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瑾摇摇头,道:“他们毕竟是你的兄长,若是实在不成器,今后对你也有一定影响。总之,我是有法子的,你不必担心。呵呵,就算是块顽石,我也能将它烧化了重新塑成人样儿!”连房遗爱等顶级纨绔都能被自己引导好,何况这俩不算啥的蠢货,不过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罢了,丢给李崇真和柴氏兄弟折磨去,让他俩求生不不能求死不得,那样就能听话了懂事儿了。
“我此一去便不能在你身边,若是遇到麻烦,可到崇仁坊崔府去求助,那也是你的祖父和伯父,我自会请他们关注于你。家里的事情,我都将托付给大兄,报社的事情,你可以多与他商议。另外,太子和吴王那里,我也会让他们留心。”崔瑾慢慢地交代事情,“至于《长安启蒙报》刊登的内容,我会送几本书来,也够你用上一年半载的。还有印刷书籍的事情,你可慢慢进行,到时就交代陈礼处理,他如今负责打理我全部的产业。我走后,我会让他直接向你汇报,旁人我是不大信任的,财帛动人心啊!查账的法子,我也会教给你。另有一件事,那就是京城的动静,曾信一直负责这桩事儿,但是我此次得把他带走,另派人接替他的工作。你也得随时留心,注意辨识真伪,小事你自行处置便是,大事必须赶紧传信于我。”远离了京城,耳目就闭塞,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等自己知道时已经晚了。所以,情报传送的及时性非常重要。
武珝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事情她从未想过,更不知崔瑾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她。所有的产业,查探消息,这都是多大的事儿啊!在担心自己是否能胜任的同时,心中更是升起无比的骄傲自豪感。“郎君放心,奴家省得,一定不会辜负郎君重托!”她正色道。
崔瑾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两项事情或许都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只要能保证这两桩事儿能平稳,我在江南才能安心地做事。不过,此事重大,你万不可透露出去。”
武珝慎重地点点头。崔瑾轻吁一口气。产业的事,自家阿耶自然会留下稳妥的人守着,而情报的事情,他已经交给崔理。至于为何又要交代武珝,不过是正好可以查看她的能力。这么一走就是六年,对她仍是不太放心呢!
最后才到卢府。卢承庆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此次,各家都选派了人,可他未能让自家长子卢谞随同前往江南。
行过礼,崔瑾刚刚坐下,卢承庆便客气地道:“小十三郎,此次,某本应让大郎随你去江南,只是某准备让他明年参加科考。”
崔瑾微笑着道:“岳父大人,科考是大事,自然不能耽搁。至于江南的事情,卢氏也出了一人,想必定是极为能干的。大兄有大才,在此,瑾祝大兄金榜题名!”说着,对卢谞拱了拱手。
自家的妹婿比自己的儿子也大不了几岁,这让卢谞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仍是极有风度地还礼。与卢承庆一般,卢谞也长得极为俊仪,乃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看到这父子俩,崔瑾便知道以后自家的妻子再怎么着都不会长歪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男人呢?毕竟以后是得天天面对的。
到卢府倒是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又与卢节没多少接触,不过是在庄子上见过一面而已,连定亲时也没见到。真正的世家与别家不一样,极为重视规矩。所以,只是闲聊了几句,便也没有多少话了。崔瑾便开始围绕着卢谞参加春闱之事谈论,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比如猜测出题范围,特别是策论。卢谞本还只是应付,但随后越听越是震惊,忙认真地记下,后来干脆将崔瑾引到书房,二人细细交谈起来。
卢承庆微微点头。崔瑾的才识众人皆传,只是他从未在自家跟前表现出来。而自家儿子自小便聪慧过人,所以也不由带了些清高自傲。如今看来,女婿果然是名不虚传,才识甚至比传言中更胜几分。郎舅俩能关系密切,自然是他希望见到的,以后,对自家女儿也有好处。但愿此次儿子能高中,如此,也是女儿的助力。哎,自己的子嗣仍是太少了,唯有一双儿女。
在卢府待了一下午,吃过了晚饭,卢承庆才肯放崔瑾回去。卢谞依依不舍地将崔瑾送出门儿,直至他乘坐的马车消失在坊墙外,他才让人关闭了大门。
“大郎,你以为小十三郎如何?”卢承庆问道。
卢谞叹了口气:“儿子不如他!”他不得不承认,崔瑾学问渊博,知识扎实,且颇有见地,对时政把握极为准确,让他收获不少。而最后,崔瑾还道,若无意外,明年春闱的策论便就是那几个话题了。这让他的心一阵乱跳。若真如此,那不是自己就有十足的把握了么?
将此事给自家阿耶一说,卢承庆忙叫他将题目说出。又细细品味一番,觉得很有道理。便令他须得好生撰写文章,就算到时候不是,也当作练习。“大郎,此事谁也不可透露出去,即便儿媳那里你也得瞒着。若是真让小十三郎猜中,而被人知晓,必会给他惹来大麻烦!”他告诫道。
卢谞忙慎重地点头保证。随即,他想到了当年在崔府借住了几名士子,原本也并未显现多有才识,但最后一个个都高中。头榜状元吴俊仪、探花杜明,第二榜第一名曾文、第三名曾正,这正是那四名士子。而那状元郎,更是成了崔氏的女婿,一步登天。如此看来,说不得其间就是自家妹婿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卢谞在这边叹息自己与崔瑾结交太晚,而那边,卢节听说崔瑾已经离去,轻轻地叹了口气。只见过一次呢,再无机会相见,恐怕得到大婚时才能见面了吧。难道,他对自己就没有话留下么?好歹,也问几句啊!她不由暗暗埋怨起来。
不料,卢夫人走进来,将一副字画放在她跟前,打趣道:“这是小十三郎画的,说是那日你们在庄子上相遇,便将那场景绘了下来。你自个儿瞧瞧吧!”
卢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脸红透了。这不是私相授受么?
“哎呀,赶紧打开啊,为娘还想瞧瞧小十三郎将你画成怎样了,是否还记得吾家女儿的模样
呢!”卢夫人笑盈盈地道。这更让卢节羞涩万分。
在卢夫人的一再催促下,卢节羞羞答答地展开画,一眼便瞧见了那个俊美的儿郎,他侧过脸,微微低下头,柔声和自己说话。人物刻画极为精细,似乎连毛发都根根分明。每个人的神色不同,身旁的花也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真好!”卢夫人唯有如此叹息。这个女婿的才能,真是让她震惊不已。聘礼中的那对根雕,简直就令人赞叹不已,那字那画,都足以比肩当世名家。只是想到那几箱子金银,就有些哭笑不得,更是担忧以后如何陪嫁。即便是掏空了整个卢府,他们也拿不出同等的钱财来。郎君却道,这些年多寻些字画古籍便是。只是,这传世的字画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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