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琬放下茶杯“自然满意,但是你掖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
珩止桃花眼一眯,“青儿这般好奇,若我在藏着也不就是我的不是了?”说罢起身走向楠木屏风。青琬见珩止起身强压住心中的好奇起身跟在珩止身后,只见楠木屏风之后是一面约有四尺高的铜镜,镜边还刻着一圈曼珠沙华,铜镜顶端还嵌着一颗拳头大的红宝石,青琬看着眼前的镜子似乎也没有哪里极为独特,但也不急,对着珩止这种久了,青琬倒是变得耐心了许多。
“青儿瞪了这么久,可是瞪出了什么名堂?”珩止悠悠问了句。
“一面镜子能看出什么来。”青琬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青儿越来越会说了。”珩止顿了顿,“这镜子名为缪孪镜,便是能让人身处其镜而纵观往事,你若是这般好奇,便用你一滴血进去走走吧。”青琬倒是有听过缪孪镜之存在,到底是传言不可轻信,这真真的缪孪镜摆在眼前倒是让人大跌眼界了。
青琬使劲搓了搓食指放到嘴边咬破滴了一滴血到宝石上,“进去吧,只能你一个人进去看看。”青琬点点头将信将疑的伸出一只手指抵抵镜子手指便伸进了镜中,随即青琬也走如镜中。
镜中的地方青琬做梦都认得,便是楚矢,远远地看着一位看着大约中年,相貌英俊巍峨,身着鸾鸟绣纹袍的男子便认出这不是父君么?而父君身边的女子身着紫色鸾凤还巢纹路的女子,看着衣裳分明就是楚矢帝后啊,可青琬虽说没见过娘亲几次,却知道娘亲可不长这样,这女子鼓着个肚子,分明就是个准娘亲的样子,再看长相,竟和青琬足足有了七八分像,青琬心里一阵嘀咕,这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关系好极了,等青琬楞个神再看时已经没人了。
这缪孪镜的时间进展飞速,刚刚还散步呢现在就远远地听见嘈杂的声音,青琬也是给封凝儿接生过的人,自然知道房里是有人要生了。青琬想起这缪孪镜便是记录人一生的,想到自己即将来到这里就忍不住好奇才去看看,那女子生的不算费劲,看起来应该不是头一胎了,青琬看着一群婆子丫头七手八脚的把自己给抱出来,禽鸟就是有个好处,生下来除了有些羽毛的纹路外,便已经是人形了。可看着还是皱皱巴巴的,锁骨处还有个小小的红胎记。这时女子已经累急了看了眼生出来的女儿便睡着了。
而父君倒是个情种,还没看女儿便守在女子身边还小声说道‘紫鹃,你辛苦了,又为本君添了个女儿。’守了一阵子才抱来小小的青琬看了看,好巧不巧便看到了那一块小小的胎记,楚矢帝脸色立马就变了,又看了眼身边被唤作紫鹃的女子一阵沉思。四海八荒打洪荒时期起本就众神调凛,现下看到了有返祖之力者,又是个女儿,这着实是让楚矢帝一阵懊恼,紫鹃醒后,心里即使是知道这不是个好预兆,到毕竟为母心切,自然是极力挽救女儿,讽刺的是这时青琬已经足有四个月却连名字都没有拟,楚矢帝和楚矢各位长老日日商讨,紫鹃也是因为打击过大而卧床不起。
最后的结果便是要处死刚刚五个月的青琬。此时紫鹃的身体刚刚好些,正拿个铃铛逗弄青琬,因为青琬连个名字都没有,紫鹃本姓玉,便唤青琬叫玉奴。紫鹃因为和玉奴玩的出神,并未发现身后的楚矢帝,楚矢帝从身后环住紫鹃,“紫鹃精神可好点了?”
紫鹃笑道“好多了,天天和玉奴一起玩可有的是力气。”紫鹃楚矢帝的苦笑,“你和长老商量好了么?我还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呢,这两天捉摸了许久都没想到一个好的。”楚矢帝放开紫鹃,“长老商议后决定要处决玉奴,紫鹃,你。”“什么?”紫鹃一转身问道“你,你可是认真的?”
楚矢帝摆着一副说不出的表情,紫鹃点头,“好,好啊,我女儿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有了以什么力量被人觊觎被人嫉妒?你不是帝王么?你怎么能连女儿都保护不了?”紫鹃说的声泪俱下,一边的楚矢帝也是默不作声,“好,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女儿的,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
看着紫鹃亦是楚矢帝也是心痛不已,但作为帝王总会身不由己,叹了口气便出去了,紫鹃在房里流着泪喃喃道“女儿啊,都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你放心吧,娘一定会保护你的,谁都不会欺负你。”
这时摇篮中的青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拿着铃铛笑得开心。紫鹃为了不让女儿涉险不惜搬来了娘家的势力,紫鹃的娘家是比翼鸟一族,虽说不算尊贵,但也是上古神鸟,掌握楚矢十足的兵力。这一闹便是整整一年,最后紫鹃还是跟着女儿一同流放到黄泉路南边一个无名的空地,楚矢帝虽说对紫鹃用情至深,但作为男儿却一心向国,最后在国事与私情间选择了国事,虽说流放紫鹃时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却十足伤透了紫鹃的心。
这地方方圆百里内便是琉璃草,就连长的树都带着琉璃草的香味,从此小玉便有了名字,玉琉璃。青琬到了这便想到了当初珩止说道四个拥有返祖之力后代之时为什么被琀玑一记眼神瞪回去,现在成了自己的事自己确实最后一个知道的了。玉紫鹃确实是个蕙质兰心的美人,每日都会教导玉琉璃音律,闲的时候再教教做菜或是女红。
玉琉璃刚刚记事,便有个身着白衣的叔叔领这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哥哥一起来,母亲还给他行礼,让他用白泽封印将这地方牢牢地封印住,那人便是上一任白泽兽当家,封印费时间,所以他身边的哥哥也是常常在这里小住,儿时能和玉琉璃在一起的人也就只有他了。这人便是珩止,青琬的记忆渐渐地清晰起来,想想自己儿时可是和珩止可以说是如胶似漆的,想到这,青琬不禁红了眼睛。
比翼鸟一族最是能歌善舞,琉璃生来又天资卓越,凡是都愿意苦苦钻研,所以后来玉紫鹃所有特长无一不被玉琉璃学去了。再一个后来又是五百年,玉琉璃刚刚摘了一花篮的花回来就撞上了一个
个看着长得很漂亮的少年,“你是谁啊?”这少年看了看玉琉璃,“在下沧宜,敢问姑娘是?”
玉琉璃眨巴眨巴眼睛,“我叫玉琉璃,你来干什么?”沧宜柔声道“琉璃?我是你哥哥,来和你玩。”
五百年来除了玉紫鹃之外,琉璃可谓是没见过几个生人,这次来了个哥哥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可以啊,哥哥能陪我玩秋千么?”沧宜温柔的点点头,沧宜陪着玉琉璃玩了一下午的秋千,还躺在琉璃草上讲了很多故事。傍晚沧宜与玉琉璃告别时,玉琉璃依依不舍得说“哥哥,你以后多来几次啊。”
晚上玉琉璃问玉紫鹃“娘亲,为什么哥哥不能天天来和璃儿玩?”玉紫鹃并未回答,玉琉璃见她不说话也就放弃了,后来沧宜总会隔上两三个月来看看玉琉璃。
再后来玉紫鹃常年心结难开,终于病倒在床榻之上,此时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人正是玉琉璃的大哥青拂,玉紫鹃看着青遥正是百感交集,还留着青拂在这里小住几日,也许是玉紫鹃多年不见儿子心中释怀看着精神也是好了些,又叫着玉琉璃来至身边,“玉奴,这许是我教你的最后一首曲,若是你能见到你父君,便唱给他听吧。”“娘亲为何不自己去?”玉琉璃心里疑惑,“让你去就是了,哪有这么多问题?”
虽说联系的辛苦,但还好青拂时时和玉琉璃一同玩耍解闷,这日子也就没有那么无趣。可惜青遥来得第十天,玉紫鹃便已经病的不省人事,将青拂和玉琉璃两人叫来床边嘱咐“拂儿,你是哥哥,以后要多照顾玉奴,别让别人欺负了她,玉奴年幼,你要多让着她,知道了么?”青拂已经红了眼睛,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像个拨浪鼓似的点头。
玉紫鹃又转向玉琉璃,“玉奴,你一定记着把这首曲唱歌你父君,好好地活下去,知道么?不管怎么样,你受了多大的苦,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玉琉璃握着玉紫鹃的手,“娘亲,娘亲!你别丢下玉奴一个人。”“傻孩子,你记住了,娘亲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你们,身,边。”
玉紫鹃去世了,一边的青琬也看得泣不成声,青琬依稀想起来了曾经的记忆,却还是静静地看着。玉琉璃和青遥来到了楚矢,那个把玉琉璃流放的楚矢。楚矢帝却是很关心玉琉璃,与许是他心里内疚,也许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像玉紫鹃,玉琉璃也是在来楚矢两个月后一场家宴上唱了玉紫鹃教的曲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妖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玉琉璃唱罢感觉元气大伤,像是杜鹃啼血,而主坐上的楚矢帝也是心里痛的肝肠寸断,一边的新任帝后在一边一面安抚一面使眼色把玉琉璃带下去,可楚矢帝大手一挥,抬头正对上玉琉璃的双眼,嘴边还有刚刚留下的鲜血,楚矢帝一个恍惚,仿佛是玉紫鹃正看着自己,哑声叫了句‘紫鹃,你回来了?’又猛的发现眼前的并非是玉紫鹃,而是被自己流放的女儿。
“紫鹃怎么样了?”玉琉璃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回陛下的话,娘亲数月前已经仙逝。”
“她?她去世了?”楚矢帝眼中满是后悔,“你叫什么名字?”“回陛下的话,民女名唤玉琉璃。”
“琉璃?紫鹃总嫌自己草率,可着了个名字,还是不改这毛病,记住了我是你父君,以后也是,你是青氏一族的血脉,孤早想过,琬乃是无棱之玉,以后你就叫青琬,知道了么?”
“明白了。”
青琬的日子无忧无虑,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青遥见了青琬想着青琬大概是想出去走走,便交上了神族长公主封凝儿一同登山,猛的一只黑熊冲出,正扑封凝儿身上,“姐姐!”青琬眼疾手快不知道哪里出来了一把镰刀一下将黑熊杀死,青遥大惊,看着溅上血的青琬。青遥心里明白这便是返祖之力,第一反应便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即使是想要保密,但奈何青琬并未注意这边上还有只兔子趴在那,那便是讹兽百媚生,虽说青琬完全不知道自己与百媚生有什么过节,可百媚生却是将消息散出去,之后这才使楚矢帝决定召集所有人封印青琬的记忆,这是青琬才明白为何封凝儿死前会让自己别怪她。
青琬看到这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自己的事情也都弄清楚了,便转身离开,迎面正看着珩止在镜前冲着自己笑,青琬也笑,笑的很苦,青琬暗暗骂自己为什么能忘掉这么多事?“璃儿可是弄清楚了?”青琬一把搂住珩止,“实在抱歉,我竟然忘了你。”珩止也反抱住青琬,“无碍,你若是能想起我,我便知足了,就怕你真的结结实实的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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