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那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你不问我秦琳的事么?”
“什么事?”
向朵弯了弯唇,不相信洛景琛会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相信他会查不到是她做的,“以你呼风唤雨的能力,应该早就能查出来这事是我做的吧。”
手里的肤质触感一如既往地滑腻美好,他不咸不淡地道:“是你做的,那又如何?”
如此漫不经心地姿态,向朵怔了怔,秦琳之于他不是很不同么?
然后又听到他说:“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我再能呼风唤雨又怎么样?照样找不到你在哪里?”
如果不是这次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他还是找不到她。
她淡淡静静地问:“你找我做什么呢?”当初就是怕洛景琛知道她设计秦琳后会找她算账,才想法设法避开他的耳目离开安城的。
眼前是熟悉的女人面孔,他微眯起眸子,这半年多以来他反复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他那样费劲心思找她做什么呢?冷钢几次三番劝他放弃寻找,可他都没法给出一个不放弃的理由,直到在电梯里看到她的那一刻才能解开他心底所有的困惑。
只有见到她,才能激活他全身大大小小的细胞,令之沸腾起来,他撤回手指,站直身躯,淡淡道:“你那几箱衣服还没有搬走。”
向朵等了半天的答案居然是这个?“你幼不幼稚,就为了那几箱碍你眼的衣服你至于找我拦我吗?”
他的表情找不到一丝玩笑的成分,“当然至于,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给你买了那么多衣服你不穿,岂不是在白白浪费我的钱。”
“”
他这样说,向朵竟无言以对,但半年前他的说辞不是这样的!难道说这半年来,他变得抠毛了!
洛景琛俯低身子,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你先睡觉,明天睡醒后跟我回去。”
回去?她从没有这个打算。
他关了灯,又走到沙发边,径自躺了上去,连外套没有脱,双掌放在脑后,长腿交叠,姿态优雅。
安静的夜晚,连空气也是静谧的,床上的女人跟沙发上的男人各有各的心事。
向朵是凌晨五点多醒的,轻轻翻开被子,走到沙发边喊了他好几声,可不知是太久没有好好睡一觉还是真的很困,他没有半点想要清醒过来的痕迹。
向朵不是第一次端详他的睡颜,可却是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地凝视着他沉睡中的五官,眉宇间的皱褶有淡淡的印记,像是时常性做蹙眉动作般刻下的,闭着眼睛削弱了那股矜冷,显得柔和了不少。
她缓缓抬起五指,隔着空气抚摸他的五官,不是听不懂他在找借口想带她回去,像他这样的贵公子,哪里会在意那几箱衣服的钱。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酸涩,他连带她回去的一个正当理由都给不了她,如同他给她的感觉,时而朦胧,时而清晰,在不清不楚之中拉扯,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婚姻。
曾在这段婚姻里狠狠摔过一跤,早就不奢望他会爱她了,亦是不敢再开口问他现在对她的情感,怕失望积累多了,会演变成为绝望。
童年里她在绝望中成长,比谁都能体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记忆越是深刻,现在她就越是退缩!收回手,她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打开门离开。
外面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睡在沙发里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朝床上的方向看过去,瞥到大床上毫无人影,他整颗心除了慌便没有其他内容了,但还是快速起身到里面的浴室看了看,整套洗漱用品没有被打开过,男人精致绝伦的俊颜顷刻间就黑沉了好几度。
她又再一次不告而别!
回到沙发上,长指摁了摁太阳穴,昨晚因为找到了她,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以后,就睡得比较沉,连她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又可能是由于她后来的和颜悦色洛景琛以为她不会亦不敢再起逃走的念头,可她到底还是对他毫无眷恋。
坐了好一会儿,才打了电话给阿森,“过来。”
几分钟后,套房门被打开,被唤作阿森的男人也即是昨晚的那个男助理,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老板。”
男人黑色西装上面的皱痕很深,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冷贵气质,仿若浑身沸腾的细胞又被消沉了下来,“调出昨晚到现在的闭路监控,还有查一查昨晚带帽子的男人是谁?”
阿森知道洛景琛事后一定会调查跟向朵走得比较近的男人,所以他昨晚就去了前台查看对方的身份,“老板,那个男人是当下很红的一个明星,叫做盛翰。”
像洛景琛这种日理万机的人,几乎是各种电视剧的绝缘体,自然不会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人就是盛翰,即使之前在哪里见过,他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前台没有她的资料?”
这个“她”阿森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太太没有登记她的身份证,所以暂时还找不到她的资料。”
洛景琛把腕表的表带调整好,面无表情地吩咐,“把他现在手头上的工作以及相关的人员查出来,我要亲自过目。”她说跟盛翰是工作关系,在那种情况下,她应该不可能会说谎,所以由这里切入应该就能很快找到她。
向朵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中午了,他们正在吃饭,如姨见她头发凌乱,双眼无神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三小姐,你怎么了?”
向朵一边走进去,一边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太困了而已。”一整晚的心绪不宁直到这会还是不能冷静下来。
东东从椅子上面跳了下来,跑到她身边,“麻麻!”
向朵蹲了下来,看着这张天真的童颜有着跟他相似的眉眼,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抱着小人儿,没有说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