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又是你在伏击我,今天我要把你挫骨扬灰。”曹洪把大刀拖在身后,媚就拍马冲了过来。我回过头来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飞龙卫,大喝道:“你们还等什么?”然后策马而出直奔曹洪。
热浪点燃了热血,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各种兵器,穿刺、锤击、劈砍,鲜血飙射,骨骼脆裂,皮甲的碎片在飞舞,无主的战马在狂奔,一次冲锋过后,地上总要留下两三百具尸体,来回冲突了几次之后,曹洪身边的骑兵已经只剩下数十人,步兵也只剩下四五百人,这还包括了许多后来从火海中逃出来又加入队伍的人,许多人都已经带伤,甚至有人的胳膊都已经在激烈的搏杀中折断,大臂和小臂之间只剩了半边皮肉相连,在如此疯狂的杀戮之下,那人居然浑然不觉,用颤抖着的另一只手提着武器,眼光仍然坚毅冷酷,仿佛是沙漠中潜伏的毒蛇,随时都要择人而啮。
但是他与他的将军已经显示出疲态,飞龙卫在后面的几次冲锋中显出了更强大的战斗力,骑兵对步兵巨大优势已经体现出来,经过血战磨合的飞龙卫各级将士更加注意对同伴的保护,此后的几次冲击,战损人数已经大大的下降了,当曹军倒下了一千多名精锐老兵的时候,我们只损失了一百多人。队伍规模依然够大,人与马的体力也都充沛。
几乎每次冲突我都会和曹洪有激烈的交手,他是一个顽强的对手,而且似乎很善于搏杀,其实我看他的愤怒也最多一半是真的,因为他依然很理智,知道在危急的时候脱离,知道要一次次的收拢散兵与我们做集团的冲锋。
但他的努力只是白费,一把大火已经让他的军队支离破碎,偌大一支步兵没有盾阵,没有大型弩弓,沦落到和骑兵对战的地步,怎么也只能叫迫不得已。
在原野之东,糜和曹军的战斗大概是取得了优势,又或者敌军的将看到曹洪即将支撑不住了,有两三百人开始在一步步的退却,想要和曹洪汇合。
“将军,那里,二公子来了!”曹洪身边的一个将突然手指北方,我心中忽有所感,猛然回头,只见北方田野之中一队人马奔腾而来,远远的在前面大概有两百骑兵,骑兵后面大队的步兵也在全力奔跑,大概是曹洪的后军从另外的地方绕过了火场,小商河冬日里几乎无水,并不能真正有效的阻截敌军。
也是我们目前的兵力太少,无法分兵去关照这支曹军,这样一支生力军如果加入战斗,特别是还有两百骑兵,虽然我并无畏惧,但有可能让我们承受过度的损失。
“飞龙卫,冲锋。”我再次下令,要赶在三路敌军会和之前给曹洪以最后一击,飞羽突的划过层层空间,毫无征兆的拍在一个曹军骑将的脖颈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就将他的头盔打得坍塌了下去,视觉之中,那人的脖子突然折向一侧,仿佛百戏中的皮影人突然被强力扯掉了脑袋,然后他的身体横着飞了出去。
这是位忠心的将领,他大概是读懂了我的强悍实力,也读懂了我每次都盯着曹洪的决心,所以这一次他抢在了曹洪前头,不仅是他,还有四五个敌将纷纷向我扑过来,把曹洪远远的挤到了一边。
一枪击毙那冲在最前头的曹将,眼前突然又多了两把战刀一杆长戟,全都直指我身体要害。而且战马全无顾忌的向小白直冲过来,分明就是要舍身与我相撞,这以命搏命的方法倒也强悍。
“找死!”我一声断喝,突然间猛伸右手,敌将的长戟被我抓在手中,螺旋的气劲瞬间就透到了那敌将的肩背之上,那人身体媚一挫,战马后退一颤,失去了前冲的能力,跟在我身后的裴元绍长枪如灵蛇吐芯,直刺那人的咽喉要害。
随手把长戟往前一扔,即将撞上我的一员曹将眼前一,长刀不及下落人已跌下马去,剩下的那个人一愣神,我已经策马从他身侧掠过,一掌勤他咽喉之上,把他的身体带得飞出好远。
曹洪挥舞着大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飞龙卫的骑士们也无法对他进行有效阻挡,虽然这一次逸出战场的曹军只有一百多人,骑将只剩十来人,但是他们已经逃逸到战场的北面,这一次他们再没有回头过来,而是一刻不停的往北逃去。
“洪贼哪里走。”刺斜里一队骑兵冲得比我还快,原来是陈立,刚才曹洪逃逸的时候,正好从他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身为公孙瓒曾经的亲卫营长,他的武艺比之曹洪也不一定落下风,娴熟的骑术让他迅速拨转了马头,在他附近的飞龙卫也都拨转了马头向曹洪追了过去。
突然间我心中升起某种莫名的警兆,强烈的危机感凭空出现,举目四望,这是一片平旷的土地,又是我们选择的埋伏地点,怎么会有让我底不安呢。
“陈立回来。”我急忙催马狂奔,小白和我心意相通,在田野间飞腾而过,在北方数百步的地方,一匹火红的战马宛如赤兔一般,马上的战将红袍罩体,任凭战马如飞一般疾驰,身体却稳如泰山,双手拉开了一把巨弓,正指向疾驰向北的陈立等人。
“防——箭——”我吸足了丹田之气,喊出了陈立平日里训练时常常呼喊的号令,田野中声浪滚滚,陈立突然仿佛明白过来,媚把身体伏向了马背,我看见他的手在摘取马鞍桥旁的小盾。
“晚了。”远处一个稚嫩的声音高叫着,只一把弓,却仿佛漫天箭雨,这一手飞射的功夫,就算是我也不敢小视,关键的问题是,陈立和他只相差百步。闷哼身中,冲在最前头的接连十几位飞龙卫将士纷纷跌落马下,虽然他们听到了我的号令,有的人在摘盾,有的人要用武器格挡。
“竖子尔敢。”战场上林林总总的生离死别血腥屠杀,这些我已经见得多了,但人的心底总藏有一些脆弱的地方,陈立是我最早从军的伙伴,又是我在公孙瓒覆灭的时候把他从幽州强行带了出来,这些年他在豫州军总是调做人,绝口不提他曾经是公孙瓒亲卫营长的话,只是认真的帮我训练士卒,在我冲锋的时候守护在我的身后,人生得如此兄弟实在是一种幸运。
或许调的人也有疯狂的时候,为什么在今天,他突然冲了出去,而且我似乎看到了有羽箭飞向他,敌将最开始的几支箭一直是以他为目标,然后他听到我的呼喊声后伏低了身体勒住了马就没了动静。
飞马冲到陈立身边之时,飞龙卫已经有十几个人被那敌将射落马下生死不知,曹洪也奔逃到了那敌将的身边。
“都有事没有?受伤的都给我爬起来。”我大吼着,再看陈立,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嘴角扯动着已经有了血丝:“唉哟,好痛,原来被箭射伤是这般痛入肺腑啊。”在他的肩胛胸口处深深的插着两支羽箭,敌将的力量极大,两支箭都几乎从前胸透到了后背,虽然他还能讲话,但如此的重伤,如果没有奇迹,后果必将难料。
“没事的,好兄弟,没事的。”我安慰着他,连忙让周宁把他私刘备观战的地方,抬头起来,就看见百步之外曹洪的身旁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正从马背上取下一柄巨大的战刀,虽然有头盔遮面,那年纪,怎么看也只有十多岁,绝对不到二十。
伤我兄弟者,都是敌人,我轻轻转动着飞羽的枪柄,低喝道:“小子,报上你的名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