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通正坐在院内品茶。昨日媒婆已和女方那边说得差不多,估摸大约今天那边就能告知聘礼到底若干。
黄顺叫声:“哥哥。”
坐下无语。
黄通看他神色有些怪异,问道:“兄弟,有何事?莫不是生病了?”
黄顺站了起来:“噢,俺是来叫哥哥过去吃午饭的!”
黄通笑道:“今天媒婆可能要来,俺正坐在这里等她,给成飞已说成了亲,今天那边给话,就知聘礼到底多少。你看俺也买了些肉和面,只待媒婆过来见话。”
黄顺“噢”了一声,更觉浑家说得话有道理。
黄顺说:“媒人也未定晌午、下午来,既使晌午来,哥哥家离俺家也只是几步路的事儿,耽误不了什么。这几日哥哥不去俺那边吃饭,却要等俺来叫,倒见得生分了!”
黄通见弟弟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便站起来笑道:“走吧,是我这几日有事,哪是生分了!”
进了黄顺家院门,那妇人今日已做了打算,所以早已备好了几样肉盘、一壶酒摆于桌上,又快快炒了两样热菜,陪弟兄二人一起用饭。
那黄顺挟了一口菜,手一抖洒在了桌上。
黄通说:“兄弟,看你今天脸色发白、手也抖,莫不是生病了?”
那黄顺本和浑家商量的,陪着黄通说片刻话,然后以家中只剩一小壶酒,借口买酒离去。听得哥哥这样问,也就借坡下驴。
黄顺站了起来:“今天起来就觉头沉,这会儿更添疼痛、不能支持,这样,俺先去镇上找郎中看一下,哥哥慢吃!”
黄顺离席而去,出门返手拉上了院门。
那妇人换坐了黄顺刚坐的高凳,离黄通又近些。
黄通有些尴尬,已经坐在这里吃起饭来,又不好无故离席。
那妇人今年二十有六,也有几分姿色,因未生育,身样也好。
她挟了一块肉筋放到黄通碗里:“大哥吃了这筋肉,说是男子汉吃了不但白天生力气,夜来也凭添几分勇猛呢!”
说毕,一手掩嘴而笑。
黄通听这话不是味,又不能接话,只闷了头吃饭,只当未听见。
那妇人又轻叹一声:“想哥哥也可怜,做了这许多年鳏夫,可怎地打熬过来的!”
黄通一听,忍住了心头怒火,说声:“弟妹言语自重!”
那妇人委屈道:“奴家俺是关心哥哥,若是外人,谁与哥哥说这些话来!”
说毕,也不顾白日青天,轻解襟衣盘扣,内里竟未穿裹肚,两只雪白活蹦乱跳的小兔跳了出来。
那妇人说:“奴家俺虽没有十分的姿色,但比起不在的嫂嫂来,不知强了许多倍,奴体谅哥哥,若哥哥在家的日子,奴家俺愿隔三岔五以解哥哥冲坝之洪!”
那黄通再也忍耐不住,霍地一下站起来,喝道:“平日里只知你为妇做大,谁知你竟还是一个淫邪之妇,若是别家妇人,俺早一巴掌扇过去,你是俺弟妹,要知存些脸面,快快拉好衣裳,若叫过门的邻人看见,只怕就丢尽了咱们黄家的脸面!”
说毕,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又怕那妇人还没有穿好衣服,没有拉门,回头去看。
哪知那妇人已随他之后赶到身边,一把扯住了黄通衣袖,叫嚷道:“救俺!救俺!伯伯非礼!”
黄通一时愣怔,不料那妇人倒一把扯开了大门。外面几名路过的村人听见叫嚷,又猛见这风光艳景,都不由住了足。
那妇人又是一通吵嚷,直嚷得四邻路人都围了过来,连那来找黄通的媒婆都在其中。
黄通刀砍枪戳的阵仗倒不怕,遇到这情形一时倒无措,只觉面臊手颤。
那妇人见围得人多了,这才装做知羞扣好了衣襟。
那妇人道:“各位高邻、路人,各位都做见证,奴家俺和当家的见伯伯一人,在家里男人不近锅灶,冷一口的热一口的,就请伯伯每顿过来吃饭,谁知——”
说到这儿那妇人装做羞怒:“谁知伯伯几杯酒进肚,起了不良之心,竟上前调戏奴家,奴家俺只怕慢些被他辱了身,顾不得衣衫不整,忙跑到门前,幸好也是白日,大门只闭,又得诸位见证,与奴家俺做个公道!”
说毕,干嚎几声。
众人不是邻居,就是路过的村里熟人,不知内情,两方都不好相偏,只得好言相劝。
那妇人哪听得劝,又扯了黄通的衣裳:“你污了俺的名声,跟俺见官去,等一程你兄弟回来了,说不清道不明,到时休了俺,俺却又找谁诉冤去!”
黄通正臊且恼,一把推倒了那妇人,拨开众人,自去回家去了。
那妇人却也泼实,告了众了到时要做证见,自去镇上雇了马车,直去县城而去。到了县城衙前,拿起鼓槌一通乱敲,惊得两个站值的衙役忙跑了过来。衙役说,这门口虽有鸣冤鼓,但少有人敲,衙里县老爷在后堂歇息,偏厦里自有师爷值班,有什么诉状交于衙役呈师爷,待县老爷上堂了,自会宣你。你这样一阵乱敲,若不是杀人放火大案,影响了老爷休息,上得堂来先打你三板。
话是这样说,带了这妇人到堂下一侧立等。其余一帮正在喝茶闲聊的衙役也纷纷分两班站好。却说县太爷正在内衙书房内看诗书,听到前面鼓响,却不敢怠慢,虽不知是大情小案,但是这击鼓了若不上堂,就违反了朝庭规定,当然现在没有事儿,若以后不小心得罪了谁或犯了什么事儿,这也就被人当把违律变成罪名了。
那县太爷换了官服,从内衙出来上了堂。
他板了脸问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有衙役对那妇人说:“老爷宣你上堂呢!”
那妇人哪见过这阵仗,心内早跳得七上八下,两边衙役“威武”再一喊,上得堂来,“扑嗵”跪到堂前。
那县太爷本想将来人带上,二话不说先打三板子再说。往下一看,竟是个有着几分姿色的少妇,就也没忙着打板子。
县太爷问道:“下面所跪民妇,你击鼓鸣冤有何冤事?”
那妇人见县老爷问得亲切,平日在家作威作福又惯了,遂将胆子放大了些,偷眼往上一瞟,见县太爷圆脸、肿眼泡,也不见得有何出奇。
那妇人
说:“民女黄王氏,家中止有丈夫,两人过日。丈夫有一哥哥黄通,是个习武逞勇之人,因嫂子早逝,他一人过日。奴家俺和当家的见其孤苦,就每顿饭必唤他来吃,今日午饭也是如此。俺当家的饭时头痛胸闷不能支,就去镇上看郎中,只留下伯伯与俺在院中用饭。岂知伯伯鳏居多年,饥渴至及,以资助银两帮俺们两口开布庄为诱,竟不顾光天化日还在院中竟上前欲行非礼”
说到这里,这黄王氏故做娇羞状。
那县太爷本是苦读出身,最重礼仪之人,听得如此,忍不住一拍惊堂木:“如此贤惠弟妇,竟有这般不知感恩的无耻之徒,他到底如何欲行非礼之事,快快讲来!本县与你作主!”
这一拍倒把那黄王氏唬了一跳,静一下心,又道来:“奴家俺怎会为那几十两银子答应做那苟且之事,可那伯伯是练武之人,劲力甚大,奴家俺虽极力阻抗,怎耐敌得过他男子汉力气,被解开了盘扣”
说到这里,又卖起了关子。58xs8.com