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发现自己在深爱的人面前仍旧只是一个替补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嘻哈两人在一起都快半年了,可两人除了时不时一块儿吃吃饭,一块儿逛逛街,再或者就是聚在一起完成一副妙的水彩画外,其它更为浪漫,更为实质的东西却几乎从未有去涉猎过。甚至连他们吃的饭菜,去的饭馆,一天做的事情也总都是那么的一层不变、周而复始。他们本都是浪漫的人,都是讲究感情质量的有品位的人,可彼此感情到了这一段,却都突然变得有些木讷和没有了往昔的:
首先,他们并不像自己以前的恋情或是别的情侣那样,会时不时的去电影院看一场让人泪流满面的日韩爱情剧;会共同约定一个丽的地方走出憋闷的校园,携手去旷野的大自然旅游;或者还会几个周去一次高档的饭馆吃一顿较为昂贵的饭菜,来点儿情调,感受一下小资。
其次,他们也并不象前些刚决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一样,会经常向身边的好友谈起,如今的和往昔的恋人,他们的格不同;他们的嗜好不同;他们的谈吐、神情不同;或者吐诉他(她)对他们各自的优缺点的看法、见解和期望。
所有等等这些,对于如今他们这对时时对着对方都在说着‘我爱你!’的甜蜜情侣来说,浪漫远去(却是一次也不曾有过去尝试);也是否被自己不知不觉给束缚了起来。
可天晓得,这一直以来,他们对于这些打骨子里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也从未去奢求过别的什么。他们甚至就根本不会去往这方面想,也就不可能会想到这些。彼此是否也都认为,只要现在自己不再痛苦、而对方也还算快乐,那也就得过且过了。
他们而后也就不愿去想得更多、做得更为感情真挚。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的那颗早已被情弦触动过的心却总还是不能永远做到安然平静,也许是外在的刺激,也也许因为自身的人渴求,毕竟人还是需要精神鼓舞,需要感情慰伴的。
所以,所有归于最后,
平凡的他们又怎能逃避得了这种人本身属里的最重要的渴求。
他们是感的,可也是理的。
这不,最近些天,大家内心里就已渐渐先后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困惑:
自己终究能否爱得上对方?
这个问题,让他们最近既是担心、又是害怕。
他们既担心付出了太少,这可能会使对方放弃自己,而那时也许自己业已了对方;又害怕自己付出了太多,那可能会使自己太为不值,也许自己永远也无法爱得上对方。
这种矛盾几乎每天都在矛盾着去排斥或是吸引着对方。
在嘻心里,现在的自己也不再只是像前几个月那样仅仅需要哈的一个躯壳抚慰就能让自己满足好受。
也许在那些日子里,她由于一直放不下那段她全心投注却最终以失败告终的初恋,她想忘记它,所以选择哈的这具躯壳,但又想对得起她的感情,她又不能再敢希求哈别的什么,就算那些时候哈带给她的生活一直平静一如止水,但只要哈还在她身边,她也就知足为乐了。
可时间渐长,她越发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否只是自欺欺人。再加上周边的一个个同学、好友,都成天醉生梦死在她们真正心爱的男人带给她们的无限浪漫而又极富情趣的生活里,她更是觉得她的生活单调又没有吸引力。特别让她嫉妒地都有些生恨的是,一直以来都在坚持说在二十六岁以前绝不会谈恋爱的乐,最近也成了俗家子,没能逃得了七情六的惑,也开了情窦谈起了恋爱,整天回到宿舍还硬逼着要她一块儿分享自己当日的情爱果实。这简直就是在变相的寒碜她如今与哈的这段恋情。让她每一听完都有一种可能立马得失心疯的恐惧。若不是看在别人不知道她的苦楚的份上,她真想和她们也来个割袍断义闹翻脸。
想到在身边的朋友面前不能没有的那一份该死的要强尊严,还有那几个月流逝不复返的青,决不能白白就那么给损失浪费,特别为了曾在前任男友面前说的那句“我如今已了哈,你如今在我的心里已变成了狗屎。”的话,不会反被闹当成狗屁笑柄,她就死也不能和哈分手。
如今的她渐渐地开始有些不能安于现状,乐于知足了。她希望和哈的生活能够有所改变,有所新意;她希望哈能够让她真正的感受到相爱情侣的浪漫与。若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再要不了多久时间,她就会被四围的压力所逼疯的。而那时别说她不能哈,就连与哈再生活下去的信心可能都提不起了。
所以她决定,只要以后哈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对哈再好一点点,更何况哈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要强过闹。甚至在她的心里经常还会出现另一个傻蛋的的念头,那就是“如果对方如今怎么样,她也铁定会怎么样。”
但她毕竟是刚从初恋中走出来的人,她的理智告诉她自己,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了自己的爱不顾一切、不究一切地盲目往前冲了。她得学会审时度势,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已是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
而在哈的心里,更是改变不少。其中最为让他自己吃惊的一个大大的改变是:终下决定,说爱就得付出爱。
他不会像嘻那样想得那么多,那么复杂和矛盾。对于嘻而言,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转移爱,她不曾有过这方面的体验更别说经验,这样移情转移爱对她来说确实是件艰辛而痛苦的事情,甚至有些残忍。可对于他来说,这早已不足为惧,而且早已游刃有余了。他之所以一直犹豫到如今才这么大下决定,只因为这次转移爱与他先前六次转移爱的对象在范围上有些不同。
起初六次转移爱他都是在失恋以后,四处慢慢地寻觅一位合乎自己口味的孩儿,才奋起直追的。而这一次的嘻却并不如此。嘻的出现,让他不但有些猝不及防,而且还觉得当时盲目与嘻在一起,是否有些饥不择食,贫不择。他虽然愿意转移爱,但也必须得转移到自己愿意转移的对象上。当时和嘻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思考那些,最后在一起了,又害怕他的理智被当局者迷的思想所蒙惑。所以他才一推再推,得过且过着。而今让他大下决心也是因为三个原因:一是尊严;二是亲友团对嘻的看好;三是他自己这几个月对嘻的感觉。
古曰:穷则变,变则通。
就这样,一段失真的恋情,在静止的湖水里彷徨了一段过久的时间后,终于找到了一条窄小的泥沟,顺沟再次向前游动起来。毕竟它还是需要活命的。这是主人的意愿,也是它命运的使然。
“嘻,能说说你有多爱我吗?”哈一边为嘻拌碎粘画的纸浆,一边眼瞅着正专注作画的嘻。
一阵清风吹过,一张焉黄的叶子恰巧落在了嘻沿耳披洒着的乌黑长发上,哈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为嘻摘了下来。
“干嘛老问这个问题?那你呢?”嘻停下了手中的夹浆钳子,回头低下两弯清秀细长的黑眉,愣愣地正视着蹲在身边的哈。
“我的爱足以让我每天问你一百次‘你有多爱我?’也不会觉着累。”这句颇有台词彩的剖白语,他至少已对着八个孩儿说过。不算人所周知、人云亦云的经典台词,也可算上他的专利,他剖情表义的口头禅了。
“哈,我的爱足以让我每天问你一千次‘我为什么就这么了你?’都不会觉得累。”嘻正经百般,其实有些调侃。
如今的嘻已不是曾经那个纯情孩儿,没有心眼儿,更不会耍牙磨嘴。现在的她无师自通,也逐渐自成了一套说话的路数:对方不表真意,她也决不表真心;对方油嘴滑舌,她也就跟他避实就虚。凡是都谨之慎之,就怕踩虚一个脚步。
“嘻,其实我知道,爱是感觉出来的,而不是问出来的。我决定以后不再问你这样傻的问题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更相信你对我的真心。”哈还激动,双手连忙紧抓着嘻的双手,两眼瞬间涌动出了无畏的执着和坚定的心意。
“笨蛋,我手中的钳子快掉落到我漂亮的裙子上了”嘻立马蹙紧了双眉,斥责是真,避实就虚也不假。毕竟她在哈的面前还只能算是后起之秀,不敢入深再贫。
哈嬉笑着只得松开了嘻的双手,随后又静无生息开始捣拌起纸浆来,而嘻也很快就再又回到了自己的作画情趣里。
一阵沉默后。
“嘻,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干脆去看电影吧?”哈突然豁口而出这样一个提议。
“你说什么?”嘻不敢置信。
“就说明天去看电影嘛。”哈一副正经神。
“那......那好啊!”嘻爽然答应。她脸上毫无异、心却惊喜地砰嗵直跳,一种久违的感觉。
第二天,两人果真去看了电影,而且在嘻的一再赖皮下,他们在电影院一连看了三场才惜惜然离开。走出电影院时,嘻感动地踮起脚尖将哈满脸从上至下吻了个遍。之后他们又去吃了肯得鸡,不够再又进了卖当劳,吃得两个都肚圆弯肠子直。两人再又走街逛商场也都买了几件新款的衣裤,这才满载尽兴而归。总算让他们的恋爱生活有了一个顶顶满分日。
(不过出血的是哈,补血的是嘻。哈觉得这值得,毕竟心虚才是最该补,何况如今恋爱的残酷现实就是这样。要想在情场上走得风光潇洒又稳当,就得豁出身子再大出血。)
为了让朋友同学都能见证到他们嘻哈蜜爱的幸福甜蜜,这天,正好赶上了嘻的二十岁生日,他们彼此都邀来了自己最要好的同学和朋友。从下午五点钟开宴,一直将Party半日整宿进行到天光大明。个个半身全头都是奶油不说,而且全都还醉得不省人事,七倒八歪让哈的小屋乱如土匪绑子屋。
不过尽兴之余,却也没能避得了败兴的芝麻粒豆子事,他们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生日Party进行到,嘻在大伙儿满含祝福的生日歌声中,握着胶柄蛋糕刀准备将大蛋糕开分瓣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却不远万里赶到了生日Party现场,开门的那一刻,大家都震惊百般,原来是嘻的那个如今已在外省念书的家乡前男友——闹。可几分钟后,Party再又热闹非凡,欢腾无比。(因为闹一进门就连连申明了来此的目的:他主要是为了给嘻过上这个二十岁的生日,也是要眼见目睹嘻现在真是幸福的,他才能落下心石心定离去。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也知道嘻现在已是名有主郎是哈,他却并非是前来捣场的。)
闹曾经本是主角,哈曾经本是替补;可而今,一切都是恍然如梦人!
配角而今倒换了主角,主人而今变成了客人;而正牌儿已扮上了过客;朋友已成为了替补,替补再又顶上了空缺;友情一成爱情,虚假自终已成真。真也闹,假也欢,孰真孰假谁定判?是客是主谁论断?亦真亦假还亦幻,是Party也好,是戏台也成,就算人生也罢,扑朔迷离并非假,你追我赶并非真。一个主角儿,两个陪衬,一场子替补的人。这就是转换的情感,真实不假的人生,恋爱的游戏。
天刚打明,闹就离开了Party,走出了戏台。他得回到自己如今的人生,回到那个他所说的如今更需爱的人的身边。但这是否又是真爱,他心里又是否真的爱得幸福,爱得纯真,爱得无怨无悔,这一切都只有他的心里最是明白,最有感受。临走时,嘻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的答案还算让人安心,他说他如今至少还不曾有过后悔,他坚信自己的选择,也信服了如今的嘻真是快乐幸福的,觉得嘻的选择是正确的,他认可哈。
可他刚走离不远,身后慢慢爬起的乐,两手搭着嘻和哈迷迷怔怔地甩出了一句:闹走路的背影让我怎么有一种酸涩的感觉,我怀疑他只是一厢情愿做替补而已。然后乐再又倒地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乐梦里惊呼出的这么一句话。本意虽只是对闹的一句无来由的哀叹,却似乎一针见血,针扎在了嘻哈两人的心肉上,两人最后不约而同都相互对视了一眼。可大家什么也没说,然后就走出了酒气熏天的小屋,来到了大树下的一张两人经常一起作画的石桌边,拣了靠树一边的石凳子两人紧靠着依树坐了下来。大家同样是缄默不语、闭口不说,紧紧地依偎着很快就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那才是他们如今最真最实的生活境地——一个如梦一般虚假的自欺欺人的恋爱生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