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歪过头,仔细打量着魏琅轩那张俊脸,又喃喃道:“你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
“魏……魏……魏琅轩!”沈君兮想了半天,兴高采烈的道:“那个长相和记仇程度成正比,小心眼的死洁癖!”
魏琅轩这回是真的气到了,酒后吐真言,他没没想到自己在沈君兮心里居然是这种形象。他想转身出去,但想起那个在沈君兮心里占了两个唯一的夜聿,他又忍了下来,毕竟沈君兮这么坦白的时候,可不是回回都能碰见的。
“夜聿是谁?”魏琅轩最后一遍问道,他想着再问不出来,就要用别的法子让沈君兮乖乖吐出来。
别的法子,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温和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沈君兮这回乖乖回答道:“夜聿是猞猁,陪了我好多年的猞猁。”
猞猁?魏琅轩无言,折腾了这么半天,那什么夜聿居然只是只大猫。
魏琅轩眉头微皱,恢复了冷静。这不是他平时应有的表现,为什么自己要因为沈君兮的一句话就失寸至此?
看着歪歪斜斜半坐半躺着,恨不得霸占整个马车空间,没有一点姿态可言的沈君兮,他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忽然,马车一震,沈府到了。
与沈府人赶来的人说明来龙去脉,魏琅轩最后深深看了仍处于半醉半醒状态的沈君兮一眼。
尽管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心中种种,足以说明沈君兮对自己是特殊的。在想明白之前……
魏琅轩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又是记仇又是小心眼的印象呢?
“唔……”沈君兮是被快要涨裂脑袋的头疼给唤醒的。
“可恶!”她低声咒骂,前世苦练出的千杯不醉的酒量,换了个身体,一朝又被打回原形了。她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滋味了。
“醒了!”越间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眼醒酒汤,冷笑着说道:“不会喝酒还要学人拼酒。现在尝到滋味了吧!”
接过他手中醒酒汤,沈君兮一饮而尽。
“有点酸!”她揉着太阳穴评价道。
“现在还顾得上醒酒汤的味道,你心也是够大了!”越间无语看着她。
沈君兮这才想起醉前发生的事情,问道:“沈君雁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我看了她的脸的,啧啧,都能看到骨头了!那图颜下手还真狠!”越间有些咋舌,这么大的伤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一个郡主把一个大家小姐抽成这样,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我现在去看看她吧!”沈君兮挣扎着起床,却被越间一把按了回去。
“图颜是郡主,在驿馆里你那二叔二婶就没办法。现在他们正找不到人撒气,你是生怕他们不高兴是吧!”
“那明日去吧!”沈君兮思量片刻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纵使头脑再迟钝也能想出点什么不对劲,何况她绝不是这种人。从一开始请她们到天香楼吃饭,到使劲给她灌酒,再到后面下药,沈君雁怕是之前就和图颜约好了什么。
想到这里,沈君兮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不招惹你,你却来找我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是毁容算什么,我要你永不翻身!
第二日,沈君兮带着越间去了沈君雁的院子。本来她打算带袖玉去,但越间却振振有词,沈君雁变成这个样子,说你没关系她父母也不会信,万一他们想对你做点什么,我可以护着你。
沈君兮满头黑线,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去看热闹吧!
到了沈君雁的院子,一进门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院子里的下人都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在院子中央,还有一个三四十岁模样形容枯槁的妇人跪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妇人看到沈君兮,立马停了眼泪,眼中目光之怨毒让人心惊。
沈君兮不动声色瞥了那人一眼,料知那妇人与天香楼一事定然脱不了关系。
跨进沈君雁的房间,越发浓郁的药味差点让沈君兮后退出去。她抬眼一看,房里窗户紧紧闭着,一点都不通风。
瞧到沈君兮进来,与父母一起站在沈君雁房前的沈君煜厉声喝到:“你来这里做什么?妹妹变成这样子,还不是你害的,出去!”
“君煜!”他父亲在旁喝道:“事情还为查明,一切不能妄下结论!”
沈君兮挑眉,这是默认沈君雁变成这样和她脱不了关系的意思?
这时候身后一个女声传来:“伯父,君雁变成这样我们也很难过。但当时我们也在天香楼,君兮与此事有关,您的意思是这事情我们说不定也有关系?”
沈君兮回头,是沈君蔻与沈君嫣一同而来,刚才说话的正是沈君蔻。
“我女儿与你们一同在天香楼,图颜郡主谁也不打偏偏伤了君雁,你说此事与你们无关?”沈父身旁妇人眼眶通红,看着三人眼眶极为阴沉。
沈父与沈君煜站在一旁不说话,显然心里也抱着这种想法。
沈君兮一声轻笑:“那二叔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四个图颜郡主就只害了君雁?”
“前两日我同君雁赴二公主小宴,图颜郡主也在,还送了君雁一个云海东珠的项圈!”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君嫣忽然开口道。她本不想说话,但再不开口,估计那对夫妻就认定是她们同图颜一起害了沈君雁了。
“云海东珠!”沈君蔻惊叹:“第一次见面就送给君雁这么珍贵的物件!莫不是真的和那金羽卫说的一样,那图颜郡主犯癔症了吧!”
金羽卫?沈君兮心中微动,坐上马车之后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按沈君蔻的话送她们回来的应该是金羽卫,会不会是那人?
“够了!”沈父大喝,这样说下去对沈君雁并不利:“有什么事情,都等君雁醒来再说吧!君雁你们也看过了,我就不做多留了!”
忽然,床上躺着的人发出一阵呻吟,妇人立马扑到床前,握住沈君雁的手:“雁儿,你醒了!”
“娘?”沈君雁睁开眼睛,疑惑道:“我脸上怎么了,好疼啊!”
妇人眼泪立马掉了出来,握着
沈君雁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
“镜子,把镜子给我拿过来!”沈君雁心中不详的预感成了真,她猛的抽出手,在脸上只摸到纱布的触感。
“雁儿,别伤心。大夫说了,这伤也不是不能治!”沈父走到床前,深深叹了口气。
“我要镜子!镜子!”沈君雁不理会他们,手猛的朝外一挥,正打到妇人的眼眶上,妇人不由得惊叫了一声,险些倒在地上,被沈父扶住了。
“沈君雁,你疯了不成!”沈父喝到。
沈君雁像是没听到似的,嘴里只念叨着镜子。
沈君煜看她这样子,走到梳妆台前拿过一面镜子递给她。
沈君雁接过镜子,像是看到什么救命的东西忙接过来,可看到镜面时,她猛的一僵,在自己右脸上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白色纱布,她伸出手,在房里人阻止之前微微颤抖着撕下纱布……
“啊!”沈君雁一声狂叫,猛的把镜子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而后晕厥了过去。
看她这幅样子,她父母也顾不上生气,忙上前呼喊:“雁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沈君蔻和沈君嫣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情形,不由露出畏惧的神情,不自知的抚上自己的右脸。
还是沈君兮依旧保持着冷静,去喊来了大夫。
在大夫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后,沈君雁再次转醒,这回她没有去摸自己的脸,用一种冷的渗人的目光看着房里所有人。
忽然,她目光定住了,死死的看着沈君兮,眼神怨毒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她!是她害了我!”
“话可不能乱说!君雁,你现在刚醒过来,怕是还不太清醒吧!”沈君兮悠然挑眉,没一点慌乱的意思。
“就是你!”沈君雁喊的歇斯底里:“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q8zc
“君雁,让你变成这样的,可是图颜郡主啊!你莫不是还没醒过来?”沈君蔻插嘴道:“你不能因为平时和君兮有仇就诬陷她!”
“图颜郡主?”沈君雁浑身一颤,猛的想起图颜腰上用挂着的那条暗红色鞭子。
“那也和你离不开关系!”看着沈君兮那副平静自若的模样,沈君雁心中恨极,仍死咬着她不放。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和图颜郡主合谋,最后落到这种下场。
“确实和我离不开关系!”
房里人皆是一惊,没想到沈君兮会这么答。
“你现在心里想的,是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认识图颜郡主,如果不认识图颜郡主,就不会与她合谋失败最,后被迁怒落到这种地步,是不是?”沈君兮说一句,往前走一步,最后那句是不是,是与沈君雁面对面,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眼睛说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