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情总是很奇怪。
你想好好的过清闲日子,总有些人要来招你惹你。
萧容华握着她有些轻颤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跳与她的脉搏相连,那么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你难道还会在意别人怎么想你吗?偿”
水温凉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尽量用最平和的语调,“我只知道,你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们。”
对与错,向来不曾分明。
底下惨烈的动静好像有些远去了。
她墨眸如星,“要是我,也会这么做。”
最多下手稍微轻一点,废了人又不至于死的那种吧。
“温凉……温凉……”
萧容华含笑唤着她,握着她的手紧的有些发疼,“你怎么这么有意思?”
他如获至宝,笑拥入怀。
底下的白衣卫们面面相觑。
爷还记得正事是什么吗?
可能……夫人才算是正事吧。
楼下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有人鲜血淋漓的爬出来,哀嚎声都变得奄奄一息。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跟着往外爬。
都是四肢被废软趴趴的,被射的跟刺猬一样,血迹满身看得骇人,却没有真正伤到性命的。
水温凉被他抱的发晕。
听底下的白衣卫们交流着,“这次的机关力道把握的不错,就昏死了几个,全废了也没一个挂的!”
王安拍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肩膀,笑道:“两仪,等着爷待会儿赏你吧。”
大家却好像早就知道这结果似得。
这么大一番动静,她此前一直同这些人在一个屋檐下。
竟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玄妙。
忽的身子一轻,她已经被萧容华带着落在楼前。
那当先一个爬出来的,蒙面巾早不知道去了那里,满脸是血的趴在那里喘气。
辰王爷声音淡漠,“姜大人,近来闲的很。”
地上被射成刺猬的众人抖得跟糠筛子一般,若不是因为整个身子都已经动弹不得,只怕整个人都要找地缝往里钻里。
姜超的面色惨白,想要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成了废人。
辰王爷站在三步之外,眉目还如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般夺人心魄。
那年元皇后去世不过半月,皇帝便扶了宠妃沈氏为后,满朝文武难违圣心,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眼。
还是少年的萧辰千里飞驰而至,宫禁三千近卫军都拦他不住。
那天在宣和殿上沈皇后马上要接受百官朝拜的前一刻,萧容华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神情淡漠的逼着新皇后服下绝子药,竟无人敢多一言。
他至今都没法忘记,沈皇后面白如纸道:“贱妾出身寒微,承蒙君王雨露,万不敢有辱皇家血脉。”
一个没法诞下皇嗣的后宫之主,数年来坐在皇后的宝座上也是如坐针毡。
辰王对待庶母尚且如此。
如今换成了自己,又会如何?
水温凉的面色很淡,“沈秋梅在哪?”
在云州呆了两日,她摸清了几本情况。
基本上知道沈三小姐在哪,金矿也就不远了。
姜超一时没有反应,眼中神色却越来越没有求生之念,忽的把自己的脑袋用力往地上撞去。
她站的近,眼疾手快的抬了一脚,才没有当场看见脑浆四溢。
一个习武成了这么个鬼样子,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不说啊?”
她眸色半敛,“那就先从姜大人的家眷杀起吧,不知道有没有被沈皇后先下手呢。”
能进神机营的人,不止是家世不错,就是足够努力的。
可惜名利富贵迷了眼,一切都成了虚妄。
从都城一路到这里,宫里那位还真是废了不少心思。
萧容华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衣袂飘扬着连到了一起,红衣粉裙芳情脉脉。
地上那些人连抽冷气的声音都压住了。
姜超整张脸都埋在了地上,“紫虞山。”
他如今这样,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护得住谁呢?
自己选的路,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萧容华挥了挥手,“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地上的人连求饶都忘记了。
这是……要闹到都城去了。
辰王不取命,到底自然有夺命之人。
水温凉道:“看好他们的家眷。”
起码可以看看谁是幕后黑手。
沈家……这好日子也该倒头了。
白衣卫们看着异常清醒的夫人,顿时心生敬意。
若换了别人,这些人的结局或杀或放。
绝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不够利落。
可水温凉好像是懂萧容华的。
辰王爷不喜欢杀人,可手上总有不得不沾的血。
更何况,让他废人一样的活着岂不是更痛痛快快的死去更折磨么?
“紫虞山。”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去研究地图。
希望那位沈三小姐不是那种狠辣到能把所有人都杀了灭口的人物才好。
可这仙客居地上全是血,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水温凉忍不住微微蹙眉。
萧容华拉了她一把,迎风回眸。
刷的一声,白衣卫将地图在眼前展开,陈瑜随即开始讲解这边的地势。
还有沈家人可能会有异常的地方。
话并不多,但是直击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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