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丑事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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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咣……”

    房门被冀王太妃带来的人凶狠的踹开,突然而来的巨大声响,让屋子里叠在一起的男女失声惊叫。

    “不要脸的下贱胚子,给我拉出来!”

    冀王太妃怒声喝道。

    里面的动静更大了,尖叫声、骂声缠在一起,外面的人只听得乱糟糟一团,却听不清说什么。而等了片刻,里面诡异的安静了,却始终没有人出来。

    太妃怒火更甚,鼻翼唇角的法令纹更深了。

    “反了天了,给我带出来!”

    她声音落地,棠院外忽然响起脚步声,剑拔弩张的一众人自然不会分神去看是谁来了。

    直到一声轻柔含笑的声音响起,“爷,原来你在这里,让妾身好找。”

    贺铮寒听得如此熟悉的声音,急速转身,看清那提着盏灯笼盈盈而立的人,幽暗的黑眸爆出狂喜,急步奔了过去,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他抱得极用力,似要将她嵌进骨子里,“不是你!”

    压抑低沉的嗓音带着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轻颤,他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爷,太妃和两位妹妹在呢,您先放开我。”姚桐下巴搁在贺铮寒肩窝处,盈盈水眸望着满脸惊骇的孙琼华,缓缓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嚣张极了。

    “你……你怎会……不可能……”孙琼华像见了鬼一样,摇摇欲坠,失神的眼睛看看她,看看屋子,她不是应该在屋子里吗?

    “妾身参见太妃,太妃万安。”姚桐终于让贺铮寒结束了那个紧紧的拥抱,轻盈的走到冀王太妃面前,身姿优美的行礼问安。

    冀王太妃的震惊不比孙琼华少,她是得了确切的准信,说这个贱胚子和老四那个孽障勾搭在了一起,震怒之下,才带着人过来……

    贺福瑗是这里一众人中情绪最单纯的,见了她安然无事,舒了口气,故也最先回过神,“祖母,不是她!”

    只要不是她,管屋子里的人是谁,不用再拖出来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冀王太妃下了死命令,里面的人也不再犹豫,手段粗暴的将屋子里交叠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绑了,怕他们赤条条的污了贵人们的眼,扯了绸子胡乱的一裹,就这么拉了出去。

    “啊……五姐姐……”

    贺福瑗最先看到,看清那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女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失声喊了一嗓子。

    冀王太妃只看一眼,就认出了那遍身狼藉的人,是她娘家五侄孙女!

    和老四做丑事的怎么会是五侄孙女,这怎么可能?

    冀王太妃眼前阵阵发黑,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亲自带着人来踹门,没想到拿住的是自家的侄孙女,这简直是一记打在自己脸上的耳光,难堪至极。

    “姑祖母,五妹妹……她这个样子,不能再让人看见了……”孙琼华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明明应该是那个贱人的,明明是要她身败名裂的,怎么会成了孙五?再恨怒不甘,再想不通,眼下最要紧是赶紧捂住了这件事,否则不止孙五名声尽毁,还要连累整个孙家,连累到她的名声。

    “二姐姐!”孙五喝了一壶酒,又被人喂了东西,一直神志不清,此刻只裹着一层薄绸,冷风一吹,她反而清醒了些。晕晕乎乎的抬眼,认出了自家二姐,“我疼!二姐姐,我好疼,身上好疼,像被劈成了两半一样疼,呜呜呜……”

    她兀自哭得伤心,孙琼华白着脸险些摔倒,恨不得缝上她的嘴,这是要把她的脸丢尽了再踩上一脚啊。

    “来人,来人,都是死的吗?送她回瑞萱堂!”冀王太妃也快撑不住了,只觉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慢着!”贺铮寒冷眼一扫,一众下人抖了抖,停下动作,老老实实的装起了鹌鹑。

    “老四,你怎么回事?”贺铮寒走到被绑着的一脸潮红的男子身边,挥手斥退押着他的人,俯视着他冷冷的问。

    “大……大哥……”一听得这个声音,剧烈挣扎的男子像是听到了阎王殿里的声音,又像兜头泼了一桶冷水,连那被欲念控制的脑子都清醒了。

    “混账东西,自家表妹你也下得去手,禽兽不如的东西!”冀王太妃也走了过来,啪啪甩了两个耳光,这桩丑事……孙家不能担,也担不起。

    “不是……大哥……是她爬到我床上的!”脸上挨了重重两下,唇角都渗出血了,老四一下子被打清醒了,抱着贺铮寒的靴子痛哭喊冤,“我一回房,被窝里就躺了下光溜溜的女人,我知道被人暗算了……可我身上着火了似的难受,脑子也不清楚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大哥,是有人害我,是她害我!”

    这真是越说不不堪入耳了。

    “郡主,这些话太脏污了,不适合你听,让丫鬟送你回去吧。”姚桐见身边的永福郡主,呆愣愣的站着,眼神木呆呆的,一副吓傻了的样子,皱了皱眉,这小郡主才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呢,这些事实在不宜知道。

    “多谢夫人,奴婢告退。”贺福瑗的贴身丫鬟早想带着郡主离开了,可太妃和世子爷都在,她根本不敢开口,现在一听姚桐的吩咐,一脸感激,搀着呆呆的郡主,赶紧离开。

    “呕……”贺福瑗一出了院门,再忍不住,恶心的一阵阵干呕。

    “郡主,郡主!”她的丫鬟差点吓死,连忙让人去禀报王妃。

    ……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给我堵住他的嘴。”冀王太妃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万万想不到平日那么懦弱没用的老四敢反驳她的话。

    “寒哥儿,你别信他的话,他是个什么东西,定是他见了五姐儿,生了恶意,谋算了五姐儿。”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好端端的女孩儿,在我这儿出了这种腌臜事,我可怜的五姐儿。”冀王太妃老泪横流,一口气倒不上来,直愣愣的摔了下去。

    “祖母,快去宣府医。”贺铮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太妃,迭声吩咐。

    “寒哥儿,祖母难受……喘不上气……送我回瑞萱堂……带上五姐儿……”冀王太妃断断续续的交代。

    贺铮寒看着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妃,儿时这位老人也曾真心的疼爱过他,也曾一声声慈爱的唤他乖孙。终究还是不忍心,“祖母别说话了,身子要紧。”

    “寒哥

    儿,你应了我……”

    “祖母,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冀王太妃这才放了心,不再哭闹,坐上了软轿,带着孙五,回了瑞萱堂。

    “大哥,我真是冤枉的!”看着眼前这个弟弟糊了鼻涕眼泪的脸,贺铮寒眉头一拧,他离开王府时,年龄太小,记忆里只有当时五岁的二弟,旁的兄弟,要么还是奶娃娃,要么还没出生,他都没什么印象。

    这个四弟,在府里影子似的,他也就远远扫过几次,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样子。

    却让他心里不舒服极了,这张脸……男生女相,还那么像……

    他抬眼望向姚桐,她回他一个灿烂的笑。

    贺铮寒吐了口气,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冰冰冷冷,冻透了似的,大掌一握,将她的手捂在手里心,给她暖着,“冻成这样,吓坏了吧,走,回去,好好暖一暖。”

    姚桐看了看嚎啕不止的王府四爷,“那他……”

    “在自个屋子里都能让人算计了,蠢!得了便宜就下手,奸!出了事只会哭哭啼啼,软!这么个又蠢又奸的软货,别脏了你的眼。”

    贺铮寒握着姚桐的手,带着她离开。

    因夜深天寒,贺铮寒没有带她回别院,而是歇在了府里的住处。

    姚桐果然是冻透了,尤其是为了保持神智清醒,从领口塞了一捧又一捧的雪,里面的小衣都湿透了,进了屋子,明亮的烛光一照,贺铮寒才发现她面白唇青,整个人都在打着摆子。

    他急忙将她身上衣裳都褪了,摸到湿哒哒的小衣,脸色一沉,将人抱到浴房,三两下脱干净,放进了盛满了热水的浴桶里。

    姚桐神智还在,可发沉无力的身子已不听使唤,只能任他服侍了。

    不想,热水一泡,那股子难受劲又窜了上来,她闭着眼睛,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摸,口里嚷着:“热,热,难受。”

    贺铮寒神色一凛,待她泡去了寒气,将人抱了出来,擦干水珠,套上里衣,喂她喝了碗熬得浓浓的姜汤,将人放进了厚厚的被子里,命人仔细守着,他离开卧房去了外间。

    “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小喜,不敢隐瞒,抖着嗓子说了一遍。

    “下去,这些话不许再对第二人说。”

    小喜连连磕头应下。

    “世子爷,有发现了。”擅长药理的暗卫进来禀报,“夫人裙子上沾了靡芜粉,这种药粉无色无味,粘在衣裳上极难发现,而且单独并没有什么作用,可一旦和良姜酒混上,就成了……催情药……”

    这手段相当阴损,且被算计的人事后也很难找到证据,只能背负放荡的恶名。

    “怎么去这药性?”

    暗卫头垂得更低,“这药不算霸道,就是容易让人神智迷失,将眼前的人当做心中念想之人,只要……神智坚定,保住灵台清明,撑过去药性,就无碍了。”

    “下去吧。”

    心中念想之人。

    卧房里,贺铮寒听得她一声声压抑的喘,绯红的脸庞似三月盛开的桃花,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他扯开领子,眉头紧皱,屋子里地龙怎么烧得这么热?

    终于受不了这热,先是脱了外袍,又脱了内衫,最后只剩下一套里衣,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贺铮寒却觉得逼仄的厉害,呼吸起来都费劲。

    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最后坐在了床头。

    “嗯……”姚桐难受的辗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艰难的撑开了眼皮。

    贺铮寒心头忽然一阵狂跳。

    “你……是谁?”这双明眸清若湖水,里面却满满都是茫然和陌生。

    笑容凝滞在脸上,贺铮寒眼看着她缓缓又闭上了眼睛,全无一点欣喜与娇羞,咬了咬牙,下颚绷成一道凌厉的线。

    “见鬼的心中念想之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