。”琉璃正攥着一边衣角,“难道不像娘亲么?”沧宜握住了琉璃的手指“像,但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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