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又多了几分畏惧,想了想又道:“那温如故和辰王可是莫逆之交。”
他在提醒这个多智的女子快刀斩乱麻。
沈秋梅却手里的帕子的捏的死死的,“我以为姜大人是个极聪明的人。”
姜超一怔,剩下的那些话好像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偿。
不由得叹息道:这女子再聪明,也终究比不得男子。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风雪夜里,那对气度逼人的男女于血尸横陈之中扬袖落座的模样撄。
渐渐的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
这夜,星辰满天,天边明月已近圆盘。
辰王爷坐在窗前饮酒,广袖翩翩落下一截,白泽的肌肤看得人移不开眼。
“你不冷吗?”
水温凉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祸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这寒冬季节,硬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他扬眸,“你这么关心我?”
水温凉一手撑着下巴,眼角抽了抽。
这位爷是多缺爱啊?
若不是因为如故,这人怕是还在温柔乡里载歌载舞的饮着美酒,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心费力。
这样想着,对他便又温和几分。
“是啊,那辰王爷能不能把你的袖子拉一拉?”
她眉目浅笑的模样,总给人一种岁月如诗的感觉。
就算是这样普通的容貌,也变得格外不同。
萧容华往她跟前抬了抬手。
指尖沾染的酒香微醺。
水温凉有些好笑的给他把袖子放下来,抚平了。
“别喝那么多酒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
萧容华含笑问她,“为什么?”
我不喜欢。
她在心下嘀咕着,说出口的却是,“伤身、乱性,还费钱啊。”
他眼角一扬,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就是随便说说。
水温凉哪里就能让辰王爷这么听话。
不由得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个败家玩意儿。
不远处的焰火噼里啪啦,小童东蹦西跑的嬉戏,很是热闹喜庆。
忽的传来一阵喧哗声,家家户户都在片刻之间闭门不出,红灯笼在寒夜里飘摇忽的变得气疯莫名。
那高头大马飞驰而来,径直冲着他们所在的仙客居。
水温凉看了一眼外头的形势,便回头瞧自家的辰王爷。
“来的可真慢。”
萧容华莞尔轻笑,轻轻一抬手将案上的酒壶扫飞了出去。
正落在那带头的蒙面汉子头上,酒水哗啦浇了一头,胯下的马都变得不安分起来。
偌大的街市灯影倥偬,他抬头一看。
那噩梦一般的风华无限的两人,便在二楼含笑倚栏而立。
她说这祸水,怎么放着这么一帮白衣卫不支使。
却原来是坐等别人送上门。
而这一帮盗匪打扮的人,穿的奇形怪状,却迈着正步怎么也掩不住的动作整齐。
仙客居里头的人也不知道一下子躲到了哪去里。
乍一看,好像就只有这两人一般。
身旁的人小声道:“他们又只有两个人。”
姜超忍了许久才没有一鞭子抽过去,就是只有这两个人才奇怪。
可有那天晚上的列子在前,是进是退。
他竟一时做不了决定。
“你要瓮中捉鳖。”
水温凉的声音带了些许雀跃。
这个人可是差点要了她的小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报仇的机会。
萧容华赞了声“不错。”
但是……现在好像真的只有他们两个。
楼下人来势汹汹,而她身后似乎格外的悄无人声。
该不会又要用老办法吧?
水温凉看了他好一会儿,去没有在他面上看出丝毫的变化。
底下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了。
一边道:“这太诡异了,我们还是撤吧。”
姜超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另一边道:“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这可是在云州那位知府大人已经打定主意不插手,难道他们还在在这么多人手里讨到好去?”
这年头,总有那么多人觉得人多底气就足。
身后一众跟着来的,也觉得气氛不太对头,不由得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你猜,他是左脚先进还是左脚先进?”
此情此景,水温凉再次对辰王爷的心大如天有了新的认知。
她朝着楼下那人笑道:“数日不见,兄台伪装的技术又精进了不少啊。”
姜超闻之色变,一把抽出了刀,高声道:“弟兄们,楼上那两个锦衣玉带的肯定是有钱的主儿,拿下他们今年就不愁吃喝了!”
越装越不像。
一个盗匪头头,还知道什么是锦衣玉带?
底下的人很快冲进楼里,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门窗锁死。
箭弩横飞之声如落雨一般,惨叫声响彻夜空。
刀剑声和远处的烟花相应着。
白衣卫们不知道从哪里飞身而出,纷纷落在街道上站成一排,衣袂飘飘的像排小白杨。
萧容华拿起仅剩的一杯酒,缓缓的浇了在了楼板上。
瓮中杀鳖,手不沾血。
她不知道这祸水狠起来的时候有多可怕。
只是现在,心口微微的抽搐起来。
说不清是痛,还是难受。
“怕了?”
萧容华的嘴角的弧度那么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