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后海沿岸都被皑皑白雪覆盖了,天是白的、树是白的、房子是白的、湖面也是白的,百分之百的瑞雪兆丰年。刚刚度过了大年三十的人们要不正在家里包饺子,要不就在睡梦中,街道上除了西北风夹杂着雪花之外一个活物都没有。
在家门口转了一圈,洪涛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只现湖边停着几辆比较陌生的车。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一年多以来大街上的小汽车越来越多了,有单位的也有私人买的,谁规定的只能自己把车开回来,别人家孩子回家过年时就不能开回来的呢。看样子它们停在湖边已经有点时间了,车上落了一层白雪,不像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江竹意没找到,洪涛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按照江竹意的性格,除非自己去见她当面说清楚当年的误会,否则她是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就算自己真找到她也说清楚了,她没准可以原谅自己、化解误会,但还会不会与自己和好就很难说了。毕竟时间过去了整整两年,她身边又不乏优秀的男人,凭啥非得一门心思的等着自己啊?就凭自己眼睛小?
“败家玩意,人走了也不知道关灯!”不过洪涛也没白出来顶风冒雪的逛一圈,他在往回走的时候现了一个异常情况。盛唐古艺的阁楼上有的灯光,轻微但在黑乎乎的夜里不难现。
房东是干嘛的?房子的所有者、维护者、责任人,所以不管谁是房客,房东必然要有备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洪涛觉得现在就是不时之需,虽然房客要自行负担电费、水费,可亮着长明灯屋里没人也不像话,费电不费电单说,万一失了火不还是自己倒霉嘛。没说的,赶紧回屋拿钥匙给不省心的房客擦屁股去吧。也不能白擦,过完节见到这两个丫头必须郑重警告,以后人走之后必须拉闸断电,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敢说素质高!
开锁进屋之后洪涛更气愤了,不光是楼上没关灯,整个屋里的空调也没关。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不管是齐睿还是欧阳凡凡,都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她们就算觉得已经很节省了,可每个月的大概花销洪涛也能估摸出来。光看她们的衣服和化妆品牌子就明白了,够一个普通家庭两口子一个月的全部工资都不止,指望她们能有省水省电的意识真是瞎了心。
“有人在楼上!”刚走到楼梯口洪涛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这双调音师的耳朵好像听到了楼上有声音,很小但肯定有,除非自己的脑子或者耳朵被酒精弄坏了。
“大过年的你们还加班啊,能不能不这么敬业!”这时洪涛的头一个反应不是齐睿和欧阳凡凡回来了,不太可能,谁家大年三十夜里还往单位跑?最有可能得就是小偷!
洪涛立马就把自己正着烧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头也不疼了,别看身材高大,但一举一动都和幽灵般轻揉。先从吧台里抄起一把冰钎子,然后悄无声息的沿着楼梯向上爬,从阁楼地板上小心的露出半个脑袋向阁楼里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劳模贼偷才会在大年三十夜里出手,这尼玛也太少见了。
阁楼里真有贼,不是一个是一对儿,还是女贼!不过她们好像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送东西,因为从楼梯口到阁楼中间的地板上零零散散的扔着好几件衣服,从外衣到内衣都有。此时她们俩正在一张练功软垫上争抢着什么,争得还很激烈,互相纠缠在一起几乎分不清彼此。
“我艹,真人版啊,这算是你们给房东的新年贺礼吗?要说素质高的人就是不一样,送礼都送得这么艺术。”只需要看一眼那根标志性的马尾辫,洪涛就明白自己猜错了,不是贼,那是齐睿和欧阳凡凡。至于她们俩在干什么,这还用问嘛,两个拉拉赤身**的滚在一起还能干嘛?
该不该看,这是个很难决断的问题。看吧,你说自己作为房东大半夜的偷偷溜到人家屋子里偷看别人的**,说出去很难听啊,即便是因为抓贼才误打误撞的进来了,可看到没有贼之后为啥不赶紧走呢?
不看吧,这又太不符合人性了。以前花钱买的那些小片是干啥的?总不会说是买回来装饰花园的吧,那不就是为了看的嘛。现在有了免费的真人版可惜欣赏,演员还是本色出演,各方面素质都很高,真能忍住不看?这是不是太虚伪了。
该不该看呢?该不该看呢?该不该看呢?
洪涛真是左右为难,站在楼梯上露出半个脑袋陷入了沉思。从他沉思的时间上算,真是遇到难题了,百思不得其解,正反两方足足斗争了十多分钟,才一咬牙、没敢跺脚,从原路又溜了出去。
当然了,如果有内心比较龌龊的人看到此情景,一定会诽谤洪涛故意拖时间,该看的全看了,一点都没耽误。之所以要溜出来,是因为阁楼上的两个女人已经完事儿了,他是怕被人家现。
这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内心纯净的人就不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比如洪涛自己,他撅着屁股往自己家里走的时候还在批评和自我批评呢。批评的是阁楼上灯光太暗,这要是把舞台灯打开效果肯定不同;自我批评的是定力还是不太够,小帐篷都顶疼了,所以得撅着屁股走路。
此时阁楼上两个女人也从剧烈的喘息中恢复了过来,体力稍好的齐睿迈着她的一双长腿蹦蹦跳跳的来到窗前,拿起放在那里的半瓶威士忌,正打算回去和凡凡小酌一杯。无意中一歪头,两只笑眼立马就瞪圆了
“凡凡,你先睡会儿,我下去透透气,今天的雪真大。”,刚刚还布满春潮的脸蛋瞬间冷了下来。慢慢放下酒瓶和酒杯,齐睿在地上随意找来几件衣服穿上,又从衣架上拿下一件羽绒大衣披上,走下了楼梯。
“混蛋!混蛋!你这个无耻的混蛋!”刚刚走到了一层,齐睿的嘴里就开骂了,不过她在骂人方面确实功力不太够,翻过来调过去就是那么一两个词汇。
洪涛这次算是载了,偷看女孩子闹春本来就不是啥露脸的事儿,结果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怎么抓的呢?说起来太简单了,他人是溜了,可是忘了现在是下雪天,地上有脚印啊。齐睿站在阁楼窗户后面居高临下,很容易就看见雪地上一串非常明显的脚印,从自己店门口拐进了胡同里。这大半夜的,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雪地上也只有这么一串脚印,太明显了。
那齐睿怎么知道是洪涛在偷看她们俩呢?还是脚印,洪涛上楼时候是没啥声音,可是鞋底上的雪花都化了,一个一个的湿脚印从屋门口一直连到楼梯半截的位置。只要是个脑子不太笨的人就能看出来,刚才有个人正站在这里,再看看楼梯脚印和阁楼地板的高度差,差不多也就知道这个人的身高了。
脚印留下的信息还不止这些,齐睿一直跟着脚印来到了洪涛家院子门口,然后趴在信报箱的投送口上往院子里张望了张望。即便有影壁墙挡着看不清院子里的情况,但影壁墙前面的雪地上赫然也有两串脚印,显然是有人出去又进来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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